過了片刻,殘月終於轉過來臉,對著他,冷艷的臉上,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囧色:「車禍了。」
「什麼?」圓月的手頓時一抖,驚慌地問,「你出車禍了?還傷到哪裡了?」
說完,便慌張地想要掀開她的衣服檢查。
殘月磨牙,見他真的伸手來要解開她的衣服查看,驀地得一巴掌就招呼過去。
圓月比女人還漂亮幾分的臉蛋上,頓時多了一座久違的五指山,他委屈地撫著臉,憋屈地說:「我還沒摸你的屁股,為什麼打我?」
殘月黑著臉,推開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殘月,你其他地方還有沒有受傷?」圓月不死心地追上去。
殘月一聲不吭,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啪的一聲,把房門甩上,給了他一記閉門羹。
「殘月,我擔心你,不要賭氣了,你身上還有沒有傷?要是你不解氣,我再給你打好了。」圓月擔憂地繼續敲門。
「圓月,你他嗎的再製造噪音,我就把你滅了。」裡面傳來殘月咬牙切齒的聲音。
「你想滅了我,就儘管傳來滅吧,不過在滅掉我之前,你得把自己身上的傷口處理好啊。」圓月無所謂地說。
「笨蛋。」在裡面的殘月,低聲罵了一句,不過還是說了,「就只有額頭上的傷口,沒其他了。」
圓月聞言,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擔心地提醒:「那你洗澡的時候小心點,不要洗頭,不要讓傷口碰到水。」
「你有完沒完?我要休息了。」沒見過那麼囉嗦的男人,三姑六婆都沒他長氣好吧。
「你的頭撞倒了,要是有頭暈頭痛什麼的,記得要……」
圓月話還沒說完,房門突然拉開了,一把烏黑的金屬手槍,正對著他的面門,後面揚起了殘月陰測測的警告:「走不走,再不離開,我就在你的那張漂亮的臉蛋上開個洞。」
「冷靜點,冷靜,我走,我走就是了。」一滴冷汗從他的額頭上滑落,圓月無辜地舉起雙手。
「轉過身去,快走。」殘月用槍口抵了抵他的鼻尖。
「OK,你別生氣,我走就是了。」圓月雙手高舉過頭,做投降狀,轉過身去,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轉過臉來嘻嘻地說,「不舒服,記得找我……」
「滾。」殘月咬牙迸出一個字,就要扣下機板,開槍了。
圓月這回不敢再囉嗦了,用最快的速度,在她的視線範圍內消失,殘暴的女人啊。
「真是的。」終於安靜了,殘月吐了一口氣,正想把手槍收起。
就在那轉彎的牆角處,突然冒出一顆腦袋來,不怕死的圓月繼續溫馨提示:「記得要吃消炎藥。」
「思想有多遠給我滾多遠。」殘月終於忍無可忍了,砰地一聲,一枚子彈凌空飛過去。
圓月驚叫一聲,趕緊閃,不敢再露面了,殘暴的女人啊,還是不要惹她了。
一一一一
在帝尊天下的總部,涼梓趴在床邊睡著了,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她趕緊往司徒潛望去,卻見他依然雙目緊閉,並沒有醒過來,臉色還是很蒼白,她伸出顫抖的手指,往他的鼻息探去,然後輕輕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聽著那裡沉穩的心跳聲,她才鬆了一口氣,幸好,他沒事。
她伸了一個懶腰,昨晚趴著睡覺,身子都僵硬了。
她拉開窗簾,望著外面那燦爛的晨光,頓時忍不住皺眉,怎麼回事?她昨晚那麼擔心司徒潛,怎麼可能會睡得那麼沉,一覺到天亮,中間都沒有醒過來,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想起昨天晚上,她喝了一杯小晴端來的茶之後,就覺得很困……
她眯了眯眸子,然後回頭望著依然躺在床上的司徒潛,臉上掠過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這時外面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她走過去,把門打開。
「小姐,早餐,你需要吃什麼?」小晴站在外面,恭敬地問。
涼梓伸手摸了一下肚子,熬了一晚上,真餓了,她微笑著說:「給我一碗粥,幾樣點心吧。」
「小姐稍等,我馬上就去準備。」小晴剛想轉身,被她喊住了,「等等。」
「還有什麼吩咐嗎?」
涼梓眯眸望著她,試探性地問:「小晴啊,你昨晚給我喝的茶,是什麼茶啊,我喝了之後,覺得很好。」
小晴立即說:「那是安神茶,是黑管事吩咐的。」
「哦,是黑宴讓你端給我喝的是吧。」涼梓臉上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神情,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譏笑,「你們黑管事,對我還挺上心的,你下去吧,沒事了。」
涼梓伸手搔了搔頭,剛想關上門,視線不經意間,看見了前面不遠處,有個高大的男人,正用很怪異的眸光盯著自己看,他的視線,讓她覺得很不舒服,有種像是被人當成食物盯著一樣,她不免多看了幾眼,那男人背著光,臉上戴著反光的眼鏡,看不太清楚。
他盯著她,唇角微勾,泛起一抹帶著詭譎的笑意。
涼梓莫名地感到有點心寒,她抬手擦了擦眼睛,想看清楚,但是那男人卻已經轉身走了。
「乘風大哥,那個男人是什麼人?」能夠在出現的人,應該也是有身份的吧,涼梓皺眉,問在守門的乘風。
「他是紅小姐身邊新晉的紅人,是個風水師,叫孫橫。」乘風淡淡地說。
「孫橫?」好奇怪的感覺,她應該沒見過他吧,但是很詭異的,他讓她感到很不安。
「紅小姐身邊的人,最好不要去招惹。」大家都知道紅滿雪對她很不滿。
「他們不來招惹我,我是不會主動招惹的。」她又不是閒得蛋疼,涼梓聳肩,折回房間裡,見司徒潛還在昏睡,並沒有清醒過來,便去洗手間梳洗一下,昨晚熬夜了,臉上大大的熊貓眼,看著就抑鬱。
此刻紅滿雪正陪著司徒譽在吃早餐。
孫橫臉色凝重地進來。
「爺,我一早讓孫先生去看了少主。」紅滿雪望著司徒譽,柔聲說,「少主無辜受傷,肯定是有什麼東西克著他,你要聽聽孫先生的見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