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辦法抗拒他,這一刻,她也不想抗拒。
他驀地離開她的唇,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裡,只是緊緊地抱著她,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
涼梓眯著迷離的眸子,身體不能動。
她到底是怎麼了?
在那麼一瞬間,她竟然渴望著他,她渴望他對自己做更多,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他擁著她,躺在大床鋪上,手掌捂住她的眼睛,不想被她看見,自己狼狽的神情,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像個毛頭小子,見到自己想要的女孩,就毛躁起來。
「睡吧。」低沉,暗啞得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邊緩緩響起。
涼梓覺得這個男人就是個禍害,怎麼能連聲音都那麼好聽,他在她耳邊低語,讓她有種酥麻的感覺。
她的背靠在他的懷裡,感覺到那沉穩起伏的胸膛,耳邊傳來急促的心跳聲,有她的,也有他的。
現在這狀況,讓她怎麼睡得著?
曖昧,旖旎的氣息,在空氣中蕩漾著。
涼梓以為自己今晚一定難以入睡,但是,片刻過後,她覺得眼皮漸漸變重了,全身也放鬆了下來。
不久之後,便傳出均勻綿長的呼吸聲,她終於睡著了。
司徒潛就著暗淡的光線,俯首望著她那張讓他沒有辦法忘懷的精緻臉孔,眸光漸漸變得柔和。
他在餵她喝的鮮奶里,加了能量片和安眠藥,在沉睡中,能量才能更好地被她的身子吸收。
他伸出手掌,肆無忌憚地輕拂她的臉,指尖沿著她的下巴,把那衣襟撥開,毫不意外地見到上面那一抹淡淡的疤痕,他的眸色漸漸變深,這道疤痕本來應該在他的身上的。
他的指尖溫柔地撫弄著那道疤痕,當年,她一定很痛。
他還記得,那一抹纖細的小身板兒,她是那麼的嬌小,但是她的心一點都不小,他到現在還沒有辦法理解,那么小的身子,她是如何有勇氣,擋在他的面前,為他承受了那幾乎致命的一槍。
他輕輕俯首,在那醜陋的疤痕上,深深地吻了下去。
一一一一
黑宴翻看著手裡的資料,臉色漸漸變得驚訝。
沒有想到,那個一點大家閨秀的氣質都沒有的大咧咧的女孩,居然真的是涼家的人。
只不過她並不是在涼家長大。
他查到的資料顯示,她八歲那年,受了很重的傷,幾乎喪命。
他不明白的是,在涼梓那麼危險的時候,她的爸爸涼意秋竟然帶著她離開了涼家,而她的媽媽,卻不知所蹤。
涼意秋帶著她到了一個偏僻的小鎮上過日子,他開了一家拳館,慘澹經營,卻過得很開心。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居然讓涼意秋這個本來應該繼承家業的長子離家出走?
就這份調查報告,少主一定很不滿意。
黑宴硬著頭皮,拿著資料走進司徒潛的辦公室里。
果然,司徒潛只是掃了幾眼,臉色赫然,表現得非常不滿意。
「少主,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把所有的秘密都調查出來。」沒等他開罵,黑宴立即說。
「我要知道,他們離開涼家的原因,還有她母親的下落。」司徒潛眸色冰冷地說。
「是,少主。」看來他們少主對涼梓真的上心了,他跟在他的身邊那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對誰那麼上心過。
除了涼梓,他對別的女人,只有不屑和嫌棄。
司徒潛的長指,輕輕撫摸著資料上的照片,照片裡的人兒,是她的證件照,但是卻一點都不難看,反而可愛得讓人想忍不住咬上一口。
「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那一年,對他來說,是一個噩夢,他的雙親,就是在那一年離開了他。
從他看著自己的父母死在自己眼前的那一刻,他就暗暗發誓,他一定要成為最強的主宰著,這個世界欠他的,他一定會連本帶利討回來。
現在,只有她,才能給他帶來一點點的溫暖,這個曾經用她的生命拯救他的女孩,他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再傷害她。
他的臉色陰沉,晦澀不明,讓人猜不透他此刻正在想什麼。
黑宴眯眸覷著他,心裡卻變得更擔心了,他有預感,狂烈的暴風雨,就要來了。
一一一一
涼梓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太陽曬屁股了。
她眯著眼睛懶洋洋地轉了一個身,發出一聲綿長的低吟,抱著柔軟的枕頭,輕輕蹭了一下。
驀地,她迅速睜開了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她的腦子當機了兩秒鐘,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從床鋪上一躍而起,迅速伸展了手腳,然後各種扭動身子。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們來做運動,抖抖手呀抖抖腳呀……」她一邊歡快地唱著健康歌,一邊活力十足地扭動著身子各部位。
天啊,她終於能動了,終於恢復自由了,能動的感覺真的太棒了,昨天真的受夠了動彈不得像被點了定身穴的老鼠氣。
知道她大概會在這時候醒過來的司徒潛,遠遠就聽見她那活潑輕快的歌聲,唇角不禁微勾,露出一抹莞爾的淺笑,快步上前,推開房門,就被那翹起來,對著自己不斷扭啊,晃啊的屁股給愣住了。
涼梓聽到開門聲,迅速回頭,見到滿臉驚愕,灼灼的眸光直勾勾盯著她的屁股看的男人,頓時晴天霹靂,眼前閃過無數道黑色的閃電,她迅速收腹挺胸,轉過身來,佯裝若無其事,首先發難,高傲地仰首重重地哼了一聲:「哼,我要回家。」
「我叫黑宴送你回去。」男人冷靜的眼底里,掀起一絲絲不讓人察覺的漣漪。
「那個腹黑的壞蛋?」涼梓隨即發出一聲不屑的諷刺,「哼,不用了,我自己有手有腳,不用衣冠禽獸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