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是真的,我不會誤診的,你的確是有喜了,而且還有了一個多月了,夫人,你的身子本來就弱,你得注意補補身子,要不,懷孩子會很辛苦的。」醫生說著,吩咐了一些該注意的事兒。
她有了,她居然懷上寶寶了。
她嫁給涼秋琛十幾年,都沒有懷上孩子,她一直愧對他,沒想到這年紀,還能懷上孩子,他知道了該有多高興啊。
唐梓韻伸手撫摸著依然平坦,一點端兒都還看不出來的小腹,臉上忍不住揚起了歡欣的笑容。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很多,她不開心,涼秋琛也不開心,這寶寶來得真是時候,正好可以緩衝一下。
她才想著,涼秋琛匆匆從外面趕回來了,人才剛踏入房門口,就緊張地問:「韻兒,你怎麼樣了?」
見到他那緊張的神情,唐梓韻忍不住噗嗤地笑了。
涼秋琛有些愕然地望著她:「韻兒,梅姐說你不舒服,吃什麼吐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梓韻望著他,美眸流轉,光華四射,笑著說:「琛,你要做爹哋了。」
「你說什麼?」涼秋琛雙手扶住她的肩膀,滿臉的愕然。
唐梓韻見到他那一面驚嚇的神情,伸手拉過他的手掌,覆蓋在自己的小腹上,微笑著說:「你要做爹哋了。」
「你……你有了?」涼秋琛手掌貼在她柔軟的小腹上,驚愕的還沒回過神來。
唐梓韻的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紅暈,低聲說:「我嫁給你這麼多年來,都一無所出,是我對不起你,現在總算是懷上,能向咱們涼家的列祖列宗做個交代。」
涼秋琛聽著她的話,臉上並沒有因為她懷孕而顯露出高興的神情,眼底里閃過一抹沉痛的寒芒,握住她肩膀的手不禁緊了緊,把她捏痛了也不知道。
「嘶……痛,琛,你怎麼了?」唐梓韻被他眼底里的陰霾給嚇了一跳。
涼秋琛這才意識到自己弄痛了她,趕緊鬆開手,暗自責怪自己,抱歉地說:「我只是覺得太突然了。」
「我懷了寶寶,你不高興嗎?」唐梓韻愕然地望著他,他不是應該很高興才對的嗎?
「你懷上了我們涼家的骨肉,我當然高興,只是太突然,來不及反應。」涼秋琛抱著她,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原來是這樣,差點嚇倒我了,我還以為你不想要寶寶了。」唐梓韻的心思都在寶寶上面了,並沒有深究他。
「我怎麼會不想要?」只要是他的孩子,他一定會要的,但是……
涼秋琛把她的臉埋進自己的懷裡,眼底里閃過一抹寒意,他和她一起十幾年都還沒能懷上孩子,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大哥回來了,她卻懷上,他眼底的寒意更深了。
唐梓韻沉浸在懷上孩子的喜悅上,並沒有發現涼秋琛的不對勁。
涼秋琛把她哄睡了之後,便快步走出來,瞪了守在門口的梅姐一眼,讓她跟上來。
梅姐被他那冷冽的眼神一瞪,頓時嚇得肝兒都顫抖了,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又得罪這難伺候的老爺了。
到了外面,涼秋琛死死地盯著她,語氣森林地問:「這兩個月,夫人有沒有見過我大哥?」
「什麼?老爺,你跟我開玩笑吧,你大哥不早已經死了?」梅姐被他嚇倒了。
涼秋琛眸光銳利地盯著她,見她不像是說謊,便轉了語氣說:「那夫人,她有沒有去見什麼可疑的男人?」
梅姐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趕緊說:「老爺,你可別懷疑夫人啊,夫人對你是一條心的,她怎麼可能去見可疑的男人?」
「閉嘴,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懷疑她了?我只是擔心她會被人騙了,日後她到外面見了什麼人,都必須要跟我說,明白嗎?」涼秋琛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是,我知道了。」聽他的語氣,分明就是不相信夫人啊,但是她只是一個下人,也不敢亂說什麼。
「下去吧。」涼秋琛揮手。
唐梓韻是他最心愛的人,他當然不想懷疑她,但是為什麼要那麼巧,要在他大哥出現的時候懷上孩子?
難道他們已經私下相認了?
只要想到唐梓韻可能已經背叛了他,他的心便痛得抽搐。
「韻兒,不要背叛我。」涼秋琛緊緊地攥住拳頭,一拳捶打在牆上,發出一聲如困獸般的嘶吼。
他從來不相信報應,只相信自己。
就算他現在回來了又能怎麼樣?他一無所有,怎麼跟他斗?只要他願意,殺死他,就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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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正當雷雨滾滾的季節,今晚的雷雨似乎特別厲害,那驚天動地雷聲仿佛要把小島都給劈開一樣。
打雷下雨什麼的,晚上睡覺最舒服了。
白天勞碌了一整天,涼梓早已經疲憊得不行,不管雷聲有多大,都跟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半夜時分,她睡得正熟,突然發現身上陣陣的發寒,半響,她一個激靈,冷醒了,迅速睜開眼睛,一道閃電從天空中劈過,只見頭頂上,那屋頂開了好幾個洞口,滂沱的雨水正不斷地灌入,而床下的積水,已經快要漫上床了。
「哇,搞什麼,水漫金山寺了?」涼梓頓時嚇了一大跳,趕緊跳下床,卻不料忘記了腳上有腳鐐,失去平衡撲倒在地上,冰冷的雨水,頓時洶湧過來,把她包圍,她全身頓時濕透,如落湯雞。
她冷得不斷哆嗦,趕緊從水裡爬起來你,然後衝到門口,使勁地拍打著房門,大吼:「救命啊,水淹屋子啦,快點來開門……救命啦……快開門……」
她吼得很大聲,但是雷聲更響啊,很快就把她的大吼給掩蓋過去了。
房間裡的水越積越多,已經到她的腰上了,而她腳上戴著沉重的腳鐐,根本就浮不起來,再這樣下去,她非得被淹死在裡面不可。
涼梓這次真的慌了,她用力地撞擊房門,希望能把房門撞開,但是人肉怎麼能撞開那鋼鐵打造的門板。
她撞得渾身劇痛,但是那房門依然紋絲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