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沒事的

  殘月猛地一咬牙,覺得自己不能再淡定下去了,剛抬起手,想把門推開,裡面立即傳來一把低沉卻威嚴,不容人質疑的聲音:「不要進來。」

  殘月的手掌停在了半空中,不敢違抗少主的命令,只得慢慢地放下,只能在心裡干焦急了,希望裡面不要出什麼狀況。

  在房間裡,涼梓全身虛弱地躺在床上,全身似冰一樣冷邦邦,臉色蒼白的就跟一張白紙沒有兩樣,灰白的唇邊染著一抹殷紅的血跡,更襯得她蒼白。

  她剛才毒癮發作了,太可怕了,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一心只想得到可因。

  司徒潛拿著毛巾,輕輕地擦拭她額頭上的冷汗,在他的手臂上,早已布滿了她的抓痕,還有那深得見血的牙齒印,

  「對不起。」她知道吸毒的人,毒癮發作了是很恐怖的,但是卻不知道,竟然能夠恐怖到這程度,她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看著他手臂上那布滿血絲的的抓痕和血肉模糊的咬痕,她的眼睛忍不住濕潤了,晶瑩的眼淚如地底下的泉水,從臉頰上不斷湧出,把衣領弄濕。

  「我沒事,不要哭。」司徒潛心疼地伸出手指,從口袋裡拿出手帕,輕輕地把她的眼淚擦去。

  「我沒哭。」涼梓哽咽著,卻倔強地說。

  「你沒哭,這是什麼?都把手帕弄濕了。」他的手帕沾了她的眼淚,亮在她的眼前。

  「我的眼睛只是溺水了,才不是哭。」涼梓沒有察覺自己的語氣,透著一絲撒嬌的嫵媚。

  「好吧,你的眼睛只是溺水了,你的身子現在還很虛弱,你需要先休息一會,我去安排好飯菜,等會再起來吃東西。」她的肚子應該要餓了,司徒潛溫和地說。

  「好。」涼梓說著,閉上了眼睛,經過剛才那撕心裂肺的折騰,她的體力已經流失得很嚴重,真的需要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了。

  司徒潛拉過被子,給她蓋上,低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落下一吻。

  涼梓突然睜開眼睛,目不轉睛地望著他。

  「怎麼了?」司徒潛伸手輕輕撫摸著她有點冰涼的臉頰,低聲問。

  「沒什麼。」她微微搖了搖頭,然後重新閉上眼睛,在心裡說,我只是想看看你。

  她不知道這毒癮會那麼大,如此地把折磨她到半死不活,她只想趁著自己意識還清醒的時候,多看看他。

  「睡吧,沒事的,有我在。」他低沉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低地響起,宛如給她打了一支強心針,讓她再也無所顧忌地墜入夢境裡。

  司徒潛等她昏昏沉沉地睡去,這才悄然離開了房間。

  「少主,小姐她到底怎麼樣了?」涼梓一定是出了什麼事兒,殘月見到他出來,立即焦急地上前問。

  司徒潛眸光陰沉,透著一抹冷得瘮人的寒意,冷冷地說:「她被注射了過量的可因。」

  「什麼?」殘月震驚地倒抽一口冷息,心裡雖然已經想過,涼梓肯定是被某種藥品控制了,但是卻沒想到,卻是最難掌握的可因,對這上癮的人很多,但是真正能戒掉,不走回頭路的人,卻是少之又少,沒想到程金玉居然那麼狠毒,居然對涼梓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兒來。

  「在她毒癮發作的時候,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在場。」司徒潛半眯著陰寒的眸子,冷冷地命令。

  「屬下明白。」殘月知道他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涼梓。

  有少主的悉心照顧,也許涼梓的身子會很快恢復過來,她相信,只要少主有耐心堅持下去,涼梓一定可以戒掉毒癮。

  在書房裡,黑宴筆直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靜待候命。

  發生了這件事情之後,他不覺得少主會那麼寬宏大量。眼裡還能容得下程家,該是他們還債的時候了。

  司徒潛攥住拳頭,慢慢地走進書房裡,他的步伐緩慢而沉重,但是每走一步,猶如大地在顫動一般,都給人一種驚心動魄的震懾感。

  「少主。」黑宴的臉色也很沉重,這次程金玉真的作死了,居然敢動涼梓,那就是為自己過早挖掘墳墓。

  司徒潛走到窗邊,望著外面那灰濛濛的天氣,唇邊勾起一抹殘酷的嗜血戾氣:「我要程家,從此在道上消失。」那神情,那語氣,仿佛索命的閻羅,主宰著世間的眾生。

  「少主,尊主那邊……」黑宴聞言很是吃驚,他早已經猜到,他要對付程家,但是要他們消失,談而容易,這也太什麼了吧。

  「老頭子那邊,我會應付,你不用管。」司徒潛的眸色越發的森冷。

  「既然如此,屬下遵命。」黑宴心裡有點擔憂,程家並不是普通的商人,也不是普通道上的人,他們的根基,可以追溯到跟司徒家太公那一輩,程家跟司徒家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早已經貌合神離,但是尊主跟程老還是有點交情,上一次,司徒潛想對付程家,就被他連消帶打的阻止了。

  不過這一次,程家的麻煩真大了,他不認為,這次尊主還能阻止得了。

  因為司徒潛真的要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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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天氣很糟糕,烏雲密布,颳起了狂風,眼看著就要傾盆大雨滂沱而下。

  程文斯當了那麼久的總裁,什麼風浪沒見過?

  但是今天,他卻連遭打擊,先是海上運輸出現了問題,他們的重要貨船在公海上沉了,緊接而來,他們公司的股價如吃了瀉藥,狂跌不停,一個產業出現了問題,接連的,其他產業也紛紛爆出問題。

  「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程文斯伸手揉著不斷抽痛的額角,聽著屬下誠惶誠恐的報告,頓時心力交瘁。

  「爸……」程滿堂匆匆地從外面進來,臉色沉重,布滿了驚慌失措的神情。

  「又發生什麼事了?」程文斯揮手讓他說,現在公司都已經亂成一團,他想應該沒有比這更糟糕的。

  「咱們家的堂口被挑了,爺爺氣得中風入院了。」程滿堂焦急地說。

  「什麼?」程文斯頓時覺得眼前一黑,晴天霹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