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早知道就不逞強了

  「小姐,請問,我家少主在哪裡?」黑宴臉上露出一抹莞爾的微笑。

  「他在岩石後面,他受了很重的傷,你快點救他上去。」涼梓立即拉住他的手,向著他們藏身的岩石走去。

  黑宴有些訝異地望著她,唇角微勾,沒有忘記,少主對她的特殊態度,他不著痕跡地掙脫了她的手。

  見到自己的得力助手終於趕到,司徒潛的臉上卻沒有半點高興的神情,眸光更是森冷。

  「屬下援救來遲,讓少主陷入困境,屬下甘願受罰。」見到狼狽不堪的司徒潛,黑宴的臉上露出驚愕的神情。

  司徒潛冷哼一聲,並沒有答話,但是那冰冷得沒有邊兒的俊臉,任誰都不會覺得他高興。

  涼梓更加納悶了,有人來救他,他不高興就算了,還擺出這副死人臉,矯情的主。

  黑宴立即上前,把司徒潛扶起來,走到外面,把繩子綁緊在他的腰間,才示意上面的人拉他上去。

  由始至終,司徒潛沒有再看涼梓一眼。

  看著他的身影,慢慢往上升,涼梓的心莫名地感到失落。

  回去之後,他們就要分道揚鑣了,她隨即伸手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腹誹,他人那麼壞,又色又難伺候,幹嘛要對他依依不捨,像他這種人,最好敬而遠之。

  「小姐?」黑宴拉著一條繩子,微笑地喊著那不知道魂游何處的女孩。

  「額?」涼梓回過神來,有點囧地望著眼前的帥哥,「怎麼了?」

  「綁住繩子,讓上面的人拉你上去。」黑宴的笑容很溫和,讓人很舒服,如沐春風。

  「謝謝,不用綁,我抓住就行了。」涼梓抓住他遞過來的繩子,相當英勇地說。

  「好吧。」黑宴也不勉強,等她準備就緒,就讓上面的人拉她上去。

  當涼梓上到上面的時候,把手藏在身後,忍不住狂甩,細嫩的掌心,被那粗麻繩磨得幾乎去掉一層皮。

  媽的,痛死了,早知道就不逞強了,涼梓淚眼汪汪地懊悔不已。

  隨後上來的黑宴,看到她那甩手的舉動,忍不住莞爾,有趣的女孩。

  隨行的醫生,已經在一旁為司徒潛重新處理傷口。

  司徒潛見到黑宴看著涼梓笑,臉色頓時一沉,眸光更冷了,就像自己在乎的東西被別人染指了似的,讓他感到很不舒服,很不爽。

  涼梓離他不是很近,也能感覺到從他身上迸發出來的怒意,不禁愕然。

  這男人真是莫名其妙,有人來救他們,他不高興就算了,幹嘛還生氣啊?真是,讓人費解。

  「少主,怎麼安排涼小姐?」少主好強烈的獨占欲,黑宴不動聲色,上前詢問。

  司徒潛半眯著冰冷的眸子,淡淡地說:「送她回去。」

  「送她回她的家,還是送她回幫里?」黑宴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容。

  司徒潛臉色一沉,不悅地說:「她不是幫里的人。」

  「是的,屬下明白。」黑宴頷首,向著涼梓走去,客氣地說:「涼小姐,非常感謝,這幾天,你對我們家少主的照顧,日後,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可以找我幫忙。」

  「不用客氣。」涼梓搔了搔頭,遠遠地望了司徒潛一眼,卻見他已經在閉目養神,心裡更失落了。

  「涼小姐,請隨我來。」她眼底里的失落,並沒有逃過他的眼睛,看來,他們這幾天一定發生了很有趣的事。

  這就要分離了嗎?

  涼梓伸手捂住有點緊揪的心口,深深地望了那個男人一眼,便頭也不回地跟著黑宴走了。

  直到他們的腳步聲遠去,司徒潛才緩緩地睜開了深藏著銳利的眸子,視線,一直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一一一一

  偌大的大廳,瀰漫著嚴厲,緊繃的肅殺氣息,強大的氣壓,把在場的人,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在威嚴霸氣的首席座下,一名年輕男子匍匐在地上,身體不斷地顫抖著,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神情,就像上面坐著的是索命的修羅。

  司徒潛修長粗糲的手指輕輕敲著扶手,冷眼看著下面的男子,性感的唇邊吐出殘酷的話語:「給我一個可以饒你不死的理由。」

  「少主,饒命,程滿堂抓了我的女朋友,我才會……少主,饒命,我不是故意出賣少主的。」年輕男子驚恐地說。

  隨著啪的一聲,一把手槍扔在了他的面前。

  他們在漁村的消息,是他泄露給他們的敵手,那一幫殺手才會搶在黑宴之前趕到,狙殺他們。

  年輕男子臉上露出絕望的神情,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了。

  他早就應該料到,出賣少主,只有死路一條,他伸出巍峨的手,撿起了地上那一把給他自裁的手槍。

  司徒潛優雅地站起來,向著外面走去,他嗜血,卻沒興趣看著如螻蟻般不值錢的生命,在他的面前自裁。

  身後傳來刺耳的槍聲,他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的波動,就好像剛才失去的不是一條人命,而是一隻不值一提的螻蟻。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是他爺爺,從小對他耳提面命的生存守則。

  在道上,沒有最狠,只有更狠,才能讓自己屹立在最高的位置,而不倒。

  司徒潛剛推開房門,裡面立即飄出一抹濃烈的香水味兒,他皺眉,有點不悅,這味道,真難聞。

  「潛爺,您終於回來了,讓人家好等了。」隨著嬌媚動人的女子聲音傳來,一抹帶著香風的身影撲來。

  司徒潛的腳步迅速往左邊移動,讓她一撲落空,冰冷的嗓音緩緩從空氣中響起:「該死的,你怎麼在這?」

  撲空的女子差點跌倒在地上,她委屈地望著他:「潛爺,是黑管事安排我進來的,不是您吩咐的嗎?」

  司徒潛皺眉,終於想起,自己是有吩咐過黑宴,讓他找個女人來伺候自己的事。

  那雙仿佛泡浸在千里寒冰中的眸子,透著瘮人的寒意,挑剔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臉打扮得太過妖艷,俗不可耐。

  衣服暴露火辣,放蕩。

  行為更是可恥,毫不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