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賤丫頭,她這不明擺著諷刺她下賤,明知道她是司徒譽的情婦,還肆無忌憚的說這番話,紅滿雪氣得肺都痛了,就憑她一個乳臭未乾的賤丫頭,也敢公然跟她做對,她不會放過她的,不整死她,她就枉為紅滿雪。
司徒潛唇角微微上揚,內斂的眼眸里,漏出一抹讚賞的光芒,好女孩,勇氣可嘉,居然敢對他爺爺說出這種話。
「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你想當我的孫媳婦,也得問過我,同不同意。」何曾有人膽敢在他面前撒野,司徒譽老臉更加陰沉了。
「我要嫁的人又不是你,幹嘛要問你?」涼梓無辜地說。
「你要進的是我們司徒家的門,我不同意,你以為你能嫁進來?」司徒譽真的被她氣壞了,不是沒見過蠻橫的人,但是卻沒見過膽敢在他面前蠻橫的人,而且還是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這面子是怎麼都拉不下去了。
「司徒老先生,現在已經不是封建時代,是二十一世紀,流行自由戀愛的時代,只要我們相愛,誰也沒有權利阻止,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不就是個快行將就木的老人家,怕他咬她啊。
「這麼說,你是賴在潛龍宛不走了?」司徒譽努力平息著那洶湧而來的怒氣。
「更正一下,不是我賴在潛龍宛不走,是你的孫子,捧著十二萬分的誠心,邀請我來當貴客的,我盛情難卻啊盛情難卻啊,司徒老先生,如果你可以勸服他,讓我離開,我是不介意馬上走人的。」涼梓臉上的表情,既無辜又無奈,她是被逼的,等待搭救。
「放肆,你什麼身份,竟敢這樣跟尊主說話。」紅滿雪冷叱。
「我的身份就是你家少主的貴客唄,如果我說的話,你們不愛聽,就當我沒說話。」涼梓說完,沒所謂地聳肩。
司徒譽瞪了她一眼,然後望著司徒潛,語氣里透著凌厲的警告:「我不想再見到她。」
「只要我高興,她會一直在潛龍宛住下去。」司徒潛臉上沒有絲毫退縮的意味。
「你是要跟我作對了是吧。」司徒譽氣得頭頂冒煙了。
「我只是不喜歡別人擺布我的事,特別是人生大事。」司徒潛用力地強調。
「臭小子,我是別人嗎?我是你爺爺。」司徒譽頓時氣得拍案而起。
紅滿雪趕緊扶住他,擔憂地說:「爺,你別生氣,要是氣壞自己身子,可怎麼辦?今天是好好的大年初二,有什麼事兒,還是等年宵再說吧,身子要緊啊。」
「你好自為之。」司徒譽不悅地冷哼,甩袖而去。
他們一走,涼梓跌坐下來,拿起茶几上就近的酒杯,就往嘴巴里灌。
司徒潛突然伸手,蓋住了杯口,淡淡地說:「這是烈酒。」
「沒關係,我口渴。」涼梓眼巴巴地說。
「不行。」司徒潛把酒杯抽起,一旁伺候茶水的下人,立即倒了一杯茶上前。
涼梓不客氣地接過杯子,仰首咕嚕咕嚕地把杯子裡的水喝光了。
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雖然很慷概激昂,但是天知道,她雙腿都在發抖了,緊張得不行。
對方是司徒潛的爺爺啊,帝尊天下的尊主,他揮揮手就大把人撲上來整死她,她剛才一定是頭腦發熱,才會忍不住頂撞她,她滿臉焦慮地說:「司徒潛,我想,我還是離開潛龍宛算了,你爺爺太恐怖了。」
司徒潛冷眸一眯,手掌用力地掐住了她的膀子,瞪著她:「你離開潛龍宛,能去哪裡?」
他的手勁兒把她抓痛了,涼梓皺眉,盯著他的手掌。
司徒潛抿唇,微微鬆開了手,冷冷地說:「你哪裡都不准去。」
「喂,你怎麼能那麼霸道,現在是你爺爺不想我留在這裡,當我求你了,我不想不明不白地死在這裡。」涼梓雙手合十,對著他懇求。
「有我在,誰敢對你怎麼樣?」他就知道,剛才的骨氣只是曇花一現,沒出息的小妮子。
「你別坑我,你們幫派之間的,不是最流行暗殺什麼的嗎?我還想留著小命等我老爸回來。」涼梓一面怕怕地說。
司徒潛仿佛想吃人似的瞪著她,冷冷地說:「就你這齣息,只要你踏出潛龍宛半步,你馬上就會死在涼秋琛派出的殺手槍下,你不信,儘管可以試試。」
涼梓頓時覺得晴天霹靂,淚奔:「我是招誰惹誰了?為什麼大家都要殺我,我只不過是賤命一條,又不值錢。」
見到她那悲愴的神情,司徒潛的心頓時軟了下來,他伸手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低首輕輕吻著她的額頭,輕嘆說:「我會保護你的,只要你乖乖留在潛龍宛,沒人可以傷害你。」
「那我豈不是成了籠中鳥嗎?」涼梓更覺得淒涼了。
「你想出去,可以找圓月或者殘月陪你,你不是籠中鳥。」司徒潛強調。
「這樣還不是籠中鳥?」涼梓輕哼。
司徒潛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幽深的眸子,凝視著她的倔強的小臉,突然冷笑說:「你想死,我不會攔你。」
涼梓愕然了一下,望著他那張散發著森冷氣息的俊臉,氣焰瞬間滅了,撅起小嘴,抑鬱地低首說:「知道啦,我不會單獨一個人離開潛龍宛的。」好吧,她很怕死,他是戳中她的死穴了。
「乖,別讓我擔心。」司徒潛低首輕吻她的額頭,俊冷的臉上露出一抹滿意的淺笑。
這貨是把她當成三歲小孩子了麼?
涼梓心裡抑鬱。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涼秋琛來訪的第二天,他們家管家來邀請她去涼家。
涼梓想起了司徒潛的警告,她的手掌心都發涼了,涼秋琛想幹什麼?
「涼小姐,我家夫人生病了,她的身子骨本來就不好,這病來得兇猛,她現在只想見你。」管家很誠懇。
「這是你家老爺的意思,還是夫人的意思?」涼梓心裡雖然還是不能諒解唐梓韻改嫁給二叔的事兒,但是聽到她生病了,她的心還是痛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母女天性吧,就算恨她無情,也不能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