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你這個笨蛋

  涼梓握住拳頭,臉上帶著興奮的笑容,跑到他的面前,把拳頭往他的面前伸出,笑眯眯地說:「潛,送你的。」

  在他疑惑的眼神下,她慢慢打開了拳頭,只見在她白皙的掌心裡,躺著一枚在眼光下閃爍著五彩光芒的貝殼,那貝殼絢麗得耀眼。

  「這種貝殼有七種顏色,跟彩虹的顏色一樣,所以它有個美麗的名字,叫彩虹貝殼,這種貝殼很罕見,會給擁有它的人帶來好運,希望它可以給你帶來好運。」涼梓興奮地說著,執起他的手,把貝殼放進他的手掌里,然後把他的手掌合起來,笑得很燦爛,「握緊了,不要丟了。」

  司徒潛眯眼,望著她,冷淡地說:「既然這貝殼會帶來好運,你為什麼不自己留著?」

  「因為……」涼梓笑得有些得瑟,「我比你幸運。」

  司徒潛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這算什麼理由?

  「你一定要收好,不要弄丟,很珍貴的,幾年才能遇到一個。」涼梓不放心地叮囑,要不是他看起來比她更需要的樣子,她才捨不得給他呢。

  她的眼神里明明就透著不舍,但是她還是毅然地給了他。

  這對一向習慣了掠奪,想要某一樣東西,便用盡心思,不擇手段得到的他來說,就像不能交融的光和暗,讓他很不舒服,但是手掌卻攥住了,把那一枚貝殼握得緊緊,沒有鬆開分毫。

  「你的傷還很嚴重,咱們回去好不好?」他的臉色還很蒼白,涼梓有點擔心地望著他。

  她是個不記恨的妮子,他還以為經過昨晚,她一定是更討厭他,很恨他了,但是現在,她卻像無事人一樣,還送他禮物,如果她昨晚不是叨念著,那是她的初吻,他還以為她……

  想到她會跟別的男人親熱,他的眉頭頓時擰了起來,心裡更加不舒服,眸底閃過一抹殺氣。

  他會把碰她的男人殺了。

  他被自己心底冒出來的強烈獨占欲震撼了。

  他迅速轉過身去,有點狼狽的,不想被她發現,自己那想把她藏起來的心思。

  「你小心點。」見他腳步有些踉蹌,涼梓迅速上前,想扶住他,但是她才碰到他,就被他無情地甩開了。

  她瞪眼望著他的背影,不滿地嘀咕:「什麼嘛,好心被雷親。」

  他走得不快,但是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很有力,一點都不像受傷的人。

  她皺眉,走到他的身邊,側首望著他,他緊皺的眉頭沒鬆開過,她忍了半響,終於忍不住說:「喂,在這裡,又沒有你的敵人,你就不能放鬆點,你繃那麼緊不累嗎?」

  「關你什麼事?」他的眼神是冰冷的,唇角勾著一抹淡淡的嘲弄。

  「我……」涼梓一口氣哽在喉嚨里,她本來想說她關心他的,但是他那張千年寒冰似的臉孔,讓她說不出口了。

  她惱怒地瞪了他一眼:「冷血的,我不要理你了。」

  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他的冷屁股,還得被冷嘲熱諷,真的夠了。

  她生氣地繞過他的身邊,正想快步離開,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低沉警告聲:「小心。」跟著她的背後一沉,她被他撲倒在地上,迅速滾落在一旁的竹林里。

  「發生什麼事了?」涼梓倒抽一口冷息,只見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臉色灰白,沒等他說明白,很快她就發現不對勁了,凌亂的腳步聲正迅速地靠近,殺手追來了,她迅速扶起他,向著竹林的深處奔去。

  他的身體很沉,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豆大的冷汗不斷從她的額頭上滑落。

  「你放開我,自己逃。」早已經乏力的司徒潛,用僅剩的力氣推開她,沉聲說。

  「不行,我不會拋下你的。」涼梓臉上布滿了焦急的神情,再度扶起他,視線不斷地在竹林里掃視著。

  「你自己跑,還能活命。」司徒潛氣激。

  「我們好歹同生共死過,你救過我,我不會那麼沒義氣,見死不救。」

  涼梓見他不肯走,乾脆抱住他的腰,拖著他走。

  「該死的,你這個笨蛋,誰稀罕你的義氣,你放開我,你真是一個很讓人討厭的女人。」他們就快追到了,司徒潛生氣地低咒。

  「你不也是個很讓人討厭的男人,你丫給我閉嘴,否則我就用臭襪子塞住你的嘴巴。」沒看見她正努力地逃命嘛,還吱吱歪歪的,找死的節奏,涼梓朝他低吼。

  司徒潛滿臉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話,她活膩了是吧。

  「瞪什麼瞪?我告訴你,你再囉嗦,我真的……啊……」涼梓威脅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腳下踏空,身體往前面的山坡滾了下去。

  後面的殺手聽到她的慘叫聲,迅速追了上來,前面是個山坡,下面就是大海,他們剛有聽到東西落水的聲音,看來他們是掉進大海里了。

  殺手在周圍搜索徘徊了一陣子,沒有發現他們,以為他們已經墮海,便收隊離開了。

  等到外面恢復了平靜,在山坡下的草叢裡,身上多處擦傷的涼梓,使勁地把幾乎就要陷入昏迷的男人拖出來。

  「潛,你怎麼樣了?你別嚇我啊……」涼梓半跪在他的身邊,伸手拍打著他蒼白的俊臉,焦急地喊著。

  剛才他們滾下山坡,幸好,她急中生智,搬了一塊石頭扔進海里,讓殺手以為他們墮海了。

  司徒潛翻了翻白眼,壓制住那想要昏厥過去的衝動,虛弱地說:「死……不了。」

  見到他還能說話,涼梓吁了一口氣,隨即想起了他的傷口,趕緊伸手把他身上的衣服解開,毫不意外,他的傷口又裂開了,這次比昨晚更嚴重,鮮血蔓延得很快,把她的眼睛都染紅了。

  「你流了好多血。」她的手顫抖著,把他身上的繃帶拆開,那血肉模糊的地兒,慘不忍睹。

  「在前面,有止血的藥草……你……採回來……咬碎敷……」他真的很虛弱,才說了幾句話,便上氣不接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