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賀導重新回到錄影棚。
「那個，剛剛我又想了下，大家的建議的確不錯，同台試戲嘛，哪種更好，更符合邏輯，用哪種。」
沈菁，「賀導？」
賀明不敢再由著沈菁亂來，「那個，甜橙，我們現在試一下第二方案，你準備一下。」
甜橙後槽牙咬得嘎嘎響，總算輪到她了。
沈菁經紀人，「賀導，要不用借位吧，待會兒我們沈菁還有三場戲呢，要是臉被打花，怎麼拍？」
甜橙助理，「現在知道沒法拍了，剛剛下手也沒見你們顧及這些。」
一時間棚里幾人表情複雜。
甜橙站出來，「不用擔心，這點職業素養我還是有的，不像某人。」
甜橙並沒有按照原劇本扇沈菁耳光，而是手到了她臉前停住，那種隱忍克制，反而讓女二這個角色多了些東西。
導演看到拍攝效果，直接選擇用第二種。江舒晚將這一段也發了出去，一時間兩段視頻對比明顯。
沈菁還不知道，她片場戲霸的事已經在全網發酵。
季池和江舒晚來到甜橙身邊，見她臉上紅腫還未消。
季池，「剛剛怎麼不打回去？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甜橙和江舒晚對視一眼，「這你得問我嫂子。」
季池不知道她們倆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江舒晚也不賣官司。
「狗咬你，你咬回去，別人只會說你也是瘋狗。」
「可是，如果你忍下當時羞辱，說她有狂犬病，所有人自然離她遠遠的。
沈菁粉絲群龐大，與其打回去，她應該更怕的是別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口碑這種東西，壞了就是壞了，想找補回來，很難。」
季池對眼前邏輯分析滿分的江舒晚，再次刮目相看。
這還是那個戀愛腦爆棚，只知道跟在顧肖身後的小妹妹嗎？
甜橙拿出手機，看著十分鐘內，她的粉絲暴漲一百萬，而且都是跑她微博下加油打氣的，看來嫂子說的沒錯，這可比還沈菁兩巴掌，更讓她舒爽。
她現在有些了解，哥哥為什麼會選擇江舒晚結婚了。
後幾場的拍攝明顯快了許多，沈菁沒再搞么蛾子。
只是拍攝完，她明顯鐵青的臉，讓其餘人一陣舒爽，看來微博的事她看見了。
江舒晚拿著手機準備點份外賣回房間吃，半路被沈菁攔下。
「江舒晚，你什麼意思？大家做不成朋友，你也沒必要這樣黑我吧？」
江舒晚上下打量了眼沈菁，哭嘁嘁委屈狀，和她之前的秒變臉明顯不同。
她到嘴要罵她的話收了回去。
「沈菁，你說什麼呢？我哪裡抹黑你了？我是實事求是發了條視頻，惹到你了？」
「什麼實事求是，我看你就是和甜橙一夥，我今天還看見你倆親近得像是一個人。
我知道，你因為之前的事，誤會我所以才會針對我，晚晚你別被人當槍使還不知道？」
江舒晚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反問道，「哪件事？之前你找人往湖裡扔玻璃碴子扎我那事？
我聽說警局那邊有了新口供，你敢跟我去聽聽嗎？」
沈菁臉徹底綠了，「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下一秒就快速消失在她面前。
如果她沒猜錯，沈菁剛剛肯定是弄了錄音，就等著引她入坑，好扭轉口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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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種小伎倆，她早就在姚芊芊那裡見識過。
想算計她？上一世可能行，這一世她又不是傻子。
回到房間，顧夜城早早等在那兒。
「事情都處理完了？」
「嗯！」
她把外套一脫，懶懶地窩在沙發里，看著西裝褲白襯衫的男人，站在她面前俯視著。
江舒晚唇角上揚。
「顧夜城，我現在相信你不喜歡沈菁了。」
顧夜城沒明白過來。
「那麼做作綠茶的女人，的確只能騙人一會兒，日子久了真面目也就暴露出來了。」
顧夜城長腿邁向前，將她箍在沙發上。修長手指彎曲，在她額頭，輕叩。
江舒晚吃痛，「疼！」
「疼就對了，省得你沒心沒肺。」
「需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會相信，我跟沈菁沒可能？」
江舒晚笑容微斂。
「沈菁可能不一定，那楚意映呢？」
那天顧老爺子說的話，她聽得清清楚楚，豪門繼承人匹配的妻子，講究的是門當戶對。
顧老爺子的態度已經說明一切，這也是她一直不想公開的原因之一。
越多人知道他們的關係，她越被動。
顧夜城身子緩緩站起，手指插著口袋。
「楚家的婚約，是爺爺私自定下的，和我沒關係，我也不會做他們聯姻的工具。」
江舒晚從沙發站起，纖細手指攀上他的脖子。
「沒事，真聯姻，我退出。」
顧夜城臉色一點點沉下來，她的灑脫和滿不在乎，讓他生氣。
這次顧夜城，直接扣開她環著的手指。
「你倒是挺大度。」
江舒晚好笑，「那不然怎麼辦？你聯姻，我給你做小三？」
顧夜城後槽牙咬緊，「江舒晚，我再給你說一遍，我顧夜城，從來沒想過聯姻。」
氣氛突然驟冷，顧夜城心裡鬱悶得慌，這個女人的心為什麼就是捂不熱。
他拿起外套，摔門出了房間。
江舒晚站在原地，纖細手指緊握著，大家早說清楚早好。
顧夜城叫著季池去喝酒，季池看他那張陰沉臉就知道，又吵架了。
放眼整個海城，能把他惹毛又無可奈何的也就小嫂子了。
「唉呀！你說至於嗎！床頭吵架床尾和，抱抱親親舉高高，就完事了，非要跑出來喝悶酒。」
季池邊給他倒上，邊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
顧夜城猩紅眼眸瞪著他，「安靜一點兒。」
季池無語，感情叫他出來還不能說話，還得坐一邊當啞巴，他可真無辜。
「夜城，小嫂子的脾氣，你應該也清楚，兩個人慪氣有什麼好的，一些事說開了就好了。」
顧夜城沒告訴他，就是因為她說得太過明白，分得清清楚楚他才生氣。
仰頭一杯酒下肚，順手從口袋掏出一根煙點燃。
火機試了幾次沒成功，估計是放的時間太久的緣故。
季池深吸一口氣。
「兄弟，不是我不提醒你，這有時候啊追女孩子得講究策略。你要是想讓小嫂子在乎你，你就這麼做！」
季池趴在耳邊一陣耳語，顧夜城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你確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