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宵出現在隊伍中,沈遲才後知後覺想起:「排位賽組隊有段位限制。��
他的話音剛落下,瞄見了嚴雪宵的段位,不知什麼時候升到了鑽石,剛好可以一起排位。
仿佛看出他的疑惑,屏幕上浮現文字。
「請了代打」
沈遲不了解代打,但從青銅到大師再怎麼也要上百塊,他不禁問:「你怎麼會找代打?」
排位都是按段位匹配的,高段位並不意味著遊戲體驗好,相反打得更小心翼翼,不少主播會特意開小號打魚塘局。
隔了一陣,對方發來回復。
「陪你玩」
沈遲看著屏幕一怔,他沒有想過是這個答案,他握緊滑鼠,故作鎮定地說:「代打費挺貴的,下次我幫你打。」
他怕嚴雪宵以為他想賺錢,補充了一句:「不收錢。」
電腦前的嚴雪宵斂下眼想,是只陪著玩皮球便會悄悄搖尾巴的小狼狗,他的視線轉到司庭開的名字上冷了冷。
*
「小崽子直播間被封了。」司庭開靠在椅子上,開了罐啤酒,「孤兒不離嘴,我看他才是孤兒。」
「封得好」
「未成年主播能有什麼出息,看他一頭紅毛就知道,說不定白天還在工廠打工」
「他還在排位,這次多了一個人」
「繼續狙」
司庭開一罐啤酒下肚,繼續登上遊戲,對方直播間被封禁,他無法卡時間登入遊戲,不過他們人數多,有心總能碰上。
他原以為多出來那人是請來的外援,可看了錄屏才知道水平至多青銅,他嘖嘖稱奇。
直播間有人記錄排名,late的亞服排位不斷下滑,連前三十都沒保住,跌出前五十隻是時間問題。
「讓他跌!」
「我翻出他以前說打排位就要打亞服前十,這個跌法亞服前十?」
「跌出前五十我打賞企鵝套」
「展望一下百名外」
司庭開望著滿屏的打賞消息心情愉悅,正當他準備再開一罐啤酒時,收到了一條陌生人的私信,看名字是late組隊的朋友。
【yan】惡意狙殺違法遊戲規則
司庭開笑了,違反遊戲規則算什麼,pubg官方每周永久封禁的違規帳號就近十萬,他本來就是娛樂向主播,根本不怕舉報,大不了開小號。
至於帝企鵝平台,他心裡也是有數的,作為國內最大的直播平台,和戰戰兢兢的小貓直播不同,只要不碰敏感話題,官方對大主播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司庭開】違反規則的人多了去了,兄弟你不會這麼天真吧?送你一句話,社會上沒有公平可言
對面只是發來一句。
【yan】如你所願
看到這句話司庭開目露不解,不過對方沒再說話,他壓下心中的疑惑繼續直播。
可他剛回到直播沒多久,忽然接到一個電話,見是帝企鵝官方打來的,他忙接通了:「有什麼事嗎?」
那邊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知道國服為什麼遲遲不過審?」
「知道。」司庭開迅速回答,「大逃殺模式宣揚血腥暴力,偏離主流價值觀。」
他的話音剛落,電話里的聲音驟變嚴厲:「知道還搞什麼惡意狙殺?對平台造成了極壞影響,直播間封禁三個月。」
司庭開聽到前半句話的時候還好,聽到後半句話半晌沒緩過神。
他和late沒什麼過節,代表帝企鵝參加邀請賽的又不是他,拿不拿冠軍對他沒什麼影響,他只是看平台對小貓隊有怨氣的人多,趁勢而為組織狙殺。
他承認確實發貓難財,從中獲取了不少打賞收入,可要說他對平台造成了惡劣影響他是不服氣的,直播間熱度明明都沒登上首頁。
今天的打賞收入與三個月不能直播的損失比起來完全是杯水車薪,司庭開脫口而出:「這不公平。」
他說完這話才意識到自己剛剛還說過社會上沒有公平可言。
「好了。」電話那邊像是失去了耐心,「言盡於此,再有下次永久封禁。」
帝企鵝直播的負責人掛斷電話搖了搖頭,司庭開是正處於上升期的主播,可誰叫惹到嚴家了,那可是誰也招惹不起的龐然大物。
而司庭開望著自己驟然漆黑的直播間,唯一的安慰是late也被封禁了,小貓直播管理嚴,封禁都是一個月起步。
他點開late的直播間,然而令他意外的是,封禁的標誌已經沒了,他忍不住撥通審核員電話。
「貴網站的簽約主播late對我進行人身侮辱,規定懲處封禁直播間,為什麼才一小時他的直播間就恢復了?」
審核員03號接的電話,late是他看著一步步成長的,他禮貌地回答:「規定上說是封禁直播間,封禁一小時也是封,而且我們之前的工作也有疏漏。」
「沒有核實您是不是孤兒。」
司庭開差點一口氣噎過去,他算看出來了,小貓直播都是一丘之貉,他現在的心情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
「我讓秘書處理了。」嚴濟坐在車上說,「不過封禁三個月真的夠嗎?」
雖然不知道那名主播怎麼惹到他侄子了,但嚴家人一向氣量不大,按他說就該永久封禁。
「夠了。」
嚴濟嘆了口氣,他侄子還是學生氣重,做事喜歡留餘地,他試探著問:「看在給你幫忙的份上,寒假要回國吧?」
青年頓了頓,看著電腦屏幕「嗯」了聲。
屏幕的另一邊,沈遲打著排位,他從一開始的被動迎敵已經可以絕地反擊了,房子裡的嚴雪宵卻一動不動。
幸好惡意狙殺的人似乎消失了,嚴雪宵沒被擊殺,他分出心神正想問時,畫面上浮現一條消息。
「抱歉,剛有事處理」
「沒事。」沈遲望著消息晃了晃神,沒注意到有敵人潛伏在塔上,猝不及防被擊殺,第一次比嚴雪宵先死。
如果隊員換做其他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離開遊戲開始下一局,可他望著嚴雪宵的名字,依然留在遊戲中,目不轉睛盯著屏幕。
「貨櫃上有狙消。」
「左邊坡上有人。」
「三級頭。」
少年像探路的小狗狗,在隊伍語音中出聲提醒,自己都沒察覺到自己有多耐心。
嚴雪宵不常打遊戲,他也能看出不是太專注,往往比賽不到一半就死了,可這一局嚴雪宵出乎意料地投入,堅持到了決賽圈。
即便最後沒有獲勝,少年仍忍不住說:「你這局打得很好,怎麼突然這麼認真?」
過了一陣,對方平淡地回答。
「讓你多休息會兒」
沈遲的心臟猛地跳了跳,一股難以言明的情緒在血液中靜默灼燒,他想自己一定是感冒了。
他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他並不覺得有什麼,可他現在突然在意自己不會說話,只能冷淡地回應:「哦。」
空氣中散發著無言的沉默,一個念頭划過他的腦海,他屏住呼吸問:「我能聽聽你的聲音嗎?」
他還沒聽過嚴雪宵的嗓音。
對方回了句。
「在圖書館」
接著嚴雪宵便下線離開了。
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剛剛太冷淡了,少年翻開微信,如同鄭重地寫一封信般,輸入長長的一段文字——
嚴雪宵你好:我是通過網吧牆上的小GG認識你的,你是我的第一個虛擬女友,也是唯一個,五百塊是我當時全部的積蓄,我特別擔心自己被騙,幸好沒有,比我想像中還要好,我沒見過你的照片,但我想一定很清純漂亮,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如你
他寫到一半,一條消息顯現在屏幕。
「你的直播間已被解封」
少年放下手機,下意識登上直播。
「嗚嗚嗚崽崽!」
「普天同慶,司庭開直播間被封禁三個月」
「崽崽是在和誰玩遊戲?」
「上次那個朋友嗎」
沈遲正準備點頭,然而目光落在嚴雪宵因為下線而變灰的頭像上,鬼使神差冒出一個念頭,嚴雪宵可以算是自己的女朋友……吧?
反正,她也沒有男朋友。
反正,她又不知道。
紅頭髮的少年望著屏幕捏緊手,鼓起勇氣開口:「介紹一下,我女朋友。」
可下一秒——
從圖書館趕回宿舍的嚴雪宵上線了,坐在電腦前,輕輕打開了麥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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