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小彆扭
歌曲授權的事，條件早已談好，今天不過是簽署協議走個過場。
這個過場走完，就該說其他的事了。
周博的經紀人馬芳道：「素馨，路老師，我們這次特地到海都來，除了《花海》這首歌授權的問題外，還有兩件事要找兩位。
「其中一件兩位已經知道，就是周博對《花海》演唱有些疑問，需要找路老師這位原作者請教請教。另一件事，是關於我們家周博新專輯的事情。
「公司打算在《不要你離開》播出之後，趁熱打鐵推出周博的新專輯。目前大半的歌已經有了著落，包括這首《花海》。除此之外的話，還缺兩首新歌。如果兩位有不錯的作品的話，我們還可以以《花海》的價格來收歌。」
張素馨看了路安之一眼，見路安之給了她一個由她做主的眼神、沒有說話，安定了下心神，看向周博和馬芳，問道：「不知道兩位對新歌有什麼需求？」
馬芳：「周博新專輯的主題曲叫《千年》，另外還收了兩首歌，都是以時空為主題的。所以我們有意向把這張專輯以時空為主題來打造。
「但目前來說，其他的歌——包括路老師的那首《花海》——都和時空無關。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希望能收到的兩首歌起碼有一首是時空主題的……當然，主題不和也沒關係，主要是歌好。」
周博嘆了口氣，說：「自打音樂版權網出現以來，音樂圈就慢慢發生了變化。好的詞曲人都把版權拿捏得越來越死，一般的倒是不講究版權，可是我又看不上……」
馬芳瘋狂地給周博使眼色，桌子底下還蹬了周博兩腳。但周博不為所動，繼續說：「所以我們現在每收一首好歌，付出的代價都不算小，收歌挺慎重的。唯一的要求，其實就是歌好。只要歌好，其他的一切都好說。」
路安之看不到馬芳桌底下的小動作，但那讓周博住口的眼神，卻瞄到了一眼。看來周博是個不服管的，這位經紀人帶著，估計會有些心累。
他只聽周博繼續說：「只要有好歌，哪怕比……」
話沒說完，馬芳就接道：「只要有好歌，我們一定拿出誠意來。」
周博：「……」
馬芳又道：「素馨你以前也是樂壇的成名人物，對咱們這一行也清楚。我們買《花海》授權的價怎麼樣？夠有誠意吧？路老師能拿出這麼優秀的歌，想必也知道樂壇情況。只要兩位有足夠優秀的新歌，我們一定高價收，按《花海》的價收也沒問題。」
周博：「……」
這裡面想必另有情況。但張素馨見這氣氛，也沒想讓馬芳繼續著急，說道：「那我們回去看看，如果有不錯的歌，再聯繫你們。」
「好！」
馬芳答應了一聲，道，「兩位不知道有時間沒，我們家周博還想跟路老師請教請教《花海》這首歌。周博伱來說。」
周博也只好止住了剛才的話題，說起《花海》的事：「路老師，這段時間以來，我自己試著唱了好幾遍《花海》，練也不知道練了多少遍，但完整錄出來以後，總覺得差點意思，和你小樣里唱的有差距。但我一直找不到關鍵，想請你幫我指點指點。」
路安之點點頭，說：「你錄的歌之前發給了素馨，我已經聽過了。其實不差多少，你是專業的歌手，唱功比我好多了，只是唱腔上有點沒注意到。」
上回張素馨接到周博的電話以後，路安之就和張素馨說讓周博把他唱的歌發過來。後來周博發送了音頻郵件以後，張素馨下載下來，路安之就已經聽過了。
周博這個專業的歌手，唱功確實比他強的。當然他所獲前世的饋贈也不差，和周博比只差一點。
而張素馨聽到路安之稱呼她「素馨」兩個字，心頭卻湧起一股古怪的滋味。這種滋味像是羞赧，但仔細品味卻又不是，總的來說，就是彆扭……一種難以言述的彆扭。
她回想了一下，自從她和路安之接觸以來，互相之前，還從來沒有以名字稱呼過對方。有什麼事都是直接跳過了稱呼去說。和宋曉琴說起，也是「纖纖她爸」、「纖纖她媽」之類的。沒想到而今面對外人，卻聽到了「素馨」這兩個字從路安之口中而出。
可明明剛剛馬芳也是這麼稱呼自己的，自己怎麼就沒覺得彆扭呢？結果路安之一叫她就彆扭。
可彆扭歸彆扭，怎麼她隱隱覺得……路安之這樣稱呼，她還想再聽聽？
錯覺！一定是錯覺！
張素馨抿了抿唇。
正在說話的路安之其實也覺得有些彆扭。他早預想到了跟別人交流時，難免要稱呼張素馨。面對別人不像面對宋曉琴或者王萍時那樣，有個纖纖可以在中間擺著，「纖纖她媽」這個稱呼就用不上了。
他考慮過「張老闆」、「張姐」，但一時並沒有做好抉擇。剛剛在這沁芳亭中落座之後，聽到馬芳直接稱呼張素馨的名字，他才想自己也這樣叫，應該沒什麼問題。
可結果叫出來以後，總覺得不對味。偷眼瞧了張素馨一眼，見張素馨略垂眼帘，輕抿紅唇，一時又覺有趣，那股彆扭才衝散掉了。
不過還好，周博和馬芳都沒有注意到路安之和張素馨之間的小彆扭。
周博聽完路安之的話，雙眼一亮，說：「路老師果然不愧是路老師，一眼就看到了癥結所在。我後來慢慢琢磨，也感覺到了，我和路老師你唱的版本，差別就出現在唱腔上面。可是具體的我又琢磨不出來。路老師請你再指點指點我。」
路安之道：「其實也不用我來指點你。你找幾個櫻花國水平不錯點的歌手的歌來聽一聽，就明白問題了。」
「櫻花國？」
周博一時沒有明白。
這個世界上的櫻花國樂壇在國內並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國內歌壇也沒有大量翻唱自櫻花國的歌，因此周博沒有關注過東邊彈丸小國的歌手和唱腔，也是理所當然的。
相比起來，張素馨能知道櫻花國的唱腔，之前聽到《花海》後，就察覺出路安之唱腔里的獨特，才是涉獵甚廣、讓人驚嘆的。
路安之點點頭，又拿出了應付張素馨提問時胡編的理由，道：「這首歌是我在櫻花國旅遊的時候，聽到那邊歌手的特殊唱腔創作的。以你的水準，聽一聽就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