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偷瞄他

  第74章 偷瞄他

  溫織在屋裡磨蹭了很久才打開門出來。

  要死…

  商鶴行還沒走呢。

  他站在院子裡似乎在等她?

  昨晚夢裡那樣肆無忌憚,白天她真的很難做到平靜面對他那張清心寡欲的臉。

  「洗漱好了麼?」商鶴行聽見她開門的聲音,轉過身來。

  他今天穿得很休閒,黑色襯衣與長褲,不商務也不莊重刻板,顯得隨和了許多。

  溫織點頭:「好了。」

  他仍舊站在原地等她:「那就走吧。」

  溫織關上房門,提步朝他走過來。

  天色還沒完全亮,兩人這一路同行,氣氛格外安靜,還有蟋蟀的聲音呢。

  溫織走在他身側偏後小半步,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偷摸瞄他的臉。每瞄一眼都像做賊一樣,心跳飛快,才走出不過十幾秒遠,她就已經偷瞄了他三次。

  她時不時偷看他的行為,讓商鶴行想忽視都難。

  他步伐停了下來,側目問她:「偷偷看什麼呢?」

  溫織抬手摸了摸鼻尖,一個下意識掩飾的行為:「我沒偷偷看。」

  商鶴行點破她:「三次。」

  溫織微窘:「我不看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他忽然問道。

  溫織咬住下唇瓣,心想,她能對他說什麼,難不成告訴他——

  :昨晚我夢見你了!

  :把你拴起來!

  :還用鞭子抽你了!

  她做的這些夢要是被他知道,她差不多也可以換個星球生活了。不過還好這只是夢,他永遠不會知道她在夢裡對他做過什麼。

  溫織回過神,對他說:「佛殿早課要遲到了,我不跟你說了。」

  她悶著頭,匆匆走在他前面,直奔佛殿的方向。

  商鶴行淺笑,未追上去,而是換了方向。

  _

  佛殿莊嚴肅穆,溫織尋了個位置在邊上坐下。

  空慈發現了她,提醒:「女施主,你遲到了。」

  溫織小聲回:「知道知道。」

  空慈提醒她:「收攝心念,切記專注。」

  溫織點頭:「會的會的。」

  「敷衍至極。」

  「……」

  僧人正在誦經,溫織聽了三天,起初記不住,現在勉強可以跟著僧人一起誦讀。

  最後是聽慧覺法師講經,溫織從中學到了修行的意義,反觀自心,感悟頗多。

  她雙手合十,抬頭望著金身佛像:「阿彌陀佛,佛祖請勿怪我昨夜之夢,我一定每日誦經,清心寡欲。」

  一旁的空慈:?

  直到早課結束,商鶴行也沒來,溫織只好自己去了齋堂。

  之後她便一直未見商鶴行的身影。

  她想過找他,但又不敢找他,她甚至猜測他是不是只住一晚,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當時他是不是還打算跟她告個別?

  可她走得太快,統共也沒說上幾句話。

  溫織回了一趟寮房,偷偷摸摸在商鶴行窗外觀望。

  屋裡已經沒有行李了。

  很整潔,床被也迭放得很整齊。

  溫織悵然失落:「看來是真的走了。」

  他果然只是恰巧路過臨市,因從朋友那裡知道淨慈寺很靈,才特地來上香。他跟她自始至終都只是碰巧相遇,沒有其他原因。

  「你在偷窺什麼?」身後傳來空慈的疑問聲。

  溫織嚇一跳,轉過身捂著心口:「沒,沒啊,小師父你幹嘛神出鬼沒的。」

  「是你心中有鬼。」

  空慈一眼看出來溫織很驚慌,老神在在說教她:「何況他雖然是你親戚,但他是男的,男女有別,你的行為實在不雅。」

  溫織:「……」

  又被小孩訓了。

  這個小沙彌,老是訓她。

  對了,她立馬指了指屋門問道空慈:「他……我親戚他走了嗎?」

  空慈搖頭。

  溫織鬆了口氣:「還沒啊。」

  空慈告訴她:「我搖頭是不清楚的意思,因為我沒聽說那位香客要住很久。」

  溫織嘴角抽了抽:「你能不能直接說。」

  空慈沒搭理她,轉身離開。

  走出幾步,腳步一頓,他又倒回來:「忘了正事。」

  溫織雙手環胸,撇開頭:「又是掃哪裡?先說好了,寺外的台階不掃,後山的台階也掃。」

  空慈說:「不是掃台階。」

  溫織這才扭過頭來:「那是幹什麼?」

  空慈:「慧覺法師要見你。」

  ……

  這還是溫織住進淨慈寺後,第一次單獨去見慧覺法師。

  空慈在前面帶路。

  她懷著忐忑的心情跟在後邊。

  到了禪房,空慈為她開門,溫織雙手合十頷首,隨後走進去。

  慧覺法師正坐在蒲團上打坐,從門打開,再到門關上,他一直未睜眼。

  溫織不敢出聲打擾,在旁邊靜靜站了一會兒,直到慧覺法師睜開眼,揮手示意溫織打坐。

  溫織點點頭,照做。

  待她在蒲團上坐下來後,慧覺法師問起她:「可還住的習慣?」

  溫織點頭:「挺好的。」

  慧覺法師臉上揚起和藹的微笑:「你已是淨慈寺的信眾。」

  信眾,是僧人對常來寺廟香客的稱呼。

  不常來都稱之呼施主,或善士。

  溫織輕輕點頭:「您還記得我。」

  「年事已高,這記性,還不算太差。」慧覺法師將一本花名冊放在溫織面前。

  溫織不明所以,望向慧覺法師。

  慧覺法師目光和藹:「最後一頁,你翻開看看。」

  溫織滿懷疑惑將花名冊翻開到最後一頁,上面寫著捐贈人穆延舟三個字,捐款——是很大一筆數額。

  日期,是今天。

  溫織指尖驀地攥緊花名冊邊角:「他走了嗎?」

  慧覺法師沒有明說,只告訴她:「後山那棵白玉蘭,今年開得格外好。」

  溫織知道那棵白玉蘭樹,那是淨慈寺唯一一棵白玉蘭樹,很多香客來淨慈寺都會去看一眼。

  溫織已明白了慧覺法師的話意,她雙手合十,頷了頷首,起身出去。

  去往後山的這一路,溫織並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樣的心情。

  開心嗎?似乎沒有;期待呢?那就更沒有了……至於憎恨?似乎已經消散。

  她走得很急,眼看離白玉蘭樹已經越來越近,她突然開始小跑。

  終於,她到了。

  這棵白玉蘭樹,跟柏溪莊園裡的白玉蘭有的一比,盛開得極好。一抹清瘦的身影佇立在樹下,似乎已經站很久了。

  到這一刻,溫織忽然遲疑。

  明明她是跑著來的,等真的到了這裡,她卻無法再往前邁一步。

  眼看著,穆延舟有轉身的跡象。

  溫織心裡一慌,下意識就想逃避,她甚至打算悄無聲息離開,就當做沒來過後山。

  可她轉身才走出兩步,就聽到那人喊她——

  「織織。」

  溫織腳下如灌了鉛,多一步都邁不出去。

  她身體僵得厲害,一動不敢動,更沒有勇氣回頭。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時輕時重,也離她越來越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