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治得服服帖帖

  此話一出,溫意晚臉色大變。

  她疾言厲色指著溫織:「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溫織揚起脖頸,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你都敢去外面亂搞,我為什麼不能告訴我爸爸?」

  「你——!」溫意晚氣急敗壞。

  溫織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怎麼,又要教訓我嗎?你打啊,從我昨天回來開始你就對我發的脾氣,以及今早你衣衫不整回家的事……」

  此刻溫織每說一個字,溫意晚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最後溫織指了指自己腦袋:「都記在我這裡呢。你要是不怕我告訴我爸爸,你儘管對我動手。」

  這些話將溫意晚的脾氣壓得死死地。

  「你別跟你爸爸說,我會檢討自己。」溫意晚咬緊了後槽牙,額頭浮現青色青筋。

  溫織輕飄淡然笑了笑:「那就過來給我擦臉,我氣消了,可以考慮一下。」

  溫意晚隱忍的表情幾近抽搐的程度:「還要考慮?」

  溫織:「不然呢?對我又要打又要罵的人是你。」

  溫意晚冷臉:「溫織,你少在我面前拿喬。」

  溫織催促:「快點。」

  最終,溫意晚沒敢繼續挑釁溫織,她深吸一口氣,起身拿了桌上的紙巾走到溫織身邊。

  她俯下身,臉上竭力揚起一抹討好的笑:「昨天的事是我不對,剛才也是我的錯,我太衝動了,你別生氣。」

  說著道歉的話,溫意晚的手也沒停下來,仔仔細細給溫織擦拭臉上的牛奶,還有頭髮上的。

  溫織閉上眼睛,一副沒聽到的樣子。

  這就是為什麼牛奶就在她面前,她沒有潑回去的原因。

  因為她知道每次都還手,但依然會有下次。

  只有壓制住溫意晚,回到溫家的生活才能平靜,要不然每天都是明爭暗鬥。

  此刻溫意晚擦得特別認真,不過牛奶始終不是白水,潑在頭髮上和衣服上的牛奶擦不乾淨只能洗掉。

  擦到後面,溫意晚看到溫織領口上深色印記,越發心虛。

  她以前也欺負溫織,但溫織從不告訴穆延舟,因為溫織不屑,溫織看不起穆延舟娶她,也更加看不起她,也正因為這樣,她更加變本加厲欺負溫織。

  這回,還是第一次溫織說要告狀。

  溫意晚怎麼會不慌?

  她不想被延舟知道。

  「織織…」溫意晚放下紙巾,親昵地喊著溫織小名:「頭髮上的牛奶擦不掉,得洗洗才行,還有衣服弄髒了,我給你買新的好不好?」

  溫織睜開眼,側目看向討好她的溫意晚,欣然承應:「好啊。」

  溫意晚立即就問:「你喜歡哪個品牌的衣服?不少國際品牌我都是會員,你說你喜歡的,我馬上給你買。哦對了,包包缺嗎?還有鞋子,你好像不怎麼喜歡穿高跟鞋,那就買平底鞋子……」

  溫織靜靜聽著溫意晚不停在她耳邊說話。

  剛才的溫意晚有多強勢,現在就有多卑微,滿臉討好,跟昨晚那個疾言厲色的人對比起來,仿佛是兩個人。

  「值得嗎?」這時,溫織冷不丁問了句。

  溫意晚沒反應過來,還問:「什麼值不值得?」

  溫織仰起頭看向溫意晚,一字一句問道:「費盡心思嫁給我爸爸,氣得外婆獨自遠居,外公九泉之下不得安寧,我媽媽慘死,這個家不成家,值得嗎?」

  溫意晚臉上難得浮現一抹怔忪。

  自從溫引溪去世後,溫織從來不在溫意晚面前說這些。她眼裡只有對溫意晚的恨,兩人相看兩厭,一度曾將溫家鬧得雞犬不寧,溫織的外婆也因此遠居,再也沒回來過,也不允許任何人去打擾。

  「你現在說這些還什麼有意義?」溫意晚回過神來,語氣不屑一顧,看溫織的眼神甚至覺得她有毛病。

  溫織什麼也沒再說,面前早餐更是沒胃口再吃下去,她直接起身離開餐桌。

  溫意晚拉住她:「你剛才答應我的。」

  溫織:「什麼?」

  溫意晚提醒:「不會跟延舟告狀。」

  溫織抬手拂被牛奶打濕粘在她臉頰上的一縷頭髮:「與其這麼心虛,不如約束好自己的那些行為。」

  溫意晚臉色繃緊。

  溫織最後只丟下一句:「看你表現。」

  說完,溫織掰開溫意晚的手,上樓洗澡換衣服。

  洗完澡換好衣服下來,溫織到庭院裡去曬太陽。

  東邊花圃里的那一片月季開得正好,一朵接一朵爭奇鬥豔。

  不過那裡原先種的是一片薔薇,溫引溪很喜歡薔薇,穆延舟便親自在庭院種下一片,後來溫引溪去世,溫意晚立馬就將薔薇都挖了,改種月季。

  溫織之前吵過,但沒用。

  這次,她又叫來傭人:「把那一片月季都砍了。」

  傭人驚懼:「砍,砍了?」

  溫織點頭:「嗯,都砍了。」

  傭人期期艾艾:「可是,這些月季開得正好,夫人每天都要欣賞……」

  「我不喜歡,砍了。」溫織打斷傭人的話,語氣不容置喙。

  傭人立即應道:「是,是,這就去。」

  隨後溫織又叫來傭人,在庭院重新擺放了一張椅子。她就坐在椅子上,靜靜欣賞傭人將那些月季全不砍掉。

  沒多久溫意晚聽到消息趕來庭院。

  當她看到那一大片月季被砍掉,氣得渾身發抖:「溫織,你別囂張得太過分!」

  溫織:「我說了,這次回來我打算長住。那麼一切不順眼的事物,我都要改造到我滿意為止。」

  溫意晚走到溫織身邊:「聽說你之前住商家,使出狐媚子手段費盡心思把商鶴行勾引到手,怎麼,他不給你安排住處跟你幽會?還是說他把你甩了?」

  多難聽啊。

  溫織正要反駁,恰好這時,有傭人急匆匆走來:「大小姐,外面來了一輛車,是找你的。」

  溫織坐直,問道:「誰?」

  傭人回:「他說他姓商。」

  「我知道了。」溫織起身往外走。

  溫意晚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剛說到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就來了。

  算了,她得迴避一下。

  溫織找的這個靠山,她也就只敢口頭上擠兌,事實上她根本惹不起。

  溫意晚正準備回屋,聽到那邊的說話聲時,沒忍住好奇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