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花魁,醉星

  不把蘇沉魚弄得生不如死,這京都還真人人都以為她傅聞煙怕了溫庭琛和蘇沉魚不成?

  「傅小姐又何必威脅於殿下,今日本就是你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傷害殿下在先,我推你只是一時情急之下失手,並非故意為之。😳🐺 69sħᵘⓍ.Ć𝓞м 💥💀」

  感受到周圍探究的視線,就好像自己真的是什麼惡毒的女人一般,蘇沉魚趕緊出聲替自己辯解。

  可她說完,身邊的溫庭琛卻用一種極為複雜的眼神看著她。

  這眼神中,她讀懂了失望和無奈,還有幾分她看不懂的情緒,但這讓她不安極了。

  聽到這話,傅聞煙笑了。

  溫庭琛還真是深情,居然沒告訴蘇沉魚綁匪被抓到的這件事嗎?

  她搖搖頭,嘆息道:「且不說今日之事是誰先動的手,畢竟眾目睽睽,你們黑的也說不成白的。」

  「就你我二人被綁匪綁架,二殿下為了救你置我生死於不顧,害我墜入百丈懸崖幾乎溺死在河中一事。蘇沉魚,你當真以為真相無人知曉嗎?」

  「你……什麼意思?」蘇沉魚不安的抓著欄杆,腦海中卻是這幾日溫庭琛每每見她時那欲言又止的神情。

  「那些綁匪一個不落的全部都被抓回了京都,現如今人還關在刑部大牢呢。」

  傅聞煙好整以暇的抱著手臂欣賞著蘇沉魚皸裂的表情,擲地有聲的繼續道:

  「經過審問,其幕後主使乃是吏部尚書府的蘇夫人。也就是蘇小姐你的親娘呢。」

  她嫣然一笑:「蘇小姐,趕緊回家和你娘親商量一下對策吧,否則明日刑部就要上門抓人了。」

  「這怎麼可能!」蘇沉魚咬著嘴唇,娘親不是說已經將那些綁匪都送出京都了嗎,為什麼還會被抓到?

  不,一定是傅聞煙詐自己的,一定是!

  她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滿含希冀的看向身邊的溫庭琛。

  「殿下……」

  「沉魚,此事是真的。」溫庭琛知道她想問什麼,便先回答了她。

  一瞬間,蘇沉魚感覺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這下是真的急火攻心,暈了過去。

  看著她倒在溫庭琛的懷裡,傅聞煙惡劣的笑了笑:「每次都暈得這麼及時,還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溫庭琛去抱她的手就這樣停在了半空。

  但最後,溫庭琛還是沉默的將蘇沉魚抱著下樓,經過傅聞煙身邊時,他停了下來。

  「煙兒……」他道:「等我整理好思緒,我們再好好談一談好嗎?」

  「談你娘。」後兩個字傅聞煙自動消音,雖然沒說出聲來,但是看嘴型都知道她說了什麼。

  溫庭琛的臉當即便黑了。

  傅聞煙懶得看他變臉,瀟灑的轉身上樓。

  「掌柜的,趕緊把你們的花魁給本小姐叫過來,再見不到人,本小姐拆了你的雅閣!」

  「是是是,小的這就將人給傅小姐送過去。」

  傅聞煙沒有回夏安夢定的隔間,而是自己單獨開了一個。

  昨夜到現在都斷斷續續的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心裡煩躁得想殺人。

  束修站在門前,看著傅聞煙眼神赤裸挑選著跪坐在她面前的小倌倌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煙兒妹妹!」他語帶威脅:「你這樣不怕大殿下知道了懲罰你嗎?」

  傅聞煙仰頭喝了一杯果酒,反問:「你覺得大殿下會懲罰我嗎?」

  束修沉默住,溫廷皓懲罰誰都不會懲罰傅聞煙。

  這是事實。

  傅聞煙笑著,「要喝酒就進來,不喝就走。」

  酒精雖然不是好東西,至少能麻痹人的神經。

  剛才經她挑選的小倌倌依次跪坐在軟墊上,拿出自己的樂器彈奏起來。

  一時間,樓上的琴樂甚至將樓下的聲音都壓了下去。

  傅聞煙仰頭再喝下一杯酒,眼尾逐漸染上一抹殷紅,越發的妖異魅惑。

  「傅小姐,醉星來了。」

  老鴇細長的聲音傳來,傅聞煙撐著腦袋抬眸看去。

  一張美得雌雄難辨的臉出現在她視線中。

  來人身上一件寬大的淡藍色長袍,卻依舊遮不住那寬肩窄腰,甚至因為腰間一根玉帶,顯得那腰身竟然堪比女子的纖細。

  傅聞煙眯著眼看他,忽而輕笑一聲:「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你這名字起得不錯。」

  此話一出,屋內幾人齊齊愣住。

  剛踏入門前的醉星喃喃重複了一遍傅聞煙方才吐出的詩,眼中的淡漠像雲霧散去。

  他迫不及待的上前,屈膝跪在傅聞煙身邊。

  「醉星的名字只是媽媽隨意取的。但是,今日之後,醉星會記得自己名字的含義。」

  束修握著酒杯的手泛白:「這般好詩,你便這樣送給他了?」

  傅聞煙笑著,輕輕勾了一下醉星的下巴。

  「好詩配美人,還不夠嗎?」

  醉星羞怯的低下頭,又為傅聞煙倒了一杯果酒。

  「此酒雖然香甜,但是後勁大,小姐莫要多飲。」

  傅聞煙搖頭:「你這人倒也是個心口不一的,一邊不讓我喝一邊又巴巴的給我倒酒。」

  「星兒,你到底是希望本小姐喝還是不喝啊?」

  說著,她腦袋便往醉星的面前湊了過去,想要看清楚醉星眼底的想法似的。

  束修看不過去,上前一把將傅聞煙拽了起來。

  他斥責:「一個溫庭琛而已,值得你這般傷心?為了他放浪形骸至此?」

  「放開!」傅聞煙甩開他的手,煩躁的揮了揮手:

  「這和溫庭琛有什麼關係?我喝酒和他有什麼關係?我只是睡不著,僅此而已!」

  她端起桌上的酒仰頭喝下,看著屋內被嚇到的小倌們,冷斥:

  「都愣著做什麼?」

  話音落下,屋內的絲竹又響了起來。

  醉星上前擋住束修的視線。「束世子,傅小姐想喝酒便讓她喝吧,奴會照顧好她的。」

  束修厭惡的睨他一眼:「你一個妓子,也配談照顧她?」

  醉星神色不變,比這難聽的話他都聽過。

  他依舊恭敬的回:「傅小姐是奴的客人,奴自然會竭盡全力。」

  「好,好得很!」束修踢了桌子一腳,煩躁的看向傅聞煙:

  「你當真要這般作賤自己?」

  「作賤?」傅聞煙痴痴的笑了起來:「這便叫做作賤?那我這般的呢?」

  說完,她抓住醉星的衣領,踮腳便要去親醉星。

  束修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膽大至此,直接愣在了原地。

  「傅小姐喝醉了。」

  這時,門口響起一道溫潤的聲音,傅聞煙的動作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