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夜探玄醫門

  然而,傅聞煙卻和殺所想的不一樣。

  她沒有直接拒絕殺的提議,而是認真的打量了絡腮鬍子一小會,唇角才揚起一抹淡笑。

  「可。」

  殺手底下的人也該吸收新的血液了,這些劫匪皮糙肉厚的,想必也經得住那些訓練。

  為國家效力,總比隨隨便便的死在這裡的好。

  見傅聞煙沒有拒絕自己的請求,絡腮鬍子當即鬆了一口氣。

  原本殺等人也都用羨慕的眼神看向絡腮鬍子,能成為閣主手底下的人,對於他們來說絕對是得道升天了。

  偏偏這時傅聞煙從懷中掏出一個信號彈拉開,一抹紅光在天空綻放。

  殺看到這信號彈的瞬間,表情有一瞬的驚訝,然後下一刻直接悶笑出聲,看絡腮鬍子等人的眼神中也沒了艷羨。

  但顯然,這些劫後餘生的劫匪還不知道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麼。

  想到訓練的那兩個月,饒是殺回想起來都還覺得頭皮一緊。

  「青書。」傅聞煙吩咐道:「等麒麟趕到,便讓他們去把劫匪窩裡的東西搬空,接手入嶺南的這條路。」

  「是。」青書領命,目送傅聞煙等人遠去。

  絡腮鬍子等傅聞煙走遠了,才諂媚的對青書笑著問道:

  「青書公子,不知主子說的麒麟是什麼?」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青書眼神都沒給絡腮鬍子,整個人都散發著別靠近老子的冷漠感。

  碰壁的絡腮鬍子只好尷尬的笑著走開,但時不時看向青書的眼神都還帶著幾分探究,眼睛轉來轉去的一看就知不懷好意。

  直到,三百多人陸陸續續從不同的地方聚集到這官道上,絡腮鬍子不安分的眼神才逐漸變得空白。

  不說人數,這些人鋒利的眼神和英挺的身姿,以及那肅殺的氣質,便讓人望而生畏。

  這下,絡腮鬍子是真的半點不該有的心思都沒了。

  夜半之時,嶺南城中一道人影穿梭在黑夜之中,直至進入玄醫門所在的地界。

  發發的聲音不斷在傅聞煙腦海中響起。

  【九點鐘方向三人,向三點鐘方向轉,然後直走一百米無暗哨。】

  【停!】

  【一點鐘方向前行五十米右轉,然後走一百米翻牆過去,再朝十一點鐘方向走。】

  傅聞煙的身形沒有半點猶豫的跟著發發的提示走,不知道繞過多少暗哨終於到達玄醫門的藏書閣之前。

  傅聞煙藏身於暗處,目光一寸一寸的在無人值守的玄醫門門前掃過,一個繁瑣複雜的陣法在她腦海中展開。

  發發分析著傅聞煙腦海中出現,只幾個呼吸後便給出了生門所在。

  【除陣法之外,藏書閣內還有人守著,但是只有一人。】

  傅聞煙前進的動作一頓,但也只是一瞬,便抓住陣眼變換的一瞬間翻身滾進了藏書閣中。

  在她越過推開藏書閣大門的瞬間,一雙渾濁的眼睛緩緩在夜色中緩緩打開。

  「現在的晚輩越來越沒有禮數了。」沈安嘀咕了一句,起身走向二樓的閣樓。

  等他站定之後,便看見一道秀麗的人影正不疾不徐的在一樓的書架上翻閱著。

  對方帶著金色的獠牙面具,倒是看不清容貌,但是周身那股子氣定神閒的悠閒,仿佛這藏書閣就是她後花園的淡定卻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沈安饒有興致的看著樓下翻書的小丫頭,沒吭聲。

  但是他卻很確定對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的存在。

  不為其它,就為那小丫頭好幾次都欲言又止的看向了自己所在的方向。

  不過,人家沒開口問,他這個糟老頭子也不好表現得太過上趕著,於是便也不說話。

  一時間,藏書閣內只有傅聞煙翻書的聲音傳來,等到沈安都發困了,樓下翻書的人卻依舊沒露出半分疲憊之色。

  沈安不由打了個哈欠,直接問道:「小丫頭,你來我玄醫門是要找什麼?」

  「我夫君中了共生蠱,目前還在昏迷中,我來找有沒有什麼讓他暫時醒來的方法。」傅聞菸頭也不抬的回,絲毫沒有擅闖他人禁地被抓包的尷尬和窘迫。

  「共生蠱……」沈安撫摸著花白的鬍鬚,似笑非笑的盯著仰頭向他看來的傅聞煙:

  「你就這麼清楚我玄醫門中會有讓中共生蠱之人醒來的法子?」

  「有沒有晚輩親自查過就知道了。」

  聽著傅聞煙這蠻不講理的話,沈安當即就氣笑了。

  「你這後生,臉皮倒是比城牆還厚。」

  傅聞煙沒有回答,迅速的將一樓存書的目錄過了一遍,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便朝著二樓走去。

  然而她才抬腳,一根銀針便直直立在了她門口。

  「小丫頭,一樓隨便看看就算了,二樓可是我玄醫門直系子弟才能進的地方。莫要太過分。」

  聞言傅聞煙停了下來,她垂眸看著離自己腳尖不過毫釐的銀針。

  隔著面具沈安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她抬眸時沈安卻看到了那雙眼睛裡的狂妄和堅定。

  她問:「若是,我非要上這個二樓呢?」

  「那麼,便不要怪老夫不愛惜後輩了。」說話間,沈安手中又多出數不清的銀針,但凡傅聞煙敢再往前走一步,那些銀針便會脫手而出。

  傅聞煙並不想和沈安對上,見他神色不似作假,當即乖巧的站好商量道:

  「那晚輩不上去,前輩給我找能讓我夫君醒來的法子讓晚輩帶走,或者學習一會也可,如何?」

  「不如何。」

  沈安毫不猶豫的拒絕,「二樓一切醫書和針法,只能我玄醫門中的直系子弟才能學。」

  他都不讓傅聞煙上樓來,便更加不可能將方法交給她。

  聽到這話,傅聞煙面具下的臉沉了幾分,但是卻依舊好聲好氣的同沈安商量。

  「前輩,今日你與晚輩方便,或許來日晚輩便能助您一臂之力。晚輩既然能相安無事的走到這裡,便代表晚輩並非無能之輩,您又何必同晚輩結仇呢?」

  「你這丫頭說話倒是有幾分道理。」不知想到什麼,沈安的神情鬆動了兩分。

  但是 ……他打量著傅聞煙:「就算老夫將喚醒你夫君的法子交給你,你這小丫頭會用嗎?」

  傅聞煙當即站好,微微拱手道:「晚輩不才,會些醫術,還請前輩不吝賜教。」

  會醫術啊,那就好辦了!

  沈安手中一根銀針飛出撞在樓頂的一個鐘鼓上,發出一聲低低的嗡鳴。

  傅聞煙眸光微動,卻沒有阻止。

  不多時,一個二十四五左右的青年推門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