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許動她!」若只是喝茶,哪裡會需要幾十人同時去。
撫遠王分明是知曉阿遙武功不錯,才派了這麼多人出手。
若是阿遙被他們抓住……溫讓辭有些不敢繼續往下想。
可撫遠王等了這麼久就為了今天,又哪裡會聽溫讓辭的哀求?
他眸光幽幽的看向行止院,問溫讓辭:「你覺得傅聞煙能撐多久?」
「我寧願死,也不會讓你用我威脅阿遙。」溫讓辭忽然用力一震,捆著他的繩索斷開。
眼看著他就要用匕首自刎,撫遠王卻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下一刻,他腰間的鈴鐺晃了一下,一股強烈的窒息感湧上溫讓辭心口,將他全身的力氣瞬間剝奪。
溫讓辭握著匕首的手無力的鬆開,匕首落在地上發出『叮』的一聲,像是在嘲笑著溫讓辭的無能。
「阿衡。」撫遠王看著他僵在原地,身體搖搖欲墜的模樣眼中只剩憐憫。
「我不同意,你是死不了的。」
行止院中,傅聞煙正在溫讓辭的書房中看他以往寫下的策論,忽然察覺到無數陌生的氣息朝著行止院趕來。
她蹙著眉看去,發發緊張的聲音也在她腦海中響起:【三十六人,有三十六人趕過來了。】
傅聞煙瞳孔一震,心中頓時升起幾分不安。
【溫衡怎麼樣了?】傅聞煙在心裡問發發。
溫衡作為傅聞煙的伴侶,按理來說也算是這個位面新的『女主』,所以發發能查到他此刻的狀態和位置。
聽到傅聞煙問,發發立刻感知了溫讓辭的狀態後,回道:
「他在撫遠王的院子中,目前生命體徵沒什麼問題。」
更具體的發發便感知不到了。
聞言,傅聞煙稍微鬆了一口氣。
她叮囑發發:【時刻監測溫衡的狀況,我把這些嘍囉解決了就去找他。】
發發應聲:【好。】
它清楚溫讓辭對傅聞煙的重要性,自然會時刻注意溫讓辭的狀態。
確定溫讓辭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後,傅聞煙便直接揮手滅了行止院內外的蠟燭。
那三十六人趕到行止院,看著黑漆漆的院子時愣了一下,然而還不等他們做出反應,率先落入院中的兩人發出一聲悶哼。
等他們借著月色看向聲音的來源,才發現那兩人已經躺在了地上沒有了半點生機。
「小心些,這院子裡有埋伏。」
領頭的人提醒著,立即做出防備的姿態,可他話音才落,又是兩人倒下。
領頭人瞳孔微縮,立即拿出火摺子將院中的燭台點燃。
燭光亮起的瞬間,一雙沒有半點情緒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看著他,而眼睛的主人也正站在燭台邊。
領頭人被嚇了一跳,正欲往後退去,卻發現自己胸口插著一把匕首,而匕首的另一端就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手中。
明明他和她離得這般近,可他卻依舊沒有察覺到她的呼吸。
她好似根本就不存在……
這個女人,好可怕!!
這是領頭人死亡前最後的想法。
傅聞煙面無表情的將匕首從他胸口拔了出來,然後看向院中剩下的其他人。
「一個不留!」她一聲令下,在暗處待命的青書等人立刻沖了出來。
雖然他們只有七八人,但是有傅聞煙在,應付起來卻沒想像中那般困難。
尤其是這些日子傅聞煙的武功又再度精進,這些暗衛雖然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可在傅聞煙手底下依舊走不了幾招。
等對方的數量折損過大半,傅聞煙便抽身朝著溫讓辭的所在趕去。
雖然發發的感知中溫讓辭此刻的生命體徵並無異常,可傅聞煙還是不放心。
看到傅聞煙離開,剩下的暗衛本來要攔,但看到她離開的方向便又專心對付起了青書等人。
棲霞院裡,撫遠王再次皺著眉看向了行止院的方向,大半個時辰過去,為何傅聞煙還沒被帶過來?
難道出了什麼變故不成?
撫遠王心中正狐疑,忽然守在溫讓辭身邊的黑衣人抬頭看向天空。
月色朦朧中,一道劍影閃過,黑衣人眼睛一眯,迅速拔出手中的長劍抵擋。
但還是晚了一步。
他雖然避開了致命傷,可手臂卻也被傅聞煙齊齊砍了下來。
鮮血飛濺,傅聞煙卻眼也不眨的再次橫劍攻向他咽喉。
黑衣人被逼到只能捨棄被他桎梏的溫讓辭,疾步朝著他的身後退去。
等他站穩,溫讓辭已經落在了傅聞煙手中。
她低頭看著面色蒼白,如布偶般癱軟在椅子上,眼神中布滿悔恨和絕望的溫讓辭,心口一陣一陣的抽痛著。
「溫……衡。」傅聞煙的聲音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意,她輕輕碰了一下溫讓辭的眼睛,「你怎麼了?」
「我沒事。」聽到傅聞煙的聲音,溫讓辭的眼神才有了焦距,可看到傅聞煙的第一時間,看到她滿身的血溫讓辭的眼睛一下就紅了。
「你受傷了嗎?」他想抱抱傅聞煙,可手上卻半點力氣都沒有。
稍稍一動,胸口便撕心裂肺的痛,直讓他連呼吸都不敢。
可為了不讓傅聞煙擔憂他硬是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沒,這不是我的血。」傅聞煙搖搖頭,那些暗衛雖然武功不錯,但是在傅聞煙面前還不夠看。
聽她這樣說,溫讓辭才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他眼中又覆滿了擔憂:「阿遙,你回大將軍府去。」他決絕的開口。
阿遙既然能從那些暗衛的手底下逃脫,那麼父王手底下的人便拿她沒有辦法。
只要她能平安的離開就行。
聽到這話,傅聞煙卻沒有回答他,而是回頭看向站在院中的撫遠王。
「早知道我便不該顧及你和溫衡之間的父子情殺了你,那樣就算他恨我怨我,也好過如今再受你折磨。」
「沒辦法,誰讓本王的兒子重情呢?」撫遠王面不改色的和傅聞煙對視著:「只是不知道你又有多愛他?」
傅聞煙擰眉,直覺撫遠王話中有話。
果然,下一刻便聽他道:「有沒有愛到為了他助本王登上皇位?」
「你做夢!」傅聞煙毫不猶豫的拒絕,她這人最不願受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她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手底下的這些人攔得住我嗎?」
「原本本王是以為攔得住的。」撫遠王不甚在意的聳聳肩:「但你既然能平平安安的出現在這裡,便說明他們沒什麼用。」
「所以,本王準備送你另一個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