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宿主,你終於有個人樣了

  柳心聽到聲音,手忙腳亂的將臉上的淚水擦去,這才應聲:

  「這就來。」

  隨著她的聲音響起緊閉的房門打開,院外得以進來湊熱鬧的人紛紛探出腦袋朝傅聞煙的房間看來。

  當看到身著廣袖曳地鴛鴦拖尾長裙出現時,哪怕沒看到臉,僅僅是那嫁衣的華麗精緻和嫁衣下傅聞煙凹凸有致的身材,便足以讓人屏息驚嘆她的美。

  聽著院外層出不窮的讚嘆,溫廷皓忽然有種吾家有妹初長成的成就感,臉上的笑容也加深了幾分。

  江秀攙扶著傅聞煙的另一隻手,等溫廷皓走近之後便自覺的低著頭往後退了一步。

  她想要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卻不知道在她低頭時,溫廷皓若有所思的看了她片刻。

  等她再抬頭,溫廷皓已經朝傅聞伸出了手:「哥哥背你出去。」

  隨著溫廷皓背著傅聞煙走到府外,院中看熱鬧的人也跟了出去。

  江秀時不時的看一眼溫廷皓,腦海中都是傅聞煙同她說的話,一時心中說不上是何感受。

  溫廷皓自小便是他們這一輩中的佼佼者,有身份有實力有野心,他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是讓人仰望的存在。

  這份仰望在江秀的心裡埋藏了十年之久,可她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所仰望的蒼穹會主動向她靠近。

  可這一刻,惶恐卻遠遠大於歡喜。

  「新娘子來了!」不知誰驚喜的吆喝了一聲,將走神的江秀從思緒中拉回。

  反應過來自己還在參加傅聞煙的婚禮,她趕緊將心裡有的沒的東西壓下,笑著擠入人群,一同看起了熱鬧。

  此時溫廷皓已經背著傅聞煙來到了府門前,原本安靜在門前等候的溫讓辭當即便迎了上去。

  可走了兩步後,卻又不由自主的停下。

  阿遙,我來娶你了。

  他在心底默念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溫廷皓抱著傅聞煙走近,直到停在他面前。

  傅聞煙的容貌被蓋頭遮擋著,明知她看不到自己,可溫讓辭卻還是緊張得幾乎同手同腳,不知如何是好。

  片刻後,他深吸一口氣,聲音微悸:「有勞太子殿下。」他拱手致謝。

  等到溫廷皓點頭後,便上前攬住傅聞煙的腰身,等溫廷皓鬆手後穩穩的將人接入懷中。

  隨著他的動作,那蓋頭輕輕晃了一下,流蘇被風揚起,雖然只是瞬間,卻足夠溫讓辭窺見了蓋頭下那人含笑的眉眼。

  他抱著傅聞煙的手微微縮緊,卻又害怕太過用力而弄疼了懷中的人又卸了力道。

  或許是因為雙手太過緊繃、又或許是兩人身上的喜服太過璀璨,便顯得他手背的青筋尤為明顯。

  不知是不是錯覺,溫讓辭聽到了一聲輕笑。

  他低頭,心跳已經快到不受控制,卻依舊努力的控制著自己呼吸的頻率,等身體那種缺氧發麻的感覺緩了過去,才抬腳一步一步平穩的走向花轎。

  「吉時到,起轎~」

  禮官高亢滿含喜意的聲音響起,溫讓辭和溫璟凡等人重新翻身上馬。

  一路的鑼鼓齊鳴、一串又一串的銅錢和銀錠灑在儀仗隊所過的大街小巷。

  紅纓一邊聽著撿到喜錢的百姓如珠子般往外冒的祝賀詞,一邊向馬車內的傅聞煙分享著自己看到的一切。

  「小姐。」她悄悄撩起花轎的一角,確定傅聞煙能看到外面的場景後才與有榮焉的說:

  「世子對您可真好。」

  這樣大手筆的喜錢滿街的撒,京都可沒人捨得這樣揮霍。

  但這樣也足以看出溫讓辭對這樁婚事的重視程度。

  傅聞煙透過紅纓掀起的窗角,聽著外面喧囂熱鬧的聲音,看著那一張張充滿笑容的臉,眼神越發的柔和。

  或許他們是因為撿到了喜錢而開心,但是此刻看著這些笑臉,便會覺得他們是衷心在為她和溫讓辭祝福。

  這才是溫讓辭如此大手筆的意義。

  他的溫衡,總是在用他自己的辦法默默的守護這段感情。

  作為系統,發發是第一次這樣感受到傅聞煙心中溢出的喜悅。

  不僅僅是心中,此時的傅聞煙整個人都散發著靜謐的柔和,唇角的笑從蓋上蓋頭開始就沒落下過。

  它感慨道:【宿主,你終於有個人樣了。】

  也是這個時候,發發忽然明白那句愛能讓人生出血肉是何意思。

  不得不說,傅聞煙所做的決定從未出錯。

  包括選擇這個位面養老,選擇留在大將軍府,選擇信任和愛上溫讓辭。

  傅聞煙臉上的笑意一僵,統子什麼都好,就是嘴欠。

  但是,她唇角高高揚起:【發發,有你相伴,是我最為幸運的事。】

  若沒有發發,傅聞煙或許已經死了。

  不會有今天這般幸福的時刻。

  【當然啦。】發發可不會在此事上推脫,若是有尾巴,這個時刻他的尾巴應當已經高高翹了起來了。

  它聲音里都透著雀躍:【誰讓發發是世界上最厲害的統子。】

  它的宿主,也是世界上最厲害的宿主。

  *

  滿室紅綢、囍字成雙。

  原本屋內正在閒聊的賓客在聽到撫遠王府外傳來的聲音時集體朝著外面跑去。

  「新娘子來了!!」

  他們一窩蜂的擠到府門口,恰好看到溫讓辭扶著傅聞煙走下花轎的那一幕。

  撫遠王府的管家朝手底下的人使了眼色,府中下人立刻端著火盆便要上前。

  然而,他們才有動作,一雙凌厲的眸子便落在了他們身上。

  那幾個下人動作頓住。

  溫讓辭在世人眼中溫和端正,可只有長期待在撫遠王府伺候的人才知道,溫讓辭動怒是何模樣。

  此刻,他的眼神分明已經不悅。

  觸這個霉頭,他們是不敢的。

  於是,一行人紛紛求救的看向張管家。

  張管家有撫遠王撐腰,心中雖然畏懼,但面上卻依舊強撐著說:

  「王爺吩咐了,一切按規矩辦。」

  新嫁娘跨火盆,再撒上一圈雞血去晦氣,夫家以後的日子才能過得紅紅火火,這便是規矩。

  傅聞煙雖然看不到,但是聽到溫讓辭和張管家的對話已然猜到發生了什麼。

  可還不等她有動作,耳邊已經傳來溫讓辭沉穩內斂,卻滲著冷意的嗓音。

  「父王年紀大了,以後府中一切事務自有本世子和世子妃操心,至於規矩……」他淡笑:「我與世子妃所說的一切便是規矩。」

  他看了小七一眼:「張管家年紀大了,送他去莊子上養老。」

  小七立刻應聲:「屬下明白。」

  他敢篤定,若非今日是世子的大婚,只怕張管家就不是去莊子上養老這般幸運了。

  傅小姐,啊不,世子妃就是他們世子殿下心中不可觸碰的逆鱗。

  第175章洞房花燭夜

  為了不讓張管家找死,小七直接讓人將他的嘴捂了拖走。

  而那些端著火盆等物品的下人也趕緊退了下去,見狀溫讓辭這才低頭執起傅聞煙的手。

  「阿遙,到家了。」

  他們兩人並肩走進前廳,主位之上,撫遠王正坐在上面,身邊站著神色肅穆的兩個侍衛,看似保護,實則戒備。

  當看到相攜而來的兩人時,他眸色沉了下去。

  溫讓辭牽著傅聞煙停在他面前三步之距離,禮官算著時辰,當即便高聲唱道:

  「吉時到,請新郎新娘先拜天地,拜~」

  聞言,溫讓辭牽著傅聞煙引導她緩緩轉身面向廳外,這才一同鞠躬。

  看到兩人起身,禮官繼續唱:「二拜高堂,拜~」

  撫遠王表情僵硬,可溫讓辭卻好似根本沒看到他的表情,也不管他願意與否,與傅聞煙朝他鞠了一躬。

  禮官清了清嗓子,語氣難掩激動:「夫妻對拜,拜~」

  隨著一陣陣起鬨的聲音,溫讓辭和傅聞煙默契的躬身。

  在距離撫遠王府不遠的房頂,一雙眼睛緊盯著正在行禮的兩人。

  他手中一支被燒得焦黑的紅豆簪子刺破他的手掌,鮮紅的血沿著簪子滑落,讓那紅豆都透出幾分妖異。

  撫遠王府的大廳內,溫讓辭扶著傅聞煙起身,耳邊再次傳來禮官的嘹亮的聲音。

  「禮畢,送入洞房~」

  聽到這幾個字,溫讓辭耳根忽然一紅。

  傅聞煙被他圈在掌心的手不安分的撓了一下,讓他心尖都在發著顫。

  兩人在好友賓客的簇擁下朝著新房走去,沒人注意到主位之上的撫遠王是何時離開的。

  等將傅聞煙送到新房之內,溫讓辭重新回到前廳招待賓客,只是除了長者之外,能推的酒他都推了。

  推不掉的……溫廷皓在一旁盯著,也沒幾人敢硬灌溫讓辭酒。

  至於溫璟凡,早就在大將軍府喝了不少後已經快連路都走不穩了,否則今夜,溫讓辭這洞房是別想安生了。

  直到明月高懸,滿天星河璀璨之時,席上本已經表現出醉意的溫讓辭卻眼神清明的站在新房前。

  他幾次深呼吸之後,才將房門輕輕推開。

  屋內伺候的紅纓等人看到他,行過禮之後便偷笑著默契的退了下去。

  傅聞煙方才吃過東西,此刻剛生出困意正欲打個呵欠,便聽到了停在門口的腳步。

  她本以為溫衡會再做一會心理準備,沒想到他進房的時間卻比她預料的要早。

  她聽著他的腳步:「喝了多少?」

  「不多。」溫讓辭輕聲回答著,他走到傅聞煙身邊,抬手將蓋頭掀起來。

  眼前人抬眸看他,眼波流轉,媚眼如絲。

  本就艷麗的容貌輕著粉黛,便足以顛倒眾生。

  只一眼仿若萬年,萬物無聲,只余眼前這一刻這一人。

  溫讓辭想過傅聞煙著喜服時有多美,甚至他親手畫下無數她今日會有的模樣,可此時看見傅聞煙,他還是為她而驚艷。

  「看呆了?」傅聞煙挑眉,起身端著桌上的酒交給他,笑著示意:「交杯酒。」

  一杯下肚,就連傅聞煙的臉上也染上兩分霞色。

  溫讓辭正準備將酒杯放下,傅聞煙卻突然抓著他的衣領將人抵在了桌角。

  酒杯從兩人手中滾落,在地上滾了兩圈又撞到了一起。

  『叮鈴』一聲,傅聞煙仰頭盯著溫讓辭精緻的眉眼,含情的眸子在他臉上一寸一寸的往下。

  她靠在他的胸前,兩人的心跳交織在一起,凌亂而躁動。

  偏生傅聞煙還不滿足於此,塗了寇丹的纖纖玉指在溫讓辭眉宇間撫摸,又徘徊在他高挺的鼻樑。

  「阿遙……」溫讓辭眼圈勾勒出一圈紅色,似是在強忍心中的欲望,干啞著嗓子攬住傅聞煙的腰身。

  「今日,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嗯。」傅聞煙好整以暇的挑眉:「所以?」

  「所以,阿遙可願我,」他一頓,隨後才繼續問:「為所欲為?」

  傅聞煙聽著這話,倏爾發出一聲輕笑,歪頭看著他,明知故問:「那你想如何為所~欲為?」

  她故意屈膝,筆直的的長腿抵在溫讓辭腿間,看到他僵住的身體時壞心的笑了笑。

  她貼在他耳邊,手落在他腰帶上,一圈一圈的纏繞著,得心應手的調笑:

  「看樣子小溫衡已經很想為所欲為了呢。」

  她故意拖長尾音,帶著鉤子似的讓人心尖都在發顫。

  溫讓辭的臉瞬間通紅一片。

  阿遙怎麼能這般大膽。

  然而傅聞煙還能更大膽。

  她纏著溫讓辭腰帶的手用力一扯,下一刻他的外袍應聲解開。

  溫讓辭身體微微一顫,不可思議的看著懷中笑得燦爛的人,陌生又熟悉悸動和失控上癮般磨人。

  傅聞煙唇角帶著笑,欣賞著他努力克制的的表情,不緊不慢的拉著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挪到腰間的系帶處,循循善誘的引導:

  「到你了,溫衡。」

  他的掌下,是傅聞煙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仿佛他稍微用力些就能將這纖腰揉斷。

  可除了這腰,他的掌下還有傅聞煙的腰間的系帶,只要他稍稍用力,阿遙身上的衣服便會落下。

  溫讓辭的手發著顫,心中仿佛有什麼在破土而出。

  他勾著那腰帶往外一拽,下一刻一具美麗的胴體出現在他眼前。

  不似他還著有裡衣,而是赤裸的不著寸縷的美好。

  「阿遙……」溫讓辭眼尾的紅仿佛深了一個度,他輕聲呢喃著她的名字,低頭尋到那柔軟的紅唇,學著傅聞煙以往的模樣一寸一寸的掠奪她口中的呼吸。

  傅聞煙踮著腳,任由貪婪的人予取予求。

  在失控的邊緣時,傅聞煙任由溫讓辭將她抱到床上。

  傅聞煙撫摸著他的喉結,眼睛彎了起來:「接下來會嗎?」

  溫讓辭沉默著,含糊其辭的回:「學過。」

  看過書,怎麼不算學過呢?

  聽到這話,傅聞煙哪裡不懂是什麼意思。

  她勾唇,拉著溫讓辭的手放在自己腰間:「我教你。」

  紅燭燃了一夜,直將人迷離的眸子徹底晃花了去,那讓人耳紅心跳的聲音才逐漸歸於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