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番外二露水情緣

  很快祝花花就知道琬姬要做什麼了,蛇族將他們全都囚禁在了一個潮濕腥臭的地下蛇穴里。

  祝花花雙手雙腳都被綁在了牆上,被蛇族獸人們好吃好喝的供養著,然後每天看著一個族人在她面前被殘忍絞殺。

  她曾痛哭流涕祈求,可回應她的,只有漆黑甬道里傳來的琬姬歡愉笑聲。

  深夜,蛇穴里還殘留著兔族雌性死時的血腥氣味,祝花花靠在背後冰冷粗糲的牆壁上,蛇族獸人的殺戮手段無比殘忍,他們就是要祝花花親眼看著族人們被折磨。

  當兔族雌性死了,猖就會立馬進來將屍體處理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總會將兔族獸人的幾節殘肢落下。

  於是祝花花只能眼睜睜看著密密麻麻蒼蠅覆在那節皓白殘肢上,還有無數蛆蟲在上面蠶食攀爬,而她被掛在牆上,除了哭泣什麼也做不了……

  她素來清澈如春水般的兔眸早就變得暗淡無光,腥臭蛇穴里無盡黑暗湧來,無時不刻不將她淹沒,祝花花舔了舔自己乾裂泛白的唇,她啊,一向歡喜這種黑暗洞穴,對於軟弱可欺的兔族來說,這種地方總能帶來他們強烈的安全感。

  可是現在,祝花花越來越怕了,地下洞穴不再是庇護所,反而成了殺死族人們的死亡之地。

  一天又一天,祝花花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天,族裡最後一個小兔崽子被猖鉗住脖子按在地上,當著祝花花的面被放血……

  剛開始琬姬還會下來看祝花花痛哭流泣的慘狀,後來也不願意來了,這個兔族眼裡的淚早就流幹了,從眼眶裡再流出來的只剩下血了。

  兩行血痕掛在祝花花臉上,光是看著就無端令琬姬遍體生寒,索性她也就不怎麼再來了。

  這幾天虎族和狼族打得熱火朝天,這樣想著,琬姬便帶著蛇群急匆匆走了。

  「你說,公主幹嘛不殺了祝花花啊,萬一……萬一這仗打完了,狼王會不會找咱們麻煩啊?怎麼說祝花花也是他第一個女人。」想到狼王,蛇族的聲音發顫。

  「找咱們麻煩?呵,到時候咱們就說是祝花花對狼王下的藥,這下他還能找咱們麻煩?」猖斜靠著牆面,手裡匕首繞指尖「唰唰——」轉動,不以為然道。

  「再說,狼王能不能活下來都不好說,那虎族族長當真是如有天助,他每次與狼王動手,總會有一層霞光覆身,抵抗狼王精神力的襲擊,神跡,真真是神跡!」

  「……暗夜之森的其他族群紛紛倒戈,要我說,狼王還打什麼呢?他們狼族傷亡慘重,連藥都沒有,暗夜之森里的所有草藥都被兔族獻到了咱們這裡,要是狼王來求求咱們,說不定公主殿下就給了,誰讓他這麼傲的,公主看上他可是他的福氣!」

  「就是,狼王太過倨傲,一次兩次的打咱們公主臉面,可他沒想到吧,咱們公主勾勾手指就能讓虎族族長為她賣命,哈哈哈哈。」花蛇挑起眉角。

  要知道這段時間好些獸人都自覺向蛇族供奉食物,見了蛇族也都畢恭畢敬的,可是讓花蛇等人耍足了威風。

  「是啊,這不,現在狼族獸人死的死,傷的傷,怕是很快連他們自己的領地都要保不住嘍……」

  黑暗蛇穴中,四面八方傳來蛇族獸人的竊竊私語。

  祝花花有想過向狼王求助,她要復仇,她很久沒吃過東西也沒睡過覺了,只一閉眼,滅族那天的場景就會出現在腦海。

  滿頭淋血的族人們躺在地上,衣衫破敗,每個人臉上都帶著驚恐神色,可即使是死了,他們的骸骨頭顱還是會被蛇族踩在腳底,被蛇族泄憤般的將屍體捅個血肉模糊……

  這樣的夢魘無時不刻不在折磨著祝花花。

  可現在聽他們這般說,狼王現在自身都難保,又怎麼會幫自己?

  她眼中最後一絲光亮也熄滅了,整個人如同枯萎的花枝,鮮活的樣子徹底不見。

  祝花花還記得那個夜晚,烏雲蔽月,整個世界都是黑糊糊一片,她從宴會上偷跑出來透氣,來之前族長就說過不要隨便在蛇族領地走動,於是祝花花只挑了偏僻小道走。

  這是一條荒無人煙的狹窄小道,兩側的繁茂灌木比祝花花的個頭還要高。

  突然,灌木叢被擠壓作響,一個身形魁梧高大的男人安靜站在那兒,他蜜色肌理上泛著油光,極高的個頭和鼓鼓胸肌,僅僅是看著他,就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危險預感。

  祝花花下意識後退,黑暗中她看不清男人的臉,可依然能感覺到他強烈又灼熱的視線上下打量著自己。

  「……對不起,我是喝多了酒想出來透氣,不是故意闖進來的,我現在就走。」祝花花磕磕巴巴道,男人身上的威壓太盛,濃郁的雄性氣息簡直就是要將她淹沒其中。

  他微眯著的綠眸緊盯著她,那眼中有熾熱火苗竄起燃燒,就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

  男人走過來,祝花花警惕後退,她嘴上還嬌滴滴的說著軟話,實則身子斜傾、腳後跟顛起,下一秒就要逃跑。

  豈料他猿臂一伸,也就那麼幾秒功夫,祝花花只覺天旋地轉,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被他擄進了洞裡。

  男人變幻出狼爪,祝花花的反抗對他來說也不過是撓痒痒罷了,輕輕鬆鬆的,他就將女人身上的衣物撕了個粉碎。

  「走開!!」她小聲啜泣,眼角處的淚水如晶瑩珍珠成串落下,即使知道打不過身上的男人,祝花花還是兇巴巴威脅著:「敢欺負我,我一定會殺了你!」

  她張嘴,兔兔牙死死咬上他肩膀,男人身上的堅實肌肉卻硌得她牙疼!

  「……」鱗淵壓下來的動作頓住,他不是很舒服,只覺得身體內有火,燒得他難受。

  他大喘粗氣,額上細汗落下,滴在被他以身軀為牢、禁錮著的女人身上,但是奇異的、觸上女人的瞬間他就舒服的不得了,肌膚相貼處也會躥起電流快感。

  他垂首悶聲道:「幫我……」

  「……別怕我。」

  她哭得梨花帶雨,像一朵被暴風吹打的嬌嫩玫瑰,鱗梟心裡更不舒服了。

  也是他說話聲音不對勁,祝花花這才看見,他嘴上戴著一個金屬嘴套,像是知道自己有病要發瘋,所以提前將自己銳利牙齒封上,省得傷到其他無辜獸人。

  tui!

  偽善!祝花花心裡暗恨。

  她身上一重,男人已然不見,反而一頭巨大怪物立在她上方,是……

  ——狼!!!

  祝花花瞳孔一縮,此刻她身上不著寸縷,一條熾熱濕軟的舌頭在她身上來回舔舐,祝花花怕死了,她哭得身子一抽一抽的,臉上瑩瑩落淚。

  但是祝花花很快發現……這頭流氓狼除了舔也只是舔她罷了,身上難受,在情事上卻又毫無章法。

  舔就舔吧,這麼想著祝花花身子一扭,也不管狼是多麼燥動,多麼像一頭嗜殺的猛獸,她都不管,心裡還暗暗想著,乾脆讓這流氓狼憋死算了,就那樣伏在榻上打起盹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琬姬不光是在狼王的酒杯里下了猛藥,就連蛇穴里的暗處也堆了不少情草……

  很快女人白軟身子就暈出來大片嫩粉色,祝花花搖搖頭,她臉上身上都燙得很,呼吸也是熱的,這是明擺著自己也中招了。

  祝花花抿嘴,她身子難受又心中憤懣,「……除非你說自己是狗,不然我不願意!」

  狼族又怎麼樣,敢欺負她,就是噁心也要噁心死你!

  她心中的火海翻湧呼嘯,祝花花心裡算盤打的啪嗒想,只要熬過藥勁兒就好了,可情草藥效是有多霸道她還是知道的。

  怕自己對狼上下其手,她乾脆先下手一步噁心狼,祝花花可不信高傲的狼族會當狗,只要熬過藥性就好了,只要堅持一會就好了啊……

  「……汪。」

  「親親狼吧。」他小聲補充道。

  巨狼頓住,他眼眸驟然亮極,血盆大口張開小聲叫了一聲,旋即黑霧繚身,巨狼消失不見,一個男人將自己頭顱深埋進祝花花胸前,同時身子韻律起伏、親密廝磨……

  這本是一場露水情緣,祝花花生氣歸生氣,卻也不那麼的注重貞潔,暗夜之森里好多獸人都是互相看對眼了就去滾一滾,只是她並不願意和冷漠嗜殺的狼族扯上關係,想著第二天就走。

  豈料琬姬早就安排人,故意叫喊著,將所有獸人都引來這裡,琬姬本打算逼著狼王給予自己狼後身份,最後竟是讓兔族占了便宜。

  祝花花無數次想著,想到琬姬誕辰宴的那天,若她沒有嫌宴會上酒氣太重跑出去溜達……

  若她老老實實和族人們在一起……

  若她在宴會上沒有和狼王睡在一起……

  事情的發展會不會不一樣?

  可是,那樣的話,她就見不到自己的崽子了啊……

  祝花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突兀無比的肚子,她四肢削瘦,肚子卻碩大至極,像是一株脆弱枯黃的花,卻奇蹟般結出來了一顆巨大飽滿的果實。

  這個崽子,是她最後的、唯一的珍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