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花花眉頭蹙緊,在睡夢中極為不安,她下意識偏過臉去掙脫口中異樣之感,誰知下一秒,憑空出現兩根粗礪指腹捏住她下頜,攥得她肌膚生疼卻又扣著她不放。
「啊!」長長喘息一聲,祝花花睜開眼,她眼神朦朧茫然,尚分不清現在幾息幾何。
「呵,醒了。」低沉男音響起,祝花花眼帘輕顫著抬眸,對上了一雙猩紅森然的眼眸。
那個本該燒死在大火中的山匪頭子,竟……
活了過來!!!
祝花花連忙推搡著他,雙腿並用爬到床榻角落,她驚恐未定,身上粉嫩肚兜下的飽滿胸脯劇烈顫著。
「好一個柔弱有禮的世家女,你殺了我所有兄弟,蛇蠍心腸的惡婦!老子打鷹打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有一天還能栽到你手裡!」他站起身,黑暗中身形峻拔,像個漆黑高聳的大山。
鱗梟是有些狼狽的,衣服有些破爛還帶著些火燎痕跡,上半身袒胸赤膊,圍著胸膛的一圈圈白條還浸著血,他是一脫困,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尋她,狠狠報復回來。
「大當家,」祝花花哆嗦著唇瓣,飽滿唇肉晶瑩剔透的,這是剛被他硬嘬出來的。
她臉上硬擠出笑來,討好道:「你先消消氣,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我……我盡力補償您可好。」
祝花花臉上的懼意再顯眼不過,說話都帶著顫音,可此時四下無人,也只能她自己能救得了自己。
只是她睡前分明是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現下卻是香肩半露,只一小衣、褻褲蔽體。
祝花花不傻,看的出來這男人對她還有幾分興趣,之前在那山頭,就聽其他土匪說過,這大當家……還是個雛兒。
「補償?祝花花,你手上沾的,可是我山寨三百零六個弟兄的命!」他健碩身子前傾,眉眼冷戾,大手扣住她皓白胳膊不放。
找尋半天不見趁手東西,他乾脆另一隻手扯下身上的白條,朝祝花花逼身過去,動作強勢粗暴,將她捆得嚴嚴實實。
祝花花說不害怕是假的,這個男人一向對她極盡溫柔,何曾有過這樣粗暴一面。
將她手腕綁起來還不夠,鱗梟更是傾身上榻,長腿將她壓在身下,更是伸手將他腰繩解開。
「大當家,我一個清清白白的世家女遭匪幫玷污,如何會不恨?」祝花花眼尾染上一抹粉,瞧著嬌嫩欲滴,「我只是自保,像我這樣的俘虜,等被你玩膩了,最後也是落個賣入青樓的下場,是你們逼我的,逼我變成一個蛇蠍毒婦!」
「你要幹什麼就幹什麼吧,我也不怕了,這世上連我祝花花的名字都不再有,反正在所有人眼裡,我都已經死了。」她乾脆放鬆了身子,也不再掙扎抵抗,一副隨便要殺要剮的樣子。
「……」倒是鱗梟見她一臉死志,掐著她細白頸間的手稍微鬆了松。
他眸中不知名的情緒翻湧,「祝花花,你還真是個慫包啊,死,可就太便宜你了。」
「你看看我身上,」他掰過她臉,讓她好好看清自己胸膛上肆意的火焰疤痕。
「這些可全都拜你所賜,就連我自己也是差點連命都沒了,你對不起我,居然還想輕飄飄的,以死了結一切?哪有這樣容易!」
鱗梟大手解開女人脖頸上的繫繩,骨節分明的大手輕攏慢捻著,深邃眸光里映出女人滿是濕意的臉。
他不會放過自己,絕對會讓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時間強烈如海嘯般的劇烈不安、驚懼情愫向祝花花湧來。
「你得給我下個崽兒。」他硬邦邦道,大手用力捏著她下頜,嘴對嘴的用力嘬了一口。
「你差點殺了我,就得給我生個崽補償我!」他呼吸急促,粗糙指腹用力按著女人唇瓣,很快灼燙情慾充斥他深邃眸子裡,粉紗激烈顫動,木床「嘎吱嘎吱」的一搖一盪……
……
【大壞蛋!你將狼王和我母親怎麼了?!!為什麼鏡面看不見他們身影了?】小狼崽子怒氣衝天,狼爪一伸,拽著祂鬍子使勁一薅。
都是天道搞鬼,本來還畫面清晰的天空鏡面,在「花花聞過安神香……」後「啪——」突然黑屏了!
鱗淵急的是,它可是聽見了狼王的暴戾謾罵聲,他竟敢說花花是蛇蠍毒婦?!!
小狼崽子急的不行,它抬頭時,果不其然,就見天道冰冷無情的嗤笑道:
【還能是為什麼,場面太過血腥的話,這幻界之境自然會將場面屏蔽掉。】
邊說著,天道連連阻它,掰開手指細細數著祝花花的罪狀道:【可憐呦,誰讓祝花花做的這麼過分,殺了狼王弟兄們、燒了狼王的家——山寨、搶他寶貝還……還侮辱狼王不行!!】
【嗬嗬嗬,她是自己找死啊!】
小狼崽子越聽眉心越皺,它臉拉得老長,天道這話落井下石意味明顯,聽得它不舒服極了。
【才不是她找死,是你,你故意的,故意將花花寫的這樣壞!】
它狼爪難耐抓磨幾下,恨不得將天道這張假仁假義的臉給抓花。
「……你……下個崽兒……」
一道有些模糊的低沉暗啞男音至天幕鏡面傳來。
崽兒?
什麼玩意兒?怎麼又扯上崽兒了?
天道喜滋滋的臉色驟變,手裡的瓜子全都往後一揚,天穹鏡面如水波緩緩蕩漾,原本漆黑鏡面大亮。
小狼崽子急切看著,搜尋祝花花的身影,可她屋裡畫面依舊漆黑一片。
倒是狼王格外顯眼,裸著上半身扛著斧頭就那麼大喇喇的出現在眾人面前,身上滿是戾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好人,尤其還是從他們小姐屋裡出來的!
巨斧拖在地上發出「滋啦滋啦」響的刺耳摩擦音,斧刃處閃出金黃火花,男人大步朝前走,殺氣騰騰、氣勢洶洶,一時間無人敢攔。
護衛隊長大驚失色,他朝身後護衛們招手,手裡的長劍攥緊,他們這些老兵也都是些人高馬大的八尺男兒,可站在鱗梟面前,一個個腿都不自覺哆嗦起來,跟小雞仔似的了。
護衛隊長還想上前殺了這盜賊,豈料他面無表情睥睨過來一眼,嚇得護衛隊長手裡的劍都掉了。
「好你個……你個不要臉的賊子!」護衛隊長大聲喝道,鼓足勇氣撿起長劍向鱗梟方向衝去!
「錚——」
「啪嗒——」兩下,那劍竟被斷成兩截掉在地上!
他一隻手將斧頭掄起,虬實肌肉上青筋暴起,斧尖落在護衛隊長鼻尖,狠戾道:「你找死!」
「啪——」
「鱗梟!大早上的你吱哇亂叫什麼,吵到我了知不知道!」嬌軟女聲從他身後傳來,鱗梟手中動作一滯,臉卻也格外鐵青。
他轉過頭去,白嫩嬌軟的女人伸手攏著外衣俏生生在那站著,臉美目流轉間平添一抹慵懶嫵媚,瞧得鱗梟心頭一跳。
可此處還有那麼多外人看著!鱗梟大步往回走,跟堵牆似的立在祝花花面前,魁梧高大身形不容分說擋住所有人看過來的視線。
這副衣衫不整樣子……成何體統!!
「回去!穿成這樣是給誰看,還是想將自己吹出個風寒,擱我面前再表演什麼苦肉計?」他壓抑著怒火,眼神陰鷙,拳頭攥得「咯吱咯吱」響,這兇悍模樣看得丫鬟甲和護衛隊長心驚肉跳的,生怕他下一秒就要將小姐打死!
光影灑落祝花花臉上,她唇角處的笑意越來越濃,只這一晚,祝花花就敢無懼無畏的瞪他了。
她婀娜腰身輕扭上前,與他虛虛貼著,榴紅唇瓣輕啟,同時綿軟小手抓住他修長中指抵在上面重重碾過,望向鱗梟的眼神眉眼如絲……
鱗梟眼睛微眯,喉結上下滾動著,磁性嗓音更啞了,甚至還帶著些討好意味道:
「我小聲些就是了。」
「……」護衛隊長&丫鬟甲&其他眾人。
雖是看不見小姐做了什麼,但這匪徒從凶神惡煞到溫和乖順的變化簡直不要太明顯。
可呆愣住的又何止鏡中人,連天道都一臉懵逼的看著現在走向。
不應該啊,血海深仇未報,狼王怎麼也該是將祝花花抽筋剝皮,要不就蹂躪她、欺辱她,總之不管怎麼樣,鱗梟都不應該是現在這麼一副溫順乖狗樣子!
「小姐……」丫鬟甲猶豫著小聲喊道。
「唔,沒事,」祝花花態度自然的伸出胳膊來抱住男人勁瘦腰身,丫鬟甲眼珠子都瞪大了,這麼可怕的一個男人,她家小姐還敢抱著。
「忘了說了,你們別怕,這位……」她耳朵傳來鱗梟胸腔心跳加快的聲音,祝花花慢悠悠道:「……是我包養的小白臉。」
鱗梟緩和的臉「唰——」一下黑成一片,眉心突突直跳。
鏡外,天道卻是喜眯笑眼的,嘴角邊一抽一抽的,上揚的弧度怎麼壓都壓不住,摟著小狼崽子一起笑得前仰後合的。
甚至祂癲狂的「哈哈」大笑聲傳到了每個獸人耳邊。
嚯喲,合著狼王當了一回小白臉,祂可太喜歡看狼王這個不聽話崽吃癟嘍。
【……】
呸,這祝花花簡直有毒!
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天道臉上的笑意頓時消失,又變成了那個威嚴神祇。
……
床榻上,層層迭迭的粉紗罩住裡面無限春景,燭光晃動,照出來裡面兩道親密難捨的人影來。
只是達到極樂巔峰的歡愉喜悅並沒能讓男人滿意。
鱗梟眼眸沉冷,骨節分明的大手驟然用力,掐著祝花花細軟腰身將她摟在懷裡。
「我是你養的小白臉?嗯?」
祝花花倒也不甘示弱瞪回去,她縷縷青絲落在男人臉上,帶著勾纏的眷戀意味。
她順著鱗梟力道趴伏在他懷裡,嬌軟又懶散道:「大當家,你現在吃我的住我的,晚上還要我伺候你。」
祝花花黛眉輕挑,纖纖玉手強勢又溫柔的撫摸鱗梟下頜,「對,還非要我下崽子,大當家,你說你現在的行為,又哪裡不像個小白臉呢?」
「我養著你,也總該有個名頭才行。」她指尖緩緩移動著,撫上男人下頜又向下移動貼上他鼓鼓胸口。
「……」鱗梟眸光漸深,他用力壓下祝花花纖腰,有些急切的吻上、占有。
意亂情迷間,祝花花狀似無意的貼在他耳側問了一個問題。
「大當家,我放火燒了你那麼多兄弟……」
就被鱗梟直接打斷道:「嗯,他們本來就是窮凶極惡的壞人,手裡都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了,燒的好!」
片刻他又猶豫補充道:「若下回你還想燒這院子,記得將我帶走。」
「……可我還燒了你的山寨。」祝花花以手擋住胸口,不讓他作亂,非要等鱗梟回了話才願意。
「嗯,反正我是你養的小白臉,山寨沒了就沒了,住你這就挺好。」他答案脫口而出,反倒是有些急切的抓著花花手,探尋女人身上其他好地方。
紅顏……禍水啊!!
天道看不見小境界裡發生了啥,但好歹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這沒出息的狼,居然就這樣簡單被祝花花迷的五迷三道的了!
「花花……我還想吻你。」
天道聽的,臉都皺巴出褶子了,還……我想吻你。
祂實在聽不下去了,大手一揮將,鏡面情景轉到了琬姬與威牙那邊。
他們兩人是一見鍾情不假,只是威牙身居高位,迫切需要作出一番業績來,而抓住鱗梟這樣的匪徒就是最好的機會。
按照天道的構想,背負著血海深仇的狼王會親手將祝花花殺死,此後開始流亡逃竄,甚至拉攏其他山頭的土匪對抗朝廷……
接下來琬姬隻身一人前去將山頭將這些匪徒招安,她的有勇有謀令狼王刮目相看,意識到狼王對自己態度的不同,琬姬先是假意順從,再是暗中與威牙聯起手來。
最後,威牙與琬姬暗中對狼王下藥,這個桀驁不馴的男人被五花大綁著在眾目睽睽之下拉上刑場,所有民眾都在歡呼,自此盛世太平,琬姬和威牙一起榮登高位,二人幸福快樂的攜手共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