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自己沒媳婦嗎?

  第117章 你自己沒媳婦嗎?

  【祝花花!吾是天道,世間萬物都是我創造出來,你也不例外!】

  祂原以為祝花花只是在她的命運軌跡上稍稍偏移了一點罷了,這一點點偏移無傷大雅,祝花花和兔族的炮灰身份永遠不會變,可真見了她,天道心中大驚,誰會想到祝花花生出了自己的意識?

  還敢膽大妄為的,不服從神祇命令!

  祝花花不語,她算是看出來了,所謂的天道就是一個不講理的瘋子,只知道祂的男女主,偏心都偏到狗肚子裡去了。

  她隔著透明屏障與鱗梟對視,男人猙獰戾氣的眸子湧上了一層暖色。

  一個個血次呼啦的拳印落在上面,可見男人握合成拳的手掌砸下去的力道之大,就連指骨都血肉模糊。

  那一雙陰森綠眸壓迫感十足,即使是天道,也不想和狼王對視上哪怕一秒鐘。

  【只要你離開狼王,】天道傲慢道,祂能感知到祝花花身上一絲異樣氣息,和祂出自同源。

  天道仔細打量著祝花花,可無論怎麼看,她還是那個孱弱低賤的兔族。

  天道心裡生出一絲不安,祂將這絲不安記在狼王身上,不能再讓祝花花待在狼王身邊了,這個世間最強大的反派,最不應該生出情愫!

  狼王本就應是孤寡命格,也不該有獸人擁有治癒狼王沸騰不息精神力的能力,甚至惹得狼王心中滋生出愛意。

  一定是祝花花,她蠱惑、引誘狼王與男女主角作對……

  不能再留!

  天道戾氣頓生、殺意驟起,白晝雲層之上,朵朵白雲翻湧不息,倒垂著落下天幕,一時間迷了不知道多少人的眼。

  祝花花警覺看去,白雲滾涌著的內層里,竟是有鋒銳寒光一閃而過,就仿佛是一個個表象雪白無害,實則冷血嗜殺的怪獸!

  它們狀似隨風飄蕩般落下,可方向明明是瞄準了祝花花的所在。

  朔風憑空而來,猛的衝出密林,裹挾著白雲朝祝花花的方向飛去。

  【天命不可違!你卻一次次插足其他人的命運軌跡,還妄圖逆天改命,造成大禍!】天道厲聲斥責。

  一塊塊白雲飄在她頭上激烈旋轉,最中心點暴露出天穹最深暗處,瞧著更像是一隻巨大的、陰鷙天眼。

  【你罪行累累,可我有好生之德,不怪罪於你,只要你離開……】天道軟和嗓音,慈悲說道。

  【好孩子,我知道你與其他獸人不同的,現下我直白告訴你了,威牙才是我最愛的孩子,也是這個世間的中心點。】天道看見祝花花濃密長睫顫了顫,放下心繼續道:

  【何況你才是威牙名正言順的妻子,難道就不想將屬於你的位置搶過來?】

  天道思酌,這才是氣運男主的標準走向,總有美女纏身,而威牙卻只對琬姬情真意切堅貞不渝……

  祝花花這個時候就必須在威牙身邊,她是炮灰,就該對威牙表露心跡,然後被打臉才對!

  所有的一切現下都亂套了,必須立刻撥亂反正才行!!

  祝花花聽到威牙的名字時,表情漠然,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她耳邊那道天道話音即使溫柔了些,卻還是能聽出來祂咬牙切齒的意味。

  祂對著祝花花說話,眼尖的瞧見上方蒼穹之處,滾滾白雲後升騰起了一束黑色濃霧,慢慢的,竟是將白色漩渦打出來了一個缺口。

  狼王面無表情的,只專注盯緊了祝花花,身後傳來一聲聲獸人或是悽厲或是憤懣呼喊,鱗梟充耳不聞。

  「這是神跡,神明……神明震怒了!!!」

  「瞧啊,這就是不遵從神明意願的下場!可我們又做錯了什麼,嗚嗚嗚,要遭這罪!!」

  「啊啊啊,都怪祝花花,都怪狼族,你們做什麼要惹怒山神大人啊!」

  一個個身形高大健碩的獸人,此刻竟如同無賴稚兒,癱軟著身子歪倒在地上,涕淚四流,狼狽不堪。

  「狼王大人,求求你,不要和神明為敵了,若是神明震怒,在場的所有人都得死啊!!」禿鷲獸人張開他帶鉤的嘴,聲音有些難聽暗啞,其他獸人還在思量那透明無形屏障是不是神明降下來的懲罰時,他第一個就察覺到了狼王的不對勁。

  無論獸人們如何呼喊,他挺拔脊背都不曾動一下,莫名的,禿鷲獸人第一次清晰感受到,何為上位者的涼薄。

  身旁還有人歇斯底里的呼喊,有獸人手臂穿過狼族戰士圍成的人牆,對著狼王不可及的背影努力伸過手去……

  可狼王……連看都不看一眼,他疏離背影被慢慢升騰起的黑霧遮蔽,冷漠又薄情……令禿鷲獸人生出一種失去祝花花、狼王一定會拉著所有人陪葬的荒唐念頭。

  狼王身上簡直黑雲沖天,可荒唐,這念頭實在是太荒唐!禿鷲獸人可笑的心想,眼中的驚嚇之意卻是越發明顯。

  【嗬嗬嗬,祝花花,你可瞧見了,他們都這樣害怕我的力量,事實上我也確實能拿捏你的生死。】

  【你是一個變數,如今還好好站在著就已經是我對你最大的慈悲。】見祝花花黛眉慢慢蹙起,天道再接再厲道:

  【琬姬總是和你們兔族過不去,想必你也很生氣吧,我可以幫你,讓你重新站在威牙身旁,獲得他的恩寵,讓你與琬姬平起平坐,從此完成人生大逆襲!】

  天道嘴花花著,開始對祝花花畫起一個又圓又大的餅子,只要她不待在狼王身邊,隨祝花花怎麼作妖都無所謂。

  反正她只是一個炮灰罷了,再怎麼蹦躂也逃不出祂的手掌心,天道心裡暗自算計,甚至祂的一根手指,就能將這個不聽話的獸人摁死!

  ……只要她不待在狼王身邊。

  祂怕就怕祝花花,勾得狼王作亂……

  「我不。」女人對著天道劈頭蓋臉潑下一盆冷水。

  【……】祂慈善和藹的面容越發猙獰,【不去?!!你為什麼不去!】祂高聲驚呼,聲音登時變得尖銳刺耳。

  【琬姬多過分啊,】天道忍痛連連罵了女主好幾遍,默默心疼祂的琬姬好女崽,【她還奴隸壓榨兔族,沒想到她對狼王下藥竟是成全了你,琬姬可早就有殺你的心思了。】

  天道緊閉著眼睛,違心謾罵道,祂就不信,都被蛇欺負到這種地步了,祝花花還能不生氣!

  「……」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琬姬。」祝花花冷聲道,她步伐堅定走到狼王面前,隔著無形屏障兩兩相望,她纖白手指伸開,一點點的,和他留下來的血痕覆蓋在一起。

  涌動的黑霧漸漸止息了,剛才還卷得巨風來,將所有人衣袍胡亂翻飛獵獵作響,在祝花花與他五指相合的剎那,至狼王身上沖天而起的黑霧頓時消散。

  「即使要報復,我也沒必要和琬姬爭他。」祝花花開口,「王一隻手就能將他揍得嗷嗷叫,瞪威牙一眼就會將他嚇得光屁股逃跑。」

  天道嘴角抽搐,倒也不必說的這麼直白。

  「之前山神也這樣勸過我,是為了我嫁給威牙後,借威牙身上的氣運之力恢復暗夜之森往日和平,他還算是一個心存大義的老頭,而你嘛,」

  祝花花頓了頓,她微斂著的眼尾蒙了一層氤氳雨氣,換一種說辭委婉道,「做什麼非要強迫我這樣美貌的雌性,嫁給你那怯懦、好色又毫無擔當的傻大兒呢?」

  【……】

  天道被噎得無言,他嘴角一跳跳的,祂忍著怒氣闔眼,無奈又冷漠道:

  【若你不從,那我只能將你這個變數就地抹殺。】

  祂悲天憫人般的發出一聲喟嘆語調,【如此,才能還得世間太平!】

  「您殺不了我,我非大奸大惡之人,沒做錯任何事,還是說,因為你是天道,就可以肆意殺伐予奪了嗎?」她抬著的手維持著與狼的大爪覆合在一起的姿勢。

  黏黏糊糊的,看得天道一陣牙酸,祂的耐心已經告罄,天道再不想多費什麼唇舌。

  雲層上的雪白大眼中心,一道道藍紫電光在其中一閃而過,偌大眼球一眨不眨的盯緊了祝花花,瞧著幾分驚悚,「轟——」的一下,天穹都在震顫,軟綿無害的白色雲朵全都朝向祝花花的方向下墜而去。

  「啪——」一小塊白雲砸到地上,堅硬地面直接凹下去,砸出來細細密密的蜘蛛網紋。

  【唉,怎麼說我都是勸過你了,如此……就這樣吧,祝花花,下輩子可記得投個好胎,至少別當什麼兔子了。】

  天道偽善說著,祂話音剛落,那些白色雲朵下墜的速度更快了,就在堪堪砸到祝花花的瞬間,甚至很多獸人都做好了看見她血濺當場的準備。

  祝花花將自己與狼覆合一起的手抽離,就是這一瞬間,「嘭——」的一下,突然就有漆黑濃霧在平坦地面上彌散開來,纏綿在每個獸人的腳下,或是蒙在每一顆植株上面……

  天道呼吸一滯,祂眼前一花,所有白色可愛雲朵竟都被躥出來的黑霧包裹……吞噬……

  整個過程悄無聲息,要不是真真切切發生在了祂眼前,天道都難以置信!

  祂知道狼王是強大的,他是作者為了磨礪男女主角所造就的最強反派,不過是一把刀而已,可這把刀,現下竟將刀鋒瞄準了自己!

  【你!】天道想沖祝花花發火,可她只是將手抽離開罷了,竟也能驚醒一頭蟄伏野獸!!!

  天道這才看出來為什麼祝花花要先安撫狼王了,她知道……她早就把狼訓成一隻聽話小狗了。

  要是能得愛侶安撫還好,那就是一頭隱匿利爪、自覺給自己套上嘴罩的兇悍困獸罷了,可一旦她對狼有所示意,困獸就掙脫束縛,爆發出令人難以預料的破壞力!!

  「嘭——」的一下聲如炸雷!

  「咔嚓咔嚓——」

  一絲細微不可聞的碎裂聲音傳來,天道心中不詳預感頓時升起,祂鐵青著臉看過去,果然,屏障深裂開一道縫隙,密密麻麻的裂紋向四面八方迅速擴散,缺口越來越大。

  有鮮血成串滴答著落下,天道看見狼王桀驁肆意笑了起來,他竟是硬生生砸開了這道天之屏障!!!

  天道深吸了一口氣,男人長腿邁開,頎長勁瘦腰身微弓著鑽了進來,他大手對祝花花伸開,頗有急不可耐將兔子抱走的意味,陰鷙寒戾的眸子驟然亮極,深沉愛意如山傾海嘯般襲卷而來。

  【……】

  【狼王!你若執意護著祝花花,就是在與神明作對!】

  【我知道你歡喜她肚子裡的崽子,你放開她,回來我將祝花花誕下的崽子送還給你就是,只要你將祝花花交給我,她的存在是世間最大變數,你若護著她,可就是與天為敵!!】

  眼見拐不了祝花花,天道乾脆威脅狼王。

  【我會收回你的天賦,詛咒你落難,失去所有王的榮耀和尊重。】天道高聲喊道,祂太知道上位者最害怕什麼,【你將軟弱、卑賤、低至塵埃,想想有一天你要為了一口飯,跪在地上沖威牙卑賤乞憐,嘖嘖嘖,狼王,你真的甘心這樣嗎?】

  【一個雌性罷了,只要你開口,最漂亮嫵媚的琬姬都願意與你春風一度!】

  鱗梟看了看一臉懵逼的小狼崽子,它乖順的貼在母親身側,意識到現在的危險境地,依賴般的往鱗梟腳邊擠了擠。

  也不知道它聽懂沒有,有壞神在試圖帶壞它爹,「春風一度」一詞落在他耳里尖刺至極,鱗梟低眸,終於不耐煩起來,周身冷意銳利:

  「哪裡來的噁心魔物,你自己沒媳婦嗎?眼饞別人媳婦干甚!」

  「還為了一口飯沖威牙搖尾乞憐……嗤!」鱗梟不屑冷笑,軟和話語化成刀,一把把插進天道胸口上,「絕不會有那一天的,否則我卑賤低頭,也一定是因為失去了所有力量,給予威牙致命一擊!想我低頭,就得死!」

  他語調冷然,手上動作卻是急切,灼熱懷抱緊緊擁著祝花花,連帶著小狼崽子,鱗梟腳尖一勾,挑著幼狼腹部將它揚進花花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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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