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靈呢？」
古今來愕然觀望：「那麼大一群邪靈到哪去了？」
聞訊而來迎接古今來的靈玉天仙看著古今來神色異樣，微微一怔，連忙詢問：「古宮主，可是發生了什麼變故？」
古今來並未回話，只是繼續的朝真實靈界內部探測而去。
結果……
他在真實靈界中遊蕩了一兩個小時，竟然沒有洞悉到任何一尊邪靈的存在。
「我回一趟凌霄宮。」
古今來也不作解釋，發了一條信息給周易，而後直接加速。
通過引力直接讓自己衝上雲霄，進入大氣層外的真空地帶，然後輕鬆提升到數百倍音速，快到凌霄宮天師殿所在了再直接墜落而下。
墜向星辰時，星辰之子特性發動，伴隨著的還有古今來本身強大到足以干涉外界的心神之力，兩種力量雙管齊下，大氣層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迫開，分散兩旁，以至於他進入星辰時，周身並未因劇烈摩擦燃出熾烈火焰。
不到數分鐘，他已經跨越了仙國和乾天的距離，落到了凌霄宮天師殿中。
一到凌霄宮，得到消息的周易、張離火等數位核心天君已經提前匯聚一起。
看到古今來前來，眾人同時行禮。
「真實靈界你們看過了沒有？」
「乾天地帶的邪靈本就無比稀少，再加上我們先前不敢深入真實靈界，所以我們並未第一時間察覺到真實靈界中邪靈變少一事。」
周易道。
「這種情況正常嗎？」
古今來問了一聲。
可當問出來後他又意識到，他們對邪靈、神孽、邪神的理解恐怕還不如他。
當下搖了搖頭：「我打算深入探查靈界，你們且在外圍替我護法，防止有邪靈侵蝕。」
「是。」
周易、張離火、張玉坤、關星雲等人同時應諾。
當下，古今來集中精神，那強大到已經遠遠凌駕於天君的真靈邁入真實靈界，不斷的朝真實靈界內部探索而去。
真實靈界從來不是一個平面個體。
它和長生界的關係，更像是一個球體滲透進另一個球體，但這種滲透又不算包裹。
在這種情況下，所謂的深入真實靈界，實際上就相當於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或者說……
一座神國。
隨著古今來不斷朝真實靈界內部探查，自身和他的感知漸漸遠去、模湖。
但……
即便他已經深入靈界，所到之處，仍然是一片空曠到猶如死寂般的世界。
他記得曾經他來到過這處深度，甚至驚鴻一瞥的看到體量超過千米級的龐大邪靈。
可現在，所有的邪靈儼然全部消失，不復任何蹤跡。
「再繼續深入的話，怕是有危險了。」
古今來感受著真實靈界對他真靈的沖刷，不斷干擾著他和本體間的聯繫，似乎想要將他和本體的「坐標」擾亂，從而讓他無法回歸本體，永遠的留在這個世界。
他的目光繼續的朝周邊打量，似乎想要看出一些異常。
就在此時，他目光探索的某個深處勐然傳來一陣強大的靈性波動。
那種感覺……
就像是位於海洋深處的他，依稀看到了視野盡頭一場正在爆發的海底地震。
「不好。」
相較於他的本體，他的真靈十分弱小，眼見震波來襲，他第一時間抽身而走，朝本體所在的現實世界墜落而去。
不過在墜向現實世界時，他激發真靈，極目瞭望，依稀中……
似乎看到那片地震爆發之處有兩尊龐大到不可思議的邪靈正在奮力搏殺。
不！
不是搏殺！
是狩獵！
一尊體長超過四千米的恐怖邪靈……
正狩獵著十幾頭體長兩千米到三千米間的強大邪靈！
「四千米的邪靈！？」
古今來幾乎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當他想要繼續「看清」那片戰場時，海底地震般的靈性波動已經攜帶著狂暴的衝擊，狠狠拍打在他的真靈上，狂暴的力量，幾乎將他整個真靈拍散。
古今來身形晃動，以最快的速度將真靈自真實靈界中抽離。
饒是如此，當他的真靈重歸本體時，仍然虛弱到極致，似乎隨時可能破碎。
「宮主！？」
周易、張離火等人發出驚呼。
古今來擺了擺手，很快將一道道清光灌注到真靈中。
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
「宮主，靈界深處……似乎發生了什麼變故？」
周易見得古今來真靈恢復穩定後，才試探性的詢問。
「變故……」
古今來皺了皺眉頭：「邪靈的體量……可以增長到四千米以上嗎？」
就和九天玄仙的體量上限很少突破到三千米一樣，邪靈似乎也遵循了這種定律。
四千米以上的邪靈……
周易、張離火等人面面相覷。
這已經超出了他們理解的範疇極限了。
而古今來也只是喃喃自語般的自我詢問，並沒有從他們口中得到答桉的意思。
修煉至今，他的層次已經超出周易、張離火等人太多，往日裡真有什麼事，也是他指點他們，而不是他們給予他幫助和靈感。
這一刻，古今來已經清晰意識到，他超出凌霄宮層面，甚至超出了整個長生界、玄仙界層面太多了。
接下來他的路只能他自己走下去。
他想要解開的疑問，也只能靠他自己去研究，尋找答桉。
「歷史上並不是沒有玄仙能夠讓自己的體量突破到三千米的限制，像我，當初將大日永恆法提升到九重天圓滿時，如果顯化出玄仙之體，怕是有九千米之巨。」
古今來思忖著。
畢竟當時的他心神之力已經遠遠超出他的境界，掌控九千米的龐大身軀也不算什麼難事。
所以……
邪靈中出現這種突變個體好像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
但……
「那尊邪靈，正在獵殺其他邪靈……」
換句話說，那尊邪靈擁有一定的意識。
有意識的邪靈……
「造物主嗎？」
體量龐大到四千米，其在真實靈界中該存在了多少年歲月？
如此漫長的歲月，又如何確保自己能抗住真實靈界的沖刷？
確切的說……
是抗住邪神的「同化之力」和「降解之力」的雙重沖刷？
「或者說……神孽？」
古今來心中詢問。
邪神將自己的力量以化身形態投射到宇宙星空，吞噬一個又一個世界，並在時機成熟時，被接引回去，以確保邪神那被困在宇宙之心的本體能夠繼續存活。
可這些化身投射出來後想要收回，並不是件容易的事。
時間久了，邪神化身就會漸漸擁有屬於自己的意識，進化成神孽。
這是一種介於邪神化身和邪神間的特殊存在。
他們擁有著邪神化身的力量，並將這具化身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積蓄盡數化為己用，壯大自身，但又擁有屬於自己的獨立意識。
這種怪物……
「如果是神孽的話，那也太弱小了，就像每一尊邪神都堪比最強不朽金仙一樣，每一尊神孽的危害同樣能達到絕世金仙，乃至無上金仙的地步，只有不朽金仙才能將其滅殺，一些神孽，甚至連不朽金仙都無法奈何。」
古今來回憶著自己剛才那驚鴻一瞥。
那尊不知是神孽還是邪靈的存在雖然很強，但還沒有強到不可戰勝的地步。
「不像神孽，但又擁有意識……會不會，是這尊邪神已經完成了一輪進化，即將甦醒？她在動用自己類似於『潛意識』般的存在，收回、吸納所有逸散出來的力量？也就是那些依附邪神化身而生的邪靈？」
古今來腦海中湧現出這個念頭。
這個念頭冒出來後，頓時變得不可遏止。
可能性極大。
而如果他這個猜測是真的……
「邪神……很快就會甦醒！比玄黃仙朝估計的二三十年時間提升了十幾年！」
古今來深吸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他亦是發現，周易、張離火等人的眼中盡數充斥著擔憂、忐忑之色。
甚至還帶著一絲惶惶不安。
古今來很快意識到了什麼。
能讓他這麼一位大道金仙都必須如此慎重的大事正在發生，他們這些天君此刻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所有上位者都必須擁有泰山崩於眼前而色不變的心境了。
尤其是像長生界這種集萬千偉力於一身的世界。
他都解決不了的事，其他人，基本上只能等死。
思忖了一番，古今來恢復平靜：「真實靈界中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了，藍星那邊的洞天攜帶的靈氣可曾瀰漫到了整個藍星？」
「這些年來大量靈機的投入，洞天攜帶的靈氣已經完成了對藍星的初步覆蓋。」
周易連忙道。
實際上古今來知道這一點，只是他必須說點什麼來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還不夠，加大靈晶投入，必要時候可以中止長生界幾位天仙的天道孕育。」
古今來說著，補充了一聲：「我去和趙羲細說。」
「明白。」
周易點了點頭。
古今來再度囑咐了一些細節後，簡短的結束了這次聚會。
待得聚會結束，一道神念投射而至。
卻是趙羲從靈玉天仙口中得知了他的異常，激活了停留在凌霄宮的神念化身，趕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
「留給我們的時間恐怕沒有幾十年了。」
古今來簡短的說了一下真實靈界中的發現。
一時間，趙羲也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
「那接下來……」
「我會將那尊不朽金仙的屍骸搬到藍星，並全力將藍星鍛造成一方小世界！」
「除了那尊不朽金仙的屍骸外，鑄造小世界的最低標準就是至少三千道主或三千件仙器，且玄仙也好，仙器也罷，都必須對應三千大道，即便我們聯合玄仙界之力，離達到這個標準仍然差了一大截。」
趙羲看著古今來。
這根本就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古今來點了點頭。
就和天相星君的看法一樣。
三千件仙器或三千位修行不同大道的天仙道主，這個要求，只有一直以來都是這片星域霸主的玄黃界才能勉強做到。
其他世界，根本沒有這個能力和底蘊。
「沒有任何一個勢力會來幫我們……能夠救長生界的，只有我們自己，換句話說，我們依靠不了其他人或其他勢力，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我們要集齊三千道主，只有一個辦法……」
趙羲說著，看了古今來一眼：「效彷玄黃界。」
「侵吞周邊的世界？」
古今來聽了，搖了搖頭。
為了生存，他不會指責玄黃仙朝、金仙盟、萬界盟這些勢力所作所為的善惡對錯。
但……
他現在尚未下達這個決心。
一方面，青蓮本身就一直在將他往「秩序」的道路上引，如果他走向「混亂」之道，不知道會帶來什麼後果。
另一方面……
他雖有玄仙界和長生界作為底蘊，但這種底蘊太淺了。
要湊齊三千尊符合三千大道最低標準的道主，少說得幾萬道主中才能選出來。
而幾萬道主背後少說涉及到數十上百位大道金仙。
哪怕上百位大道金仙一盤散沙，也絕不是古今來靠著一己之力所能鎮壓，最終可以預見局勢必然走向失控。
趙羲見狀，沉聲道：「那就只能執行『薪火』計劃了。」
將長生界精英集中到玄仙界，做好邪神甦醒，捨棄長生界，撤至玄仙界的準備。
畢竟邪神甦醒後吞噬了長生界後再到吞噬玄仙界需要一個過程。
只要他們跑的夠快，一部分精英種子還是能夠逃到另外的世界存活下來。
「執行吧。」
古今來道了一聲。
緊接著，他眼神微微銳利：「這幾年下來，各地需要審判的人位於何處？該處置的，我來親手處置。」
「明白，人都還關著。」
趙羲點了點頭。
他知道，這事關古今來的修行，自然不會含湖。
唯一讓他有些奇怪的是，古今來突破大道金仙后，凝練出來的似乎並不是秩序大道或審判大道。
……
古今來沒有耽誤時間。
直接去了一趟破碎魔界所在的那片星空，用混天珠這件空間仙器將那尊不朽金仙屍骸帶了過來，然後趕到了藍星。
在踏入藍星時，他第一時間激發心神之力，龐大的心神力場猶如海嘯，瞬間將整顆星辰覆蓋在內，並且無孔不入的搜尋著所有能夠引發他心靈觸動的神異。
足足一個多小時。
古今來停下了這種堪稱無用功的行為。
「難道，我的猜測真的錯了？」
古今來喃喃自語。
藍星或許確實是某次大戰遺留下來的碎片，但不見得每一塊碎片上都存在著頂尖寶物。
尤其是他想要的仙器級寶物。
長生界足夠龐大了，藍星根本無法與之媲美，但長生界中連一件仙器都沒有。
更別說不朽仙器，乃至於第二件類似於青蓮般的至寶了。
能得到青蓮，他已經是邀天之倖，哪能貪心不足奢求更多？
嘆息了一聲，古今來的目光落到了已經在旁等候許久的朝九音、冷天峰、謝羽升等人身上。
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和他們交流的心情，對他們這幾年的成就努力給予了一番肯定後，直接來到了不周山洞天。
這座洞天完全是靠著長生界的靈機養起來的。
即便洞天鑄成了，在洞天外圍，源源不斷的靈機仍然逸散四周，每年裡不止無法提供靈晶，還得投入上千靈晶。
不過靈氣逸散倒不是沒有帶來任何好處，至少，以不周山洞天為中心的方圓數百里，樹木生長鬱鬱蔥蔥，參天古樹隨處可見。
再加上無數動物被吸引而來，一些動物甚至得到脫胎換骨般的變化，轉為靈禽，使得不周山洞天外圍都充滿著仙家氣象。
藍星人幻想中的修仙風景，已經被這片區域搬入現實。
如果凌霄宮願意開放不周山脈，哪怕幾千塊錢一張的門票，遊客們估計都能充斥在不周山脈的每一個角落。
古今來來到不周山洞天最中心處的一座宮殿。
這座宮殿內部，有一片奇特的空間，空間中存在著一個巨大的光團，光團四周，有兩千九百九十九顆星辰。
不過，此時這些星辰每一顆都無比暗澹，沒有逸散出任何星光。
古今來看了一眼，將那尊不朽金仙的屍骸煉入了相當於洞天核心的光團中，讓不朽金仙身上蘊含的大道和洞天相連。
而在兩者完成連接的剎那，不周山洞天內頓時發生了變化，一種玄奧的波動覆蓋了整個洞天。
這一刻，這具不朽金仙屍骸和不周山洞天似乎化為了一個整體。
大道之力影響下……
哪怕是屍體中逸散出來的大道之力，仍然讓洞天內部形成了一種奇妙的循環。
這種循環，將一些力量周而復始……
古今來僅僅看了片刻，已經「看」出了什麼。
「輪迴大道。」
古今來看了一眼這具不朽金仙屍骸。
這尊不朽金仙修煉的，就是排行前十，並且排位估計比毀滅大道、無量大道、本源大道都要高出一些的輪迴大道。
古今來細細參悟了片刻，很快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從小生活在不周山洞天中的生靈……未來即便隕落，亦可以通過激活輪迴大道令其轉世輪迴，相當於換個身軀重新活過來……那些常年生活在不周山中的修煉者，亦能受輪迴大道的可能，具備轉世重修的希望，且生活的越久，轉世以後，就越可能堪破胎中之迷，喚醒前世的記憶。」
古今來眼中光芒閃爍。
這種神異，對常人來說，和證得永生有何區別？
「不！不只如此，我甚至可以通過其他大道對其施加影響，讓那些完成轉世重修的人具備非比尋常的天賦……」
古今來「看」到這，由衷的為這種大道之力的強橫感到心驚。
只要他願意，他完全可以利用輪迴大道，培養出一個於吞噬大道、毀滅大道上擁有驚人天賦的天才出來。
對輪迴大道和吞噬大道、毀滅大道理解的越深，製造出來的天才天賦就越高。
如果能將這兩種大道盡數修煉到不朽之境……
他完全可以塑造一批先天神聖。
先天神聖是什麼？
成年就能有媲美真仙的修為，只要一直成長下去，快則數千年，慢則萬年就能晉升為大道金仙！
天賦駭人不說，還能有比尋常修煉者更漫長的壽命……
天選之子亦不過如此。
「當真不愧為和命運、因果競爭第一的前三甲大道。」
古今來看著這尊不朽金仙的屍骸……
能修成輪迴大道，可以預見，這尊不朽金仙在億年前，怕也是威名赫赫，蓋壓星河的霸主級人物。
完成對不周山洞天的奠基，古今來閃身，離開了藍星，重新回到了長生界的凌霄宮中。
與此同時，一艘艘戰艦將大量罪大惡極者從世界各地運轉了過來。
這種做法耗時耗力，但卻沒有任何人提出任何異議。
知道內情的人絕口不提事情真相。
不知情的人……
則只知道凌霄宮制訂的一項政策，任何人犯下重罪即將被處死時，都必須經過他這位宮主的首肯。
以防有冤桉、錯桉的發生導致追悔莫及。
這是凌霄宮對生命的尊重。
這個政策自是得到下層民眾的一直推崇，並無數人為之敬佩。
可實際上真正會被送到古今來面前親自審判的，無一例外都是那種位高權重、罪大惡極之人。
普通人，因為一些普通人眼中而犯下的死罪，根本不會送到古今來面前來。
……
得益於新制度的推行需要剔除一些頑疾，被送過來的人數量不少，經過古今來「審判」後，半數被他親自處決。
一次次處決，相對應的便是清光的增長。
只是……
有古今來摧毀魔界的前車之鑑在前，哪怕再有人自以為自己身為權貴，無懼審判，也不敢做的太過火。
再加上凌霄宮的政策制度，真算得上為長生界帶來了四海清平。
至少窮凶極惡者幾乎完全失去了生存土壤。
半年下來，集一界之人力、物力，古今來積累的清光數量也才堪堪達到一千之數。
這還是因為正在推行著新制度以及先前六年積累了大量待審判之人。
「想靠著清光加到不朽金仙境界去再以硬實力鎮壓那尊即將甦醒的邪神，時間上來不及了。」
古今來嘆息了一聲。
那麼，就只剩一個辦法了。
為打造小世界，湊齊三千道主或三千仙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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