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非眉頭皺在一起。
離周淺淺遠一點?
從來就沒近過好嗎!
林瑾開始接受心理治療到現在,其實林瑾已經勇敢的走出了很大一步,但是顧非知道,此時的林瑾,絕對是不正常的狀態。
此前,林瑾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姑娘。
現在有時候卻柔柔弱弱的像一隻小白兔。
一個人哪怕變化再大,也不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
她還沒好。
「放心,我跟她壓根就不認識,最近天冷的很,回頭我們單獨去吃火鍋好不好?」顧非緊皺在一起的眉頭舒展開,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一些。
「好啊,我好久沒吃火鍋了。」
林瑾開心起來:「顧非,要不我們開一個火鍋店吧,就開在影視城,生意肯定會很好。」
顧非點點頭:「那等我們回去。」
「好。」
顧非掛斷了電話,整個人卻陷入了沉思。
林瑾是病了。
而且病的不輕,心理醫生傳來的資料裡面將林瑾這種病稱之為——DID。
「DID: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分離性身份識別障礙」。
俗稱多重人格障礙。
DID是一種很嚴重的心理疾病,指一個人具有兩個相對獨特的並相互分開的人格,並以初始人格為主人格,衍生人格為亞人格的一種精神變態現象。
正常人在相同時刻存在兩種思維方式。
這兩種思維的運轉和決策不受另一種思維方式的干擾和影響,完全獨立運行。
也就是說。
林瑾在顧非面前現在的轉變,更像是林瑾的衍生人格。
當然也有可能這才是主人格。
顧非不清楚,心理醫生也不清楚。
「或許真正清楚的只有林瑾自己。」顧非在心裡嘆了口氣。
DID患者其實也是一種人格的內在狀態與外在狀態的分裂,其分裂的程度受外在環境「壓力」的大小及自我調適機制的情形的影響,隨機地表現為不同的狀況。
一般說來。
外在環境的「壓力」越大,自我調適機制的功能越差,則人格分裂的程度越大。
所以顧非現在不敢給林瑾壓力。
但是他有時候有一種感覺,自己會不會就是那個「壓力」。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把顧非嚇了一跳。
他看了來電顯示,接通電話調侃道:「靳總,您老人家終於給我回電話了。」
「咳咳,愛卿聽旨。」
「嗻……」
顧非打趣了一下,然後笑了笑:「行了,說正事,你問的怎麼樣了?」
「找居委會工作倒是不難,關鍵我姐她一明星,好歹是一個一線藝人,她去居委會,這種事情我都不敢想。」
「你別跟居委會說是林瑾不就行了嗎?」
「我不說別人也不瞎好嗎?我姐海報就貼在小區公交站台GG欄里,誰不認識啊。」
「你說的也有道理。」
「對吧。」
「我讓她找造型師化個妝再過去。」
「……」
靳小年覺得自己費了半天嘴皮子算是浪費了,說了這麼多,顧非還是想讓林瑾深入廣大人民群眾中體驗一下。
「那行,其實這事你不用問我,你問李阿姨就行。」
「哪個李阿姨?」顧非愣了一下。
隨後才反應過來,靳小年說的是自己的老媽李秀雲,李秀雲除了開五金店鋪,還在居委會上班,其實居委會才是正式工作,五金店鋪只是副業。
「我和李阿姨聯繫過了,她那邊應該沒問題,我再確認一下,回頭你讓我姐最好化的我都不認識再過去,李阿姨是自己人倒是沒啥,主要單位里人多眼雜……我說,顧老闆,你能不能給我找點有價值的工作?」
「怎麼就沒價值了?回頭我給你加工資。」
「真的?」
「真的,不過這個工資也不白加,還有個事情要麻煩你,就是能不能拜託你把你姐一天的實習生活錄製下來,然後做成一個壓縮視頻發給我。」
「滾。」
……
顧非掛斷電話,他知道靳小年就是嘴上打貧,就算沒有一分錢,這是幫林瑾的活,她肯定第一個就衝上去了。
伸了個懶腰,看了一眼牆上掛鐘的時間,已經到了下午六點。
估摸著還剩下最後一頓飯這期節目就該收工了。
走出房間,果然大傢伙都已經在準備吃的了。
「看來我不在,他們也能吃的挺好。」
顧非走下樓,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你好點了嗎?」簡盈關心的問道。
節目組給的台本里,顧非因為身體不適,需要多休息,所以簡盈才會故意這麼問一句。
但是這句話明明該林瑾問的好嗎?
林瑾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顧非揉了揉肚子,表現出一種便秘結束的舒適感,說了句:「好點了,你們吃好了嗎?」
「對啊,說你吃不了東西,所以……」
「哦,沒事,我是吃不了。」
顧非偷偷背著鏡頭給汪洪濤一個白眼。
估摸著今晚要餓肚子了。
等到一切收拾完,天色已經暗了,周淺淺忽然提出要看恐怖片,幾個鬧騰的立刻說好,為了營造氣氛,還專門把窗簾都給拉上了。
等顧非切好水果出來的時候,差點被電視畫面里那個穿著白衣的女鬼嚇了一跳。
他把果盤放在茶几上。
卻意外的發現林瑾不在。
正想著,他感覺到手機一陣震動。
走到拐角處,接通電話。
顧非的聲音壓的很低,跟做賊一樣:「怎麼了?」
「你上樓來一下。」
「什麼事啊?」
「你上來不上來?」
「好,來了。」
掛完電話,他便爬上了樓,坐在電視機前的周淺淺,她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顧非,直到顧非上了樓,她的眼睛裡才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此時林瑾在房間裡,將周淺淺祖上問候了一遍。
「她怎麼知道我不敢看恐怖片?」
林瑾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性——欣欣你個叛徒!
房門很快被敲響。
她連忙打開。
「你怎麼了?」顧非微微喘氣。
林瑾擠出一抹笑容:「沒,沒什麼事。」
顧非似笑非笑的打量她幾眼:「沒事那就一起下去吧。」
「不去。」
林瑾搖頭拒絕,然後看著顧非忽然說道:「你進來我跟你說件事。」
她打開房間的門。
讓顧非走了進來。
房間裡依然能夠聽到樓下恐怖電影的聲音,但是顧非在屋內林瑾感覺好了很多。
顧非坐在椅子上。
林瑾問他:「你是不是餓了?」
林瑾這麼一問,顧非才反應過來,中午做火鍋的時候,他就沒有多吃,關鍵也沒想著汪洪濤能給自己斷糧。
「我給你偷偷留了牛奶和麵包。」
林瑾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盒裝牛奶和一袋麵包,有那麼丁點的得意。
所以她喊自己上來不全是因為她害怕恐怖片?
而是因為她擔心自己餓了肚子。
還特意給自己留了吃的東西。
這時,顧非的手機響了,是靳小年的信息:「我姐居委會工作的事兒搞定了。」
林瑾看了他一眼。
顧非解釋了一句:「是小年,工作上的事。」
然後接過林瑾手裡的牛奶和麵包,或許是在林瑾包里放久了,牛奶麵包並不涼,還有點溫熱。
顧非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林瑾的包里,剛剛放牛奶麵包的周圍是林瑾的圍巾。
她是怕涼了用圍巾包起來了嗎?
這個智商去居委會是不是有點屈才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