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嗎？
一部投資只有兩千萬的電影，張口就是票房五個億？
全場都驚呆了。
林瑾愣了愣。
喬欣雨有點不敢相信。
洪燁瞪大了眼睛。
郭宇軍也是心裡咯噔了一下，雖然事先顧非已經打過招呼無論顧非說什麼都不要驚訝，可是這句話實在有點不知天高地厚。
五個億！
如果說一個億，郭宇軍覺得憑藉這部電影的質量，即便排片少一點，最後也應該勉強可以接近。
但是這是五個億。
還是在春節檔這種時候，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票房爆炸。
林瑾愣神之後，則是深深的看著顧非。
她雖然也知道顧非說的這個數字過於誇張，但是即便希望渺茫，所有人總歸是為之努力過。
全場只有靳小年和呂旬兩個人神色淡然。
呂旬並不太明白五個億是什麼概念。
對於圈外人來說，經常聽到某個電影票房多少多少億，似乎聽起來五個億也不是很多的樣子。
而靳小年。
她只是笑了笑。
顧非這是在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這部電影上來，他這句五個億說出來，沒人再去關注台下的三位大牌，全場這麼多媒體或許一開始是被三位大牌吸引過來的，但是此時他們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顧非身上。
如靳小年所想的一樣。
台下的記者猶如嗜血的蚊子聞到了血腥味蜂擁而上，長槍短炮，攝像機閃光燈一陣閃爍，現場全都沸騰了。
「顧導，你是說《夏洛特煩惱》最終會有五個億的票房？」
「春節檔的小製作電影從來沒有過這麼高的票房紀錄！」
「顧導，你會後悔今天說的話嗎？」
要知道《夏洛特煩惱》的製作費用對外公布只有不到三千萬，實際上兩千萬都有點懸，而電影中人氣最高的藝人只是二線的陳楠，顧非和洪燁。
這樣的陣容想要衝擊五個億的票房。
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是記者最不怕的就是有人吹牛，吹的越厲害，記者會繼續幫你吹，直到把這個牛皮吹破之後，迎接而來的將會是一群冷嘲熱諷。
「我不會後悔今天說的話。」
顧非認真的說道：「而且我確信《夏洛特煩惱》的票房會超過五個億，這是我對電影的自信，也是我對演員的信任，我相信《夏洛特煩惱》會成為一部口碑和票房都很好的一部電影。」
郭宇軍和洪燁對視了一眼。
現在想拉住顧非顯然已經來不及了，而且顧非的目的也很明顯，只是為了引起關注度。
最終票房如果沒有五個億，哪怕只有一兩個億。
其實到最後無論是觀眾還是媒體都不會深究，因為到那個時候，一個好口碑的電影無論最終有沒有達到預期，都會獲得讚揚。
所以他們決定放任顧非將這個牛皮繼續吹下去。
「姐，你相信顧非說的話嗎？」靳小年低聲問身旁的林瑾。
林瑾搖搖頭：「五個億，有點難。」
「你看你又說錯了。」
靳小年抿了抿嘴唇笑道：「你應該相信顧非說的話，哪怕他說他要把月亮摘下來送給你，你也要相信他能做到。」
「嗯？」林瑾眉頭微皺。
「我敢保證，這一次顧非沒有吹牛皮，他是真的認為《夏洛特煩惱》能有五個億的票房。」靳小年認真的說道。
「什麼？」
「我跟他從晨星娛樂出來的時候說過，要走上巔峰給所有人看。」
靳小年看了一眼在台上燈光下的顧非，笑道：「如果沒有五個億的票房，我們拿什麼走上巔峰？」
靳小年有一句話沒有說。
因為她在顧非的眼睛裡，看到了前所未有的自信。
……
巔峰影業的小辦公室里。
郭宇軍看著顧非，這個從《我和她》這部戲自己就一直很看好的年輕人，從未讓自己失望過，他有理由相信顧非今天的所作所為是為了吸引媒體的注意力，當時的他也選擇放任顧非繼續將這個牛皮吹下去。
可當牛皮吹完了之後，他想知道顧非的想法。
「我能理解你今天的做法。」
郭宇軍的手指敲打著桌面，發出噔噔的聲響：「可是我想提醒你，如果最終票房不足五個億的時候，你有想過如何應對媒體的冷嘲熱諷嗎？」
「沒想過。」
「你應該想好，其中最簡便的方法，就是準備好封口費……」
「我的意思是，票房肯定會超過五個億。」
「我知道……等等，你剛剛說什麼？」郭宇軍懷疑自己聽錯了。
顧非只能再重複一遍：「我說，票房肯定會超過五個億。」
郭宇軍沉默了一會。
然後說道：「五個億，對於咱們這部電影來說，無論是從排片還是從關注度上，都有很大的難度，我明白你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今天的決定，現在電影上映前的關注度上去了，也說明你的做法是對的，但是這對於你的藝人生涯會有一定的影響。」
郭宇軍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顧非笑了笑，說道：「郭導，我明白你的擔心，我也知道大家都不相信票房能夠超過五個億，只有等到最終結果出來之後，或許大家才會知道我今天說的話，絕對會成為現實。」
「臭小子。」
郭宇軍也笑了，無奈的說道：「我不知道該說你是自信還是自大了，不過我已經安排靳小年做了準備，一旦票房不好，她會第一時間聯繫各家媒體，總歸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謝了。」
顧非點點頭：「其實今天您和洪老師沒有攔著我，相信也是明白我這種嘴炮的話到最後的影響並不會太惡劣，即便到不了五個億，只有一個億兩個億也足以證明這部電影的成功，不過我還是相信，這部電影的票房會到五個億。」
「……」
「郭導，你不用擔心。」
顧非認真的說道：「《夏洛特煩惱》的票房絕對不會差，我說的五個億隻是保守的說法，這部電影的票房最終絕對會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大吃一驚是多少？」
「十個億打底吧。」
郭宇軍沉默了足足有十幾秒鐘，然後拿起桌上的文件，站起來直接走了出去：「以後別說我認識你這個二傻子。」
顧非抿嘴笑了笑。
郭宇軍勸自己這麼久估計也很心累吧，畢竟自己這種自信在很多人看來，純粹屬於扯淡。
但是郭宇軍並沒有埋怨自己。
雖然不相信，但是仍然繼續支持。
要不然剛剛也不會拿走各大院線排片經理聯絡方式的文件。
這一次。
所有人都以為顧非在賭。
只不過別人眼中的賭，在顧非來看，自己只是做了一回穩贏不輸的莊家，他自己也很清楚《夏洛特煩惱》在前世的票房足足接近十五個億。
他說五個億。
真的留了很大很大的餘地。
這還是綜合了這個世界院線拍片不好，春節檔競爭激烈等等因素的影響之後做出的判斷。
郭宇軍不理解。
洪燁不理解。
顧非都只是笑一笑，因為他們和自己不一樣，自己有著前世的軌跡作為判斷依據，而他們的判斷只是用他們過往的經驗，和那些記者一樣，他們都以為顧非做不到。
只有顧非知道。
這次的口出狂言，實際上是自己有著十足的把握，他說過要走上巔峰，如果不讓所有人都以為他瘋了，怎麼能走上巔峰？
他沒有和郭宇軍一起出去。
因為他知道外面已經圍滿了記者，都在等著採訪他，希望從他口中再套出些爆炸消息。
他也沒有看微博的打算。
估計現在網上已經炸鍋了，無論是微博還是各大論壇，肯定都在討論顧非的言論，如果《夏洛特煩惱》票房撲了，估計這會成為顧非演藝生涯的污點。
就像郭宇軍所說的那樣。
如果有一個億，大家都會覺得顧非只是吹牛，畢竟票房還不錯，馬馬虎虎過的去。
可是，如果只有幾千萬。
那顧非就慘了。
今天或許是顧非來到這個世界上最火的一天，比當初蹭林瑾熱度的時候還火。
他拿起手機。
遲疑了一下。
還是撥通了林瑾的電話。
嘟了兩聲之後，電話接通了。
「到酒店了嗎？」林瑾問道。
「嗯。」
「那你記得弄點吃的，我今天不過去了，回頭你早點睡覺。」
「其實，你不用每天都過來。」林瑾低聲說道。
顧非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那個……」
「什麼？」
「等圍巾織好了，我給你送過去。」
「……好。」
顧非覺得以後應該不會缺圍巾了。
「對了，還要謝謝你今天。」顧非說道。
「謝什麼，是小年拽我去的，我本來沒打算去，我不喜歡這樣熱鬧的場合……」
顧非聽著林瑾解釋，解釋的越多越像掩飾。
林瑾不解釋了，她也覺得說的似乎有點多，換了個話題說道：「你還在公司？」
「嗯。」
顧非說道：「外面有很多記者，我一會讓小年來接我，這幾天我就不來了，不然連正常工作都沒法做。」
「電影什麼時候上映？」
「除夕那天吧。」
「那……你會和我一起看嗎？」
顧非愣住了，好像這句話他曾經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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