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存在致命缺陷的永生
有了極護之戒的防禦，蘇南可以放心的輸出。
面對血魂蟲這種極具威脅的生物，他沒有絲毫留手，立刻激活左手的災厄之戒。
四枚戒指同時閃過亮光。
瞬間虛空中浮現出四隻巨大的灰色利爪，狂風掃落葉般穿過蟲群。
剎那間就見無數血魂蟲如同落水餃子般撲撲落地。
密集的蟲群頓時間明顯稀疏了不少。
緊隨其後，蘇南體表再次溢出大量銀色金屬液，變化成一根根利錐，以他為中心向四面八方猛然攢射而出，瞬間就剿殺了上百隻血魂蟲。
在蘇南不遺餘力的猛烈攻勢下，蟲群以驚人的速度飛快減少。
短短半分多鐘的時間，蘇南就清空了身周的血魂蟲，轉頭看向另一邊的薔薇。
後者的處境就要狼狽得多了。
薔薇底牌盡出，可也只幹掉了不到百隻血魂蟲，身邊還有上百隻。
而此時她那些奇異植物已經被吞食一空，現在只能依靠魔法物品苦苦抵擋蟲群的攻擊。
也虧得大部分血魂蟲都被蘇南吸引了過去，她才能堅持到現在。
在蘇南出手支援後，兩人很快清理乾淨剩下的蟲群。
殘存下來幾隻血魂蟲，被蘇南關在了用精鐵臨時製造出來的鐵籠子裡。
這麼罕見的生物，得拿回去好好研究一下才行。
脫離危險，薔薇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轉頭看向蘇南剛才戰鬥的地方，看到地上那鋪了厚厚一層的蟲屍時，忍不住一陣咋舌。
不管見識了多少次，蘇南展現出來的力量都讓她暗暗心驚。
一場戰鬥下來，蘇南有兩枚極護之戒的防禦度被徹底清空，需要充能後才能再次使用。
還有一枚的防禦度消耗過半。
四枚災厄之戒也同樣要充能才能再次使用。
兩尊鋼鐵魔像則是不同程度的受了傷，好在傷勢不重，回去基地放到地脈節點吸收下能量就能自我修復。
精神力也還剩一半左右，可以使用魔紋核心大概一分鐘左右。
總體而言，戰鬥力還剩大半。
心中了有底之後，蘇南掌心攥著一顆高等符文寶石，小心翼翼的走進血魂蟲出來的通道。
通道後是一間被改造成了蟲巢的房間，牆壁上是密密麻麻的蜂巢似的小洞，裡面還殘留著不少血魂蟲蛻下來的殼。
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殘存的血魂蟲後，蘇南稍稍放鬆了些。
要是再來一群血魂蟲，他就要考慮是不是暫時撤退了。
薔薇也大大鬆了口氣，她反正不想再對上那些可怕的蟲子。
從左側通道出來，兩人轉頭進入右側通道。
通道後同樣是一個被改造成蟲巢的房間，牆上密集的小洞裡躺著一隻只蟲子。
一開始看到這一幕的時候，蘇南和薔薇還下意識繃緊身體擺出戰鬥姿態，可很快他們就發現那不是血魂蟲，而是一種看起來像是大號的七星瓢蟲，背部甲殼覆蓋著一層結晶體的蟲子。
它們躺在洞裡一動不動，仿佛陷入了沉眠一般。
蘇南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取出一隻蟲子，觀察了一會，朝旁邊的薔薇搖了搖頭。
「死了。」
這隻蟲子體內已經完全沒了生命氣息。
兩人隨後又挨個查看過去，發現大部分蟲子都已經死亡，只有寥寥六隻還殘留有一絲生命氣息，但也如同狂風中的燭火，微弱得仿佛隨時會消散。
蘇南想了想，還是把這些蟲子也放入鐵籠中帶上。
離開蟲巢，兩人開始挨個搜索那些房間。
第一間是倉庫，裡面放置了十多個架子，上面是各式各樣的材料。
只是和他們預料的一樣，因為時間太久，大部分材料都已經變質，無法繼續使用。
只有少量珍稀金屬還算完好。
之後是冥想室、室內種植園和藥劑室，可惜都沒什麼發現。
一直到進入一個疑似法術練習室的地方，兩人才有所發現。
整間練習室布滿了灰塵，牆壁、地面和天花板到處都坑坑窪窪，布滿了裂縫，看上去就像曾經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
一具已經化作白骨的屍骸，孤零零的靠坐在牆角處。
屍骸身上還穿著一件長袍。
蘇南一眼就看出那是一件魔法長袍，只是間隔了這麼長時間，肯定也已經失效了。
「是這裡的主人？」
薔薇指著屍骸手骨上佩戴的幾枚戒指，上面的附魔符紋都變得模糊了。
「或許吧。」蘇南目光掃過練習室內的戰鬥痕跡，「不排除這裡曾經還有過第二個人存在。」
檢查了一遍屍骸，找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兩人便離開練習室，來到最後一個房間。
當看到房間裡寬大的工作檯時，兩人不約而同精神一振。
顯而易見，這是一間實驗室。
作為巫師（學徒）進行實驗研究的場所，這裡通常都放置有巫師（學徒）的實驗筆記。
在沒找到有書房的情況下，實驗室里的筆記很可能就是這個溶洞裡最有價值的東西了。
一番搜索之下，兩人果然找到了幾本筆記。
筆記的紙張都是特殊材質製成的，哪怕經過這麼多年，也沒出現腐蝕風化。
翻開第一本筆記，第一頁上面赫然書寫著一行大字。
《血魂蟲的血脈提取與融合》！
蘇南和薔薇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血魂蟲這東西的詭異與可怕他們都已經體會過，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想要提取和融合這種怪物的血脈。
繼續往下看去，落款的名字是『艾威格尼·盧卡斯』。
後面是這個叫艾威格尼的巫師學徒的一系列實驗過程和進展，以及期間的心理感悟。
按照筆記上的描述，艾威格尼是在偶然間發現了血魂蟲。
這種詭異生物會遵循本能吞噬一切活著的生物的血肉和靈魂，並以此為養分存活下去。
只要有足夠的靈魂，它們甚至可以永遠的存活，不會死亡。
艾威格尼做過實驗，一個普通人類的靈魂就能讓血魂蟲不吃不喝的活上一個月。
如果換成更強大的生物的靈魂，還能存活更久。
在發現了這一點後，艾威格尼便生出了將血魂蟲這種吞噬靈魂延長壽命的血脈能力融入己身，從而獲得永生的念頭。
而他也很快付諸行動。
在培育了一段時間的血魂蟲，獲得足夠多的樣本後，艾威格尼就立刻開始了實驗。
從筆記上標註的時間來看，整個實驗持續了二十多年，期間經過不下百次失敗，最終艾威格尼成功融合了血魂蟲的血脈，獲得了吞噬靈魂延長壽命的能力。
看到這裡，蘇南和薔薇對視一眼，目光中俱都浮現出驚嘆之色。
永生！
這是許多巫師學徒都夢寐以求的目標。
只有足夠長的壽命，他們才能實現晉升巫師的夢想。
只是想要達到永生何其困難。
絕大多數巫師學徒能做到的也只是儘可能延長壽命。
可艾威格尼卻真正做到了這一點，實現了永生。
相較之下，需要吞噬靈魂這點反而算不上什麼。
這就跟人需要吃飯，吸血鬼需要吸血一樣，在悠久的壽命面前根本談不上缺陷。
「可要是艾威格尼已經實現了永生，那練習室里那具屍骸又是誰？」薔薇疑惑道。
蘇南搖搖頭，這個問題他暫時也想不明白。
抱著疑惑，兩人繼續往下看去。
實驗成功後，艾威格尼明顯陷入了狂喜，字裡行間都透著興奮與自得。
在這之後，他培養出更多血魂蟲作為研究樣本，想要進一步強化血脈能力，減少對靈魂能量的依賴性，實現完美的永生。
可這一研究並沒有成功。
在融合了血魂蟲血脈沒多久，艾威格尼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的靈魂受到了污染！
通過一系列的實驗和排查後，艾威格尼終於找出了原因。
那就是血魂蟲的血脈實際上存在一個致命缺陷。
持續的吞噬靈魂，會導致自身靈魂受到污染，逐漸扭曲、狂暴，最終失去理智徹底陷入瘋狂。
這也是為什麼血魂蟲見到擁有血肉和靈魂的生物就會瘋狂攻擊的緣故。
它們早已經失去自主意識，只剩下殺戮和生存的本能。
而艾威格尼現在也正在逐漸經歷這一過程。
好消息是他發現得早，只要停止吞噬靈魂，就不會再受到污染，繼續保持理智。
壞消息是因為靈魂已經被污染的緣故，他這輩子幾乎不可能晉升巫師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艾威格尼陷入了絕望。
在這之後，他瘋狂尋找消除血魂蟲血脈缺陷的能力，可惜始終沒法做到。
就這樣持續了十多年，艾威格尼逐漸感覺到自己即將走到壽命盡頭。
他不甘心就這麼死去，於是重新走上吞噬靈魂的道路，期望在自身失去理智之前，能夠找到根除問題的辦法。
從這往後，實驗筆記的內容就逐漸帶上了一絲扭曲瘋狂的意味，並且程度逐漸加深，最後幾頁更是各種意義不明的塗鴉，讓人莫名有些悚然。
看完筆記，蘇南不禁一陣唏噓。
艾威格尼的結局已經顯而易見。
到最後，他依舊沒能找到解決辦法，最終徹底迷失在了瘋狂之中。
現在看來，法術練習室里的痕跡並非戰鬥留下來的，很可能是艾威格尼自己發狂造成的。
那具靠在牆角的屍體，恰恰就是艾威格尼。
「可惜了，就只差最後一步了。」薔薇有些惋惜的低語道。
蘇南瞥了她一眼，搖搖頭沒說話。
這根本不是只差一步的事情。
艾威格尼的失敗幾乎是必然的。
在千年前的巫師盛世，血魂蟲並不算十分罕見的生物。
要是融合血魂蟲的血脈就能達成永生的話，早就有更強大的巫師研究出來了。
可實際上至今為止都沒聽說過類似的方法，包括多年後的巫師時代也是如此。
說明從始至終根本沒人成功過，血魂蟲血脈的缺陷實際上根本無法根除。
從融合血魂蟲血脈的那一刻開始，艾威格尼的結局其實就已經註定了。
「別同情這傢伙了，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蘇南淡淡說道：
「你忘了剛才那些血魂蟲了？」
薔薇一愣，緊跟著很快反應過來，臉色立刻變得十分難看。
艾威格尼死亡的時間點是在上百年前，那些血魂蟲一直被關在洞窟里，無法出去覓食，可它們卻能存活至今，說明艾威格尼還在的時候，它們就已經吞噬了大量的靈魂。
足夠近千隻血魂蟲不吃不喝的存活上百年的靈魂量，得擊殺多少生物才能抽取出來？
想想就令人頭皮發麻！
艾威格尼生前手上恐怕沾染了海量的鮮血！
放下血魂蟲的實驗筆記，蘇南看向第二本筆記。
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寶石蟲的基因改造與培育』。
寶石蟲？
這名字讓蘇南來了興趣。
繼續往下翻去，筆記內容的一開始，是艾威格尼在地下世界找到了一種以吞噬礦石為生的蟲子
它們的生理構造非常奇特，能夠將吞食進肚子裡的礦石分解消化，殘渣排出體外，精華則聚集到它們的背部，慢慢地在背部甲殼上形成堅硬的晶質盔甲，從而大幅提升生存能力。
艾威格尼對這種蟲子很感興趣，為了驗證自己的某個想法，他捕捉了大量這種蟲子，用輻射力場誘發了蟲子的變異，然後通過法術改造它身體裡的內臟結構，從而使得蟲子消化礦石後的精華不再凝聚成晶體，而是變成純淨的寶石。
在經歷上百代培育後，寶石蟲由此誕生。
寶石蟲所產出的寶石，具有和自然寶石相差無二的自然靈性，完全能替代天然寶石使用。
蘇南和薔薇看得又驚又喜
寶石對巫師（學徒）的重要性有多大不用多說，許多地方都要用到寶石。
只是寶石珍貴稀少，就算是手握豐富資源的蘇南，許多時候也要省著來用。
要是有一種能產出寶石的生物，那意義有多重大不言而明！
除此之外，筆記上還提及了，寶石蟲在缺乏食物時會進入休眠狀態，這期間維持生命需要的能量會降低到極其低微的地步，足以堅持百年時間不死。
蘇南和薔薇第一時間就想到剛才見到的那些一動不動的蟲子。
其外形和背部甲殼上的結晶，正和筆記上描述的寶石蟲如出一轍。
「沒想到這些小東西能產出寶石。」
薔薇看向籠子裡蟲子的眼神頓時變得格外灼熱，旋即又有些可惜。
寶石蟲休眠的時間實在太久了，已經超過了百年，以至於數百隻寶石蟲，最終存活下來的只剩六隻。
好在按照筆記內容所說，寶石蟲能夠進行分裂繁衍。
哪怕只剩一隻寶石蟲，隨著時間流逝也能漸漸繁衍成一大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