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敗
一時間,何清身上氣勢沖霄,竟是將天空中厚實的雷雲衝破。
四方天地猶如列陣士兵一般,其中靈氣開始蜂擁而至。
紫電劍傾斜在他的手中,紫意升騰。
何清眼眸近乎紫色,體表靈紋開始閃爍起耀眼光輝,靈光猶如流水,從身軀的四面八方漸漸匯聚至額間。
直至那帶著天威的冷漠豎瞳浮現之時,整個天地間霎時間又變了。
一股肅殺之氣充斥其中,所有力量都在重組,重構。
陰鬼劍修的面目開始變得嚴肅起來,他從四周的氣息中感受到一些熟悉的,令他有些戰慄的氣息。
他一時有些迷惑,不知這股感覺從何而來。
他細細想去,忽然抬頭一看。
是了是自己渡金丹劫的雷劫氣息。
那一劫自己失敗了
他的目光瞬間從迷惘變得凌厲。
身為劍修,手中之劍自當截天斬地,然而面對那金丹天罰,分明是同樣的力量,但自己竟然渡不過。
金丹劫便是考驗,便是凡俗中的科舉考試。
若能過自成金丹,若不能過,自是自身修為仍有缺陷。
劍修仍記得那一天,心中耿耿於懷。
天空的厚實雷雲忽然間風起雲湧,無數雲氣聚攏,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
漩渦滾動,捲起一陣狂風。
風如大蛇在山谷中爬行,無數林木被攔腰折斷,枝葉在天空漫捲。
何清心中似有明悟。
融合從不是一句空話,而是直指雷法本質。
所有的功法都代表著不同的雷法本質,只有完全融會貫通,才能真正掌控雷霆之威。
此刻何清站在空中如同一個黑點,然而龐大的靈光不斷席捲,其背後雷霆閃爍,竟一時間如同雷神降世。
這一切也只發生在一瞬間。
劍修自知不能讓何清蓄勢太久,已是手持長劍,整個人化作一道黑線,眨眼間到達何清身前,手中長劍已是如狂風暴雨一般落在何清身上。
「感受天威吧!」
何清的眼眸輕輕移動,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世界在他眼中宛如靜止一般。
儘管劍修的劍很快,然而在何清眼中,這些劍影卻慢的不可思議。
他感受著自己掌握的龐大力量,這股力量太龐大了,五行靈珠甚至被引動,泄露了些許力量。
何清沒有顧忌,他現在只想酣暢淋漓的發泄出積蓄在四周如汪洋一般的力量。
在這其中,他的思緒在迅速運轉,神識不斷發散,法力結構一個接一個不停般。
何清毫無顧忌的嘗試著,試驗著,這一刻他根本不害怕結構構建失敗。
因為引動的靈氣太過龐大,就算失敗,他也只會接著進行下一個結構的構建。
身上靈紋不斷閃爍,在朝四面八方蔓延。
嘩!
長劍極快,但此刻在眾人眼中卻如同慢放一般,劍影攜帶著龐大的力量斬下。
宛如天神懲戒妖魔一般。
這一劍是審判!
神劍輕輕斬下,其中蘊藏的力量能夠斬斷一切,伐滅一切。
天威之下,誰又能夠抵禦。
陰鬼劍修身上的陰氣在這浩蕩的天威之下簡直如豆腐遇上熱油一般開始腐爛,開始彌散,其身上的力量不斷削減。
劍修竭盡全力,然而在這股力量下竟是絲毫不能抵禦。
這是力量本質上的差距,陰氣在這股天雷下毫無抵抗之力。
更何況,這一劍內還蘊藏著五行靈珠的力量。
何清久未出手,一出手便太過肆意,他境界很高,然而修為極低,一時間引動了太多力量。
何清收回劍立於天地之中。
只見那劍修已是靜靜站在原地怔怔的看著遠方。
一陣風起,其化作漫天陰氣混在風中散去。
唯有長劍無力的從天空垂落。
雨聲嘩啦一片,狂風嗚咽。
一時間也只剩下這樣的聲音留在天地之中。
何清看向不遠處中的山林,山林中正靜靜站著一個身著白裙的妖媚女子。
怨女同樣看向天空,面上的淺笑已然淡去。
她與何清對視,看到那銀色的豎瞳時竟也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使得她胸口微微起伏。
元雷山第十真傳.
現在看來哪裡是第十.恐怕前三也不止。
築基中期修為,對方擁有一件法寶在身。
怨女心中已然清晰。
想到這裡,她面容上又浮現出一絲笑容。
若只有這個程度,倒還不必讓她驚憂。
只是她前些時日才與一個金丹真人切實交過手,儘管結果是好的,但也受了不輕的傷。
此刻若要再大打出手,尚不知結局如何,風險微微有些大。
而且此地不過一個海雲觀所在,對於天鬼宗來說,這片區域的價值近乎於零。
收益與風險絲毫不成正比。
想到這裡,怨女便飛上空中,她微微一躬身。
「妾身沈夕,見過公子。」沈夕淡淡道。
何清面容不變,心中卻打起精神。
此女她自是認識。
戰前天鬼宗的各種資料已然熟記於心。
怨女,天鬼宗內真傳弟子。
換算到元雷山便是前三級別,甚至還要超出。
沈夕見何清並不回復也不見怪,反倒是嬌俏道:「今日妾身來卻也並非來動武,也僅是過路。
只是過路也能見到公子這般風華人物也是讓妾身心中仰慕,若公子願意,可來尋我,妾身自是願意為公子起舞。」
「聽聞沈道友的舞姿是極好的,就連天鬼宗的宗主也是常客。」何清看向她回復道。
這個女子的媚術極高,比之先前何清在立海城內遇上的合歡宗弟子慕容瑾也是更上一籌。
最為關鍵的是此女天生面容絕美,並非後天修飾,其修為高絕,道韻圓滿,內身之美也是絕倫。
正是這般姿容才可將媚術修至絕頂。
否則就算境界如何之高,自身的硬傷也是無法彌補。
「師叔自是常來。」沈夕淡然道。
何清笑了一聲。
「萬人跨過門欄,千人識得嬌容,可是玉臂留痕,朱唇掛印。」
沈夕聞言微微蹙起眉頭,卻是心中不悅。
何清一心向道,道為首,其餘盡皆在後。
莫說是他,其餘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便是眼前此女絕美,媚術高超,但於他又何妨。
不得長生,一切成空,不成道,萬事皆枉然。
如此想著,何清心神之內意念成劍,斬過許多駁雜思緒。
「公子只得傳聞,如此妄言卻並非君子之事。」
「是我的不對。」何清隨意回應。
沈夕輕哼一聲卻是飄然離去。
何清袖中五行靈珠已是蓄勢待發,見到這一幕也不由收斂光華。
柳華自陰鬼死時便如遭雷擊,整個人氣息萎靡不振,面容蒼白,口中鮮血連連。
他本就壽命無多,此時經由此大變,卻是一下子有了將死之兆。
他一個築基圓滿掌控三階陰鬼正是以性命相連,一損俱損。
柳華面容蒼白,看向沈夕姣好的背影,眼眸中帶有一絲恨意。
若非此女,他仍在水蛟門內觀舞,何至於落到此種境地。
「我好恨!」他口中嗚咽著。
他腦海中回憶起一連串的畫面。
在最後時刻,他心中產生一絲悔意,一絲痛恨。
他並非痛恨沈夕,而是痛恨自己的弱小,後悔自己沒有抓住的每一個機會。
柳華也死了。
雲魂玉,燕茂德兩人早已心神澎拜。
他們起先驚慌,而又驚訝,最後則是滿心拜服,自覺跟對了人。
此種年紀,此種修為,此種戰力。
幾乎肉眼可觀其未來的影響力。
「此主,吾甘願拜服。」燕茂德感嘆道。
徐楠,容奇,所有元雷山之人也盡皆如此。
燕青竹站在院中怔怔的看著天空,她心緒一片亂麻,面頰桃紅一片,眼眸中水波漣漣,心胸起伏,尤可察覺其中急促的心跳,只是不知在想些什麼。
何清回到海雲觀內,此戰雖勝,然而心中的緊迫感卻急升。
他實力沒有曝光時可以預見對方的層次。
但此時他卻有些不知天鬼宗還會不會派來更強的對手。
好在最後沈夕沒有出手。
若她出手,何清幾乎可以預見,來的一定會是金丹真人。
而且是天鬼宗嫡傳金丹真人。
其餘雜兵全部交給燕茂德與雲魂玉。
何清心神有些疲倦,往府中行去。
「公子,熱水已經備好了。」燕青竹嬌聲說道。
看見燕青竹,何清不由想起先前沈夕,不由心中一片觸動。
他雖道心堅定,但沈夕媚術高超,又如何保持雜念不生。
再加上許久未曾陰陽交合,內心欲望增生,無從發泄。
燕青竹又刻意引誘,衣衫緊裹,身前如峰巒,身後如股溝。
到了房內,何清也不想忍耐。
他只將帛巾交到燕青竹手中。
「公子,我來服侍。」
燕青竹褪下衣裳,落入水池中。
水汽裊裊,瀰漫一片,只見其中嫩白一片,軟膩生香。
到了翌日清晨,外面響起敲門聲。
一側燕青竹身子嬌軟,但也連忙起身,穿好衣裳。
只是長發披散在身後,她打開門,卻發現門外人數眾多。
徐楠,容奇,雲魂玉.甚至還有燕茂德.
燕茂德看向女兒的樣子,不必多說,他自是知曉發生了何事。
他心中一陣發酸,養了半輩子的女兒如今就要這般給予旁人。
只是他更是知曉燕青竹的心思,這個女兒媚強。
何清身形挺拔,姿容出挑,氣質更如神君,尤其是昨日展現天眼,天威浩蕩之時,恐怕早已被征服。
他無奈的笑了一下。
燕青竹微怔一下,而後又挺起身子。
「幾位稍候一番,公子剛剛起身。」
「不敢,我等候到何時都可,不敢叨擾公子歇息。」雲魂玉連忙道。
聽到此言,容奇頓時無語。
他雖心中驚訝,但與何清來自紫霄一脈,敬畏感沒有其餘人這般強。
此時聽到此種卑微添狗言論自是心中覺得好笑。
但他也知曉如今的何清早已與當初在四州之時截然不同。
「正是。」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著。
燕青竹輕輕閉上門,剛到臥室內。
何清清醒了過來,但看到燕青竹,仍是伸手將其攬入懷中。
溫軟嬌軀貼上身子頓時便顯得失去力氣。
燕青竹面頰發紅,耳垂竟也是粉嫩一片,趴在何清身上不由失去力氣。
她髮絲拂在何清胸口。
「公子,家父尚在外面」
何清揚起身子,用手指指了指臉。
燕青竹紅著臉將紅唇靠近,而後印在臉上。
何清輕笑一聲,燕青竹撐起手臂站起身,但身體仍顯得酥軟。
一想到何清昨日戰鬥時的風姿,再加上夜晚的表現,使得她迷醉不已。
何清出了房門。
「拜見大人。」眾人紛紛躬身。
「不必多禮。」
「大人,可要收服水蛟門地帶。」燕茂德先行開口。
水蛟門畢竟是他一生的心血,天鬼宗來人已是大敗,此時正是最好時機前去收服。
何清皺了皺眉頭。
「先不急。」
他此時正覺得自己風頭太盛。
此時大戰仍處於最激烈的時候,何清可不想莫名其妙吸引來太強的敵人。
「此時外界大戰仍激烈,莫要只著眼此處,也莫要想著出風頭,此種大戰之時,唯自保而已,莫要強求太多。」何清囑咐道。
這一句話卻是將許多人心中的熱血打消。
許多人看見昨日的戰鬥,正想趁著此種機會向外擴張大撈一筆。
「是,大人。」
燕茂德雖心有不甘,但也只得如此。
如今何清的威勢如日中天,再難有人能夠撼動。
恐怕就算是舒真人再生也是不可能做到這一幕。
何清此舉可謂是雪中送炭,將多少人從生死危難之中救了出來。
而後又是一些問題,何清一一回復。
稍後,何清便進入修行之中。
昨日之放鬆已經夠了,且不可沉迷其中。
若何清是好色之人,那有大把的機會,就算是唐明玉,紫荊恐怕也難逃其手。
只是他並非此道中人。
昨日更是受到沈夕挑逗,否則斷不會如此。
燕青竹看到何清又前去修行不由心中微微有些寂寞。
過了一會兒,燕茂德又來尋她。
「青竹,你可知大人對你的心思.不過是一玩物」燕茂德提醒道。
「我自是知曉,只是那又何妨.」
「若非大人,又有何人可使我折服其下,沉醉其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