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泉的身子驟然一滯,低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我現在的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也不知道那些怪物還有多少人。」
他喘了一口氣繼續道:
「我死了,你要的買命錢也拿不到。」
金泉皺眉道:
「什麼意思?」
「能否帶著我?費用我會出。」
這話總覺的在哪裡聽過,隨後想到趙留白在一號坑也同樣說過類似的話。
「你們這夥人還真是惜命。」
「不過我要去墜雲島,之後有我的事,可沒那麼多時間當安保。」
他要去墜雲島看最後一場風,之後就要去金魚村,然後去幽靈船守株待兔,帶著他顯然不適合。
朱見天聞言卻是眼睛一亮:
「不用一直帶著我,同路,帶我去墜雲島就行。」
金泉有些不解:
「你不是剛從那邊過來嗎?」
朱見天卻是快速道:
「打一個心理差,他們要是還有人,會來這裡找我,但不會去墜雲島找我。」
「因為那裡是我認為最危險的地方。」
金泉不由多看了朱見天一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整個兵團都死在那個小島上,唯一的倖存者的確最不願意想的就是那個地方。
可朱見天偏偏就要去那裡,不得不說還是有些智慧和魄力的。
想了一會,他手一抬,朱見天直接被重力反推浮空。
朱見天雙目微微睜大:
「領域?!」
「五階怎麼可能有領域,傳說裝備紋章?」
「不對,傳說裝備紋章的領域是無法操控的,相當於一個固定模板,看他剛剛的動作顯然是在操控領域。」
可隨後猛然晃了晃腦袋將想法甩了出去,快速喊道:
「等等!」
金泉有些皺眉:
「又怎麼了??」
朱見天指了指下面有些歉意道:
「我能給我的兄弟收個屍嗎?」
金泉有些意外可看了一眼雪白的地面,並沒有看見屍體,不過還是將他再次放回了地上。
「謝謝。」
說完他就一瘸一拐的走向鹽地,用手拋了起來,剛落下的鹽雪很輕盈,沒兩下便找到一節胳膊。
他將胳膊收入儲物戒,繼續前往另一處地方,繼續刨著。
金泉就在空中看著他將一節一節殘碎的軀體全都收了起來。
直至最後他看見朱見天捧著一個年輕的頭顱。
儘管背對著金泉,但金泉依舊能察覺出他那有些顫抖的身體。
似乎不想讓金泉等太久,他用力眨了眨眼睛,長出一口氣。
回身笑道:
「好了。」
看著他那有些發紅的雙眼,金泉再次一揮手直接將他從地面牽引上來。
快速飛過沙灘,在海面一揮,一艘衝鋒舟出現在海面。
二人直接落在了衝鋒舟上。
金泉往衝鋒舟里補充了些靈晶。
衝鋒舟快速行駛起來,這才快速的取出一大堆食物,處於那種悟道狀態屬實是對體力的一種極限折磨。
往自己口裡快速的塞了幾口燒雞,同時也示意道:
「該有的服務還是有的,隨便吃。」
朱見天看見這有酒有肉,肚子不由也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也隨手將一大塊魚肉拿了起來,吃了幾口後他這才像是想起來什麼問道:
「不好意思,我好像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金泉噎了一下,喝了一口紅酒後隨後道:
「金泉。」
之前公羊戰叫他名字的時候,他正好暈著,只知道是葉蓮帶來的人。
「姓金麼?」
他快速思索了一會,卻發現記憶里並沒有哪個姓金的家族。
按道理能擁有這樣恐怖的妖孽,不可能籍籍無名。
金泉並沒有特意否認,他前世就姓金名泉,至於這一世又給他多加了個姓氏,他也習慣了。
「能否多告訴一些關於那種怪物的消息給我?」
朱見天一邊吃同時問道,順帶還補充了一句:
「這樣可以偽裝人類的怪物,已經嚴重威脅三大勢力的格局了。」
「我這次元出去,就會動用家族勢力將其完全剿滅。」
金泉撕了一口雞腿嗤笑一聲:
「剿滅?如果你爹就是那種怪物呢?」
他這話一出,朱見天瞳孔一震,有些結巴的開口:
「你....你什麼意思?」
金泉隨後將骨頭往海里一扔,瞬間惹的一群小魚瘋搶。
「別緊張,隨口說的而已。」
朱見天頓時長出一口氣。
「不過你們家族應該已經有人變成了怪物。」
他想到當時沙漠裡,朱見下整個車隊全員怪物護衛的樣子。
朱見天眼皮跳動了一下:
「誰?」
金泉笑了笑:
「當你問出是誰的時候,他們的數量已經像是病毒在你家中傳染了。」
朱見天咽了口口水有些震驚。
「他們不是廢土外怪物偽裝?」
當他第一次看見人皮內扭曲出紅隼的時候,以為是這個種族的特殊技能偽裝。
這點已經讓他大為震撼了。
可現在金泉說病毒般傳染,已經讓他有些說不出話來。
就聽見金泉繼續道:
「他們可以通過某種手段在人類體內繁衍出他們的種族,完全替代人類。」
「或者直接吞噬,類似複製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
他笑了笑:
「你爹那樣的,實力應該不低,暫時還不用擔心。」
「倒是你家那些小輩,普通人,應該很快就會全軍覆沒。」
只是說到這裡金泉咀嚼的動作緩緩變慢,目光盯著手中的骨頭。
想到之前公羊戰關於神使的情報。
眉頭不由微微皺起。
阿蠻還一個人在清河酒館住著,而且要住三個月。
李勇家那幾個小孩變成怪物的模樣還歷歷在目。
像阿蠻那樣的普通小孩,被神使盯上了幾乎沒有活命的機會。
金泉摸了摸臉頰,隨後抬頭看去,海上的天氣似乎喜怒無常。
烏雲翻滾而來,淅瀝瀝雨點落下。
陰沉的天閃過一道光亮,樹狀的雷電在烏雲中蔓延。
「咔嚓。」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響起。
阿蠻深吸一口氣還是走出了房門。
團長和蔭姐已經出去三天了。
這三天他一直躲在屋子裡,有吃有喝,過的極為舒爽。
可很快他就明白,這種日子並不是自己帶來的而是團長憐憫給的。
沒有帶上他,終歸到底是因為自己很弱。
也是在剛剛想起了夏哥和他提起這清河酒館內有一個很大的訓練場。
他想去看看。
在底層待久了他不想放棄任何一點關於上升的機會。
如果註定被團長淘汰。
他也希望能藉助團長的勢力讓自己變強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