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再見舊友,殺機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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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5章 再見舊友,殺機無限

  浮幽道場上空,一朵七彩祥雲緩緩旋轉。🍭💘 ❻9ѕнⓊ᙭.𝐜ᵒм 🐒🍩

  這是座四級陣法的外顯異象之一。

  此陣有極強的禁空之效。

  所以,道場中是無法飛行的。

  但這日,一束青色遁光急急射來,且並沒有停下的意思,直接從高空逼近了道場。

  「嘩啦!」

  陳平手指銀芒一閃,撕開那層淡淡的護盾,眨眼間沖了進去。

  此刻,正在大街上走動的修士聞聲抬頭,立馬驚呆了下巴。

  「金丹真人!」

  眾人霎時明了,敬畏有加的虛空一拜。

  不過,那道遁光的速度委實太快,卻未看清具體是哪位前輩。

  ……

  頂著陣法的束縛力,陳平的身形穿梭在瓊玉樓閣之間。

  未全力開啟的四級陣法,其壓制力不算強大。

  他可以輕易的無視掉。

  殷仙儀曾說過,金丹修士就不用遵守道場的規矩了。

  他一直牢記於心,盼著這一天的到來。

  眼下夢想成真,陳平心情無比的愜意。

  飛至坊市,他二話不說的鋪開神識,往一處奢華的庭院蓋去。

  那裡是七凰商會的駐地。

  雖然知道餘孽們不會傻乎乎的等著他來清算,可他怎麼也得探個虛實。

  果然,下一刻,陳平臉色稍稍的一沉。

  偌大的庭院中,已是空無一人。

  所有的擺設,甚至是小路旁的靈草,都全部消失。

  鄧玄逸再次失蹤!

  陳平微一皺眉後,暫時把此人拋到了一邊。

  如今的他境界突破了金丹,鄧玄逸根本無法威脅他分毫了。

  至於說此人日後也能成為金丹修士,陳平只會嘲諷的一笑。

  地品靈根又怎樣?

  坐化在元丹境的地靈根修士比比皆是。

  念頭通達的一轉,陳平遁光一迂,緩緩降落在攬月閣之前。

  千眼古蟾自稱奉顧思弦之令,宣調沈綰綰返回宗門。

  也不知她動身離開了沒有。

  「還在。」

  神識一掃後,陳平露出了一絲笑容。

  接著,他腳底一晃,未驚動任何侍女和守衛,就出現在了一間樸素的大廳里。

  中央,一堆琳琅滿目的寶物懸浮不定。

  築基丹、真霞秘泉、各種道器應有盡有。

  連陳平都忍不住心中大動。

  台階前,一男一女兩位元丹修士頻繁的交談著。

  那女修的皮膚晶瑩白膩,容貌千嬌百媚,正是他的道侶沈綰綰。

  數載不見,她的境界提升到了元丹大圓滿。

  看來那粒在雙城之會上購買的二道紋絳雲真丹,對她的助益斐然。

  此時,與沈綰綰談話的人,是一位高冠長衣的中年男修。

  他的來歷陳平一清二楚。

  攬月宗傳法峰的副峰主,常溪遠,元丹後期的境界。

  碎星門早年的後台就是傳法峰的正副峰主。

  而陳平對常溪遠的印象較深,卻是因為另一件事情。

  此人原先是宮靈珊的追求者之一。😝🍬 6❾ѕнⓊⓍ.ⓒỖм ✎♩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插手,宮靈珊指不定已經遠嫁攬月了。

  ……

  兩人尚未感應到陳平的氣息,仍舊一切如常的交流著。

  聽內容,似乎是在轉接閣主職位,並當面盤點寶物。

  不用說,常溪遠就是下一任浮幽城攬月閣的掌舵之人了。

  「咳咳。」

  陳平散掉覆蓋在周邊的神識後,兩人終於發現了他。

  兩人的目光齊齊射來,身子俱是一顫,沈綰綰美目中閃過一絲複雜,輕聲道了簡單的兩字:

  「平郎。」

  「陳真人!」

  常溪遠倒是禮數周全的鞠躬拜到。

  他自覺沒招惹過陳平,心裡並不是很害怕。

  「常小友你先出去。」

  陳平沖其微微一笑後,不客氣的揮揮手。

  常溪遠的年紀雖然比他長了兩百多歲,但修煉界實力為尊。

  尤其是差了一個大境界的情況下。

  勿論喊他「小友」了,就是叫一聲「溪遠」或者更過分的「遠兒」,他都得笑臉相迎的應下。

  「是,真人。」

  既然前輩發話了,常溪遠當然不敢繼續礙事,痛快地退了出去。

  反正宗門給了他一個月的時間交接攬月閣,不必過於的心急。

  側著身子斟了一杯茶,沈綰綰雙手遞上,幽幽的道:「平郎消失的幾年,綰綰一直提心弔膽,再得知你的消息,你已是在空明島得證了金丹。」

  見佳人蹙眉語氣嗔怪,陳平果斷地放下茶杯,輕輕環住了她的纖腰,淡笑著安慰道:「對我等高階修士而言,區區幾年算得上什麼。」

  「況且,我這不是好生生的出現在了你的面前。」

  接下來,他把離開古州平原之後的經歷簡單描述了幾句。

  一些可能會泄露功法跟腳的細節,包括斬殺澹臺堰的秘密,自然是選擇性的跳過了。

  饒是這樣,沈綰綰聽的仍是心驚肉跳,眸光隱隱透著擔憂。

  ……

  寥解相思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仿佛出現了一層無形的隔閡,鎖住了本該親密無比的感情。

  「別回宗門了,千眼古蟾剛剛已敗於我手,它不敢再強行帶你離開。」

  陳平撫上她的小腹,柔聲道。

  「平郎你又和古蟾師叔鬥了一場嗎?」

  聞言,沈綰綰櫻唇苦澀的一抿,心中不是滋味。

  片刻後,她搖了搖頭,淡笑道:「按本宗的規矩,不遵老祖之調令,將廢除修為趕出宗門。」

  「隨便你吧。」

  陳平面無表情的說著,雙臂鬆開了那具噴香的嬌軀。

  沈綰綰在表明自己的立場。

  宗門的培育之恩,或者講維護宗門利益的念頭根深蒂固,遠遠超越了兩人的道侶之情。

  陳平自覺沒那麼大的本事,令沈綰綰死心塌地的投向陳家。

  他能開口挽留,已是破天荒的決定了。

  此女在他內心深處,至少有著一個不深不淺的烙印。

  否則也不會出現於金丹劫難的心魔關之中。

  感受到他的態度變化,沈綰綰眼神一黯的道:「平郎,綰綰個人有一事詢問。」

  應了一聲,陳平示意她說下去。

  「陳家或者是你,究竟是作何打算?」

  沈綰綰眸光一閃的道。

  「上宗依舊是上宗。」

  陳平的回答滴水不漏。

  然而,沈綰綰冰雪伶俐,哪裡聽不出他話里的敷衍之意,帶著最後的一絲期盼道:「紫犀劍乃是宗門排名前五的通靈道器,如果平郎……」

  「讓顧道友或是殷道友親自來找我取回。」

  茶杯重重的一跺,陳平打斷了她的後半句,冷冷的道。

  開什麼玩笑。

  上品通靈道器豈能輕易還給攬月宗。

  這時,沈綰綰眼裡的神采徹底消散,望著陳平幽嘆道:「顧老祖一人手握三件靈寶,殷師叔、楚師叔等人平日都對他敬畏不已。」

  「顧老祖目前確實忙於鎮壓深淵,沒有閒暇,但處理好之後,以他老人家的強勢性格,肯定要恢復海域的平穩。」

  「總之,平郎你走的每一步,都需謹慎觀望。」

  聞言,陳平眉頭一鎖,問道:「貴宗的殷道友呢,她是否從望琴島回歸了天獸山脈?」

  「此事綰綰不知曉。」

  沈綰綰毫不遲疑的搖頭道。

  目露沉吟之色,陳平起身一閃,一腳踏出了殿外,想了想還是傳音道:「綰綰你回宗後多積累些底蘊,我會儘快托人送去一滴星象精露。」

  「你的道號擇定了嗎?」

  沈綰綰喉嚨一哽,憑空生出了一種再見遙遙無期的預感。

  「海昌。」

  那道青色的背影頓了頓,隨即消失在拐角。

  ……

  大步離開攬月閣後,陳平面龐上浮起了一絲鬱悶。

  和沈綰綰的分離,本身並不是不可接受。

  令他不痛快的是,這一切不在他的掌控之下。

  面對顧思弦,他始終處於被動。

  等著攬月宗出一招後,他才能見招拆招,隨機應變。

  這一拳還未錘下之前,他只能小心翼翼地去提防。

  縱橫群島修煉界,尚還路漫漫其修遠兮。

  ……

  街尾,便是海昌坊的所在。

  烈陽當空,閣里冷冷清清,紅顏宮出身的幾位侍女們依靠在窗戶邊,無聊至極的擺弄身姿。

  很明顯,近些年,海昌坊的生意沒有太大的起色。

  「不像話,你們幾個從大廳開始,施展去塵術,把樓閣打掃乾淨!」

  這時,樓梯口上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名山羊鬍的蟒袍修士,見到侍女們慵懶的樣子後,不滿的呵斥道。

  侍女仿佛很懼怕此人,頓時哆嗦的斂去笑容,乖乖的收拾起來。

  「陳師兄請你們來,不是供著享福的!」

  羊子宇喋喋不休的教訓著。

  侍女一聽他提及現在滿城皆知的陳真人後,立刻掐著法訣,乾的更賣力了。

  「這還差不多。」

  羊子宇鼻音一哼,悠哉悠哉的倒了一壺茶。

  他近幾個月的經歷,頗為戲劇性。

  那天,他本在嵐渡嶺的宗門主峰上閉關。

  門人匆匆忙忙的求見,匯報了一個驚人的消息。

  宗門的榮譽長老陳平,居然打破瓶頸,成為了一名金丹修士。

  這可把羊子宇給驚的半天說不出話。

  羅華宗已然是金丹勢力了?

  反應過來後,他不由心底狂喜。

  他正尋思怎麼獻殷勤,靈機一動,想到了師兄在道場開辦的海昌坊。

  於是,厚著臉皮主動上門自薦,屈居在翁牧之下,做了一個二掌柜。

  羊子宇抿著茶,舒舒服服的朝太師椅一躺而下。

  自從他把宗門和陳真人的關係散布出去後,嵐渡嶺周邊的大小勢力,幾乎踏破了接客殿的門檻。

  甚至有元丹中、後期的,神通遠強過他的修士登門拜訪。

  羅華宗以及他羊子宇可謂是意氣風發,賺足了臉面。

  「就是不知道師兄什麼時候回來。」

  將燙熱的茶水一飲而盡,羊子宇目光看向閣外。

  忽然,眼前紅芒一閃,一股澎湃至極的靈力將他連帶著太師椅團團包裹,旋轉著往上升去。

  片刻的駭然之後,他已坐在了頂層的大廳里。

  一名青裳修士似笑非笑的正打量著他。

  羊子宇微微一怔,這不是他朝思暮想的那位嘛!

  下一刻,他晃過神來,連忙從太師椅上一蹦跳起,恭敬的一禮道:「晚輩參見陳老祖。」

  別看他平日自詡為陳平的師弟。

  但關鍵時刻,卻是怎麼都沒有勇氣喊出口了。

  「師弟見外了。」

  陳平擺擺手,淡淡的道。

  羊子宇放著好端端的宗主不做,跑來海昌坊打雜,他霎時洞穿其的小心思,但也無意點破。

  趨炎附勢,是人之本性。

  「恭喜師兄金丹有成,元嬰在望。」

  聽得陳平親切的稱呼,羊子宇喜不自禁,趁熱打鐵的道:「師弟不是還欠師兄三百二十萬靈石麼,為恭賀師兄破入金丹,師弟願再多欠一百萬,分三百年還清。」

  去天獸島尋求資源,竟倒霉的欠下了巨額債務,他每時每刻都在懊惱。

  可如今,他恨不得年年爬起來償還這筆靈石。

  「師弟的心意到位了。」

  此人的厚顏無恥,讓陳平啞然失笑。

  同時,他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

  雙城海域金丹勢力眾多,這裡的修士對攬月宗的敬畏,遠遠低於內海。

  否則,翁富鴻、羊子宇等熟人,不至於眼巴巴的趕過來攀附關係。

  反觀空明島一帶的勢力,都像躲瘟神一樣和陳家保持距離。

  「師弟在閣里當掌柜實屬大材小用。」

  陳平敲著桌面,吩咐道:「我指派給你兩個任務吧。」

  「師兄請指示。」

  羊子宇忙不迭的表忠心道。

  「一,將我的海昌道號通傳全城,乃至雙城海域。」

  頓了頓,陳平繼續講道:「二,你接觸一下御獸宗,就說本座願意庇護他們。」

  「是,師弟這便發動宗門上下,把師兄的美名宣傳到浮幽城的每一個角落,至於御獸宗那邊,師弟親自聯絡他們。」

  拍拍胸脯,羊子宇信誓旦旦的道。

  接著,他毫不耽擱的轉身退下。

  「識趣點才能活的久。」

  陳平嘀咕著,眼裡迸射出一絲冷芒。

  作為老牌的浮幽城十大勢力之一,御獸宗的名氣極高,僅次於金丹宗門。

  但此宗的金丹種子慕淵已然渡劫失敗而坐化,神通最強的假丹宓嗣元,其陽壽寥寥無幾。

  剩下幾個手段普通的元丹修士,如何能守住這麼大份的產業。

  若如他所願的吞併御獸宗,家族起碼增加百年的積累。

  ……

  「師尊!」

  「陳真人!」

  四名築基修士齊齊叩首相拜。

  除了陳平的記名弟子翁牧外,其餘三人都是從羅華宗聘請的執事。

  連羊子宇這位元丹大修在陳平面前都謹慎非常,何況幾名築基小輩。

  翁牧倒還表現好些,祁薇、汪翼、汪慎三人當真是既激動又惶恐。

  一番詢問後,陳平了解了海昌坊的經營狀況。

  的確不盡人意。

  扣除人頭稅和眾修的工錢後,每年僅剩三、四萬靈石的收益。

  還不包括翁牧製作傀儡所浪費的時間。

  「待為師從天獸島歸來,再想想辦法。」

  陳平不以為意的點點頭,扔了一枚儲物戒給翁牧。

  「裡面裝滿了妖獸材料,你準備一下,開始嘗試煉製三階傀儡。」

  「謝師父的栽培。」

  翁牧如獲至寶,喜笑顏開的道。

  相比枯燥的閉關修煉,打造傀儡才是他的愛好。

  「三位執事兢兢業業,工錢便往上……」

  眾人正豎著耳朵聆聽指示,陳平話說半截,卻突然挑了挑眉,接著他的身影漸漸模糊不定起來。

  半息後,徹底消失於眾人的眼前。

  ……

  大白天的紅顏宮外,依然車水馬龍。

  門口的幾輛猿車佇立不動,仿佛中了禁制一般。

  連活蹦亂跳的猿猴兒都定在了原地。

  「咕吱咕吱」

  一輛猿車下方,響起了一陣陣怪異的聲音。

  「呼」

  狂風一卷,一名青衫道人緩緩落下,身子當即傾斜的與地面貼合。

  跟著,他就這樣緊挨地面,一路斜著飄到了獸車底端,剛好和陰影中的一雙澄清眼睛直直對上。

  這是一名二十歲上下的年輕男子,明明長的一表人才,卻著實的不太講究。

  頭髮亂糟糟的仿佛數月沒清洗也就罷了,右手的食指、中指上還串著幾隻冰藍色的蟬蛹。

  「咕吱咕吱」

  滿嘴爆漿,肥膩膩的油水沿著指肚流濕手臂,此人亦是渾然不覺,一根根的吮吸乾淨為止。

  「闊別數十載,再見已是金丹初期,風道友別來無恙。」

  隔著車輪,陳平笑眯眯的拱了拱手。

  「哈哈,陳老哥一語雙關,妙極妙極!」

  聞言,年輕男子嘿嘿一笑的道:「風某自愧不如啊,我好歹是天品靈根,進度竟比陳老哥還慢了幾成。」

  「陳某有點際遇罷了。」

  陳平隨口說道。

  無相陣宗的真傳弟子,風天語!

  冶火盟海域一別後,此人也突破到了金丹初期。

  至於他口中所謂的進度慢,其實是指當年兩人第一次相遇時,陳平不過元丹初期,而那會的風天語卻已是中期的境界。

  「風某能理解的,畢竟是渡過了無邊心雷劫的頂級大能重修。」

  然而,風天語的下一句話,讓原本舊友相見時的和熙氣氛一下降至谷底。

  感謝伏宇嫡1500點幣的打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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