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盡力去保住他們母子的性命,但得最好最壞的打算——要是孩子最後沒有保住,這個小女娃以後想要當母親就難了。」
「而且,就算現在保住了孩子,以後生產的時候會吃很多苦頭,說不好還會是一個鬼門關。」
也就是說,這個孩子要是沒有保住以後柳念兒就沒有再成為母親的機會。
保住了,以後生產的時候還會是一個難關。
白敬之緊緊的捏緊拳頭,只是半日沒有在身邊,她就受到如此的傷害。
床上的人不斷低落的汗水還有緊閉的雙眼都讓他的心疼得難受。
「如果,現在不要這個孩子,是不是她沒事的可能性會更大?」
男人低沉的聲音傳出,帶著一絲的痛楚和悲傷。
「可以這麼說。」王太醫點點頭。
「好,那個孩子不要了……」
「要,孩子要!」
虛弱的聲音打斷了白敬之的話,他目光緊緊的盯著床上的人。
跪在床邊低聲喚道:「念兒,孩子我可以不要的。」
本來當初他就被診斷說沒有孩子可能性會很大,早就做好了沒有子嗣的準備。
但是他不敢想像生命中失去她的日子。
柳念兒帶著淚水和哭腔開口:「不,這是敬之的孩子,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我不能放棄他。」
白敬之想要繼續勸導。
但是柳念兒的眼神堅定帶著一絲的決絕:「這個孩子就是我的命,我不能沒有他的,一定要留下他,這是我能為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了。」
白敬之皺眉滿是為難,他也珍惜這個孩子,但是不能拿她的生命冒險。
柳念兒搖搖頭,轉頭看向王太醫:「我是孩子的母親,我有資格決定孩子的去留,孩子要是不在了,我也不會好好活著的。」
「敬之,至少會有希望的,我們的孩子堅持到了現在很堅強的!」
她緊緊的握緊了男人的手,帶著希望和期待。
最後白敬之敗下陣來,低聲對著身後的王太醫說:「孩子和大人,我都要!」
王太醫無奈嘆息一口:「那,老夫只能盡力了,只是後面會遇到的情況你們也得做好心裡準備。」
白敬之被王太醫趕出了房間,獨自在裡面施針。
大門關上的那一剎那,白敬之看到柳念兒眼裡的堅強和害怕。
她為了孩子為了他堅強,但是面對生死她是害怕的。
「敬之,柳姑娘不會有事的。」太子著急的在他身後安慰。
「最好不會有事,但是念兒受到的苦楚我是不會這樣算了的。」
白敬之皺眉眼裡都是戾氣和暴怒。
太子微愣,但是沒有話好說。
畢竟他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母后這事做地有多過分。
他親自安排轎子接柳念兒入宮,還大搖大擺的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這個女子不是他們能動的。
只是終究還是敵不過母后!
如今,他也只能默默祈禱不會有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對白敬之都是折磨和煎熬。
尤其是緊閉的房間內沒有一點的聲響。
過了許久,房間終於打開了。
王太醫一臉大汗,被人攙扶著出來。
「運氣好,大人和小孩是都保住了,只是現在還是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和衝擊,要靜養!」
白敬之高興的推開王太醫就往裡面沖。
柳念兒的臉色依舊慘白一片,但是看表情似乎沒有之前痛苦,臉色平和的躺在床上睡去。
他緊緊握著她冰涼的手,隨即起身在額頭落下深深的一吻。
「對不起,念兒。」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想到她受到的這些苦,男人臉色越發的暴戾。
有些人就是欠收拾,是得好好的要他們付出代價了。
他鬆開柳念兒的手,仔細掖好被子轉身離開。
白敬之無視門口的太子,直接朝著後院舉辦宴會的地方走去。
太子輕聲喚了幾句,但是沒有作用,只好也緊緊跟上去。
百花宴會現場,被控制住的貴婦和小姐滿瑟瑟發抖,尤其再看到門口出現的神色陰沉得滴水的男人,更是止不住的顫抖。
「今日我夫人里參加宴會,卻差點一屍兩命,在座的諸位不可能沒有一點關係。」
說完眼神銳利的掃視一圈。
剛開始說挖苦柳念兒是裝病的的那位夫人,一時看到目光嚇得跪在的地上。
白敬之冷笑:「這位夫人,這般明顯的心虛了?」
婦人跪在地上結結巴巴的搖頭:「不是,不是,我沒有,不是我。」
「那夫人好好說說到底是誰,讓我的妻兒差點命喪黃泉?」
夫人顫顫巍巍的看向高台坐著的女人。
皇后頓時臉色一變,看著身後緊跟著進來的太子,頓時想起她是皇后,是一國之後。
「白將軍,那個女子無視本宮,還對無禮,本宮還不能懲治她嗎?」
紅紗紅著眼睛冒出來:「皇后娘娘,可是我們小姐已經說了她懷有身孕,是您還是要對她動刑。」
白敬之冷笑:「身為一國之母,卻如此草菅人命,苛待臣妻!」
一直注重好名聲的皇后,頓時氣急。
「臣妻?她不過是一個晦氣的女子,到底是什麼來路你還要我在這裡說出來嗎?在者,她肚子裡的到底是不是白將軍的孩子還不一定呢。」
當初她可是知道白敬之子嗣無望,除非遇到體質極佳之人。
但是那個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體質極佳的。
「母后!」
太子著急,這樣的話這麼能說出來。
且不說白敬之當初受傷的事情私密,在者,到底是不是親身的孩子。
難道身為父親的白敬之會不知道嗎?
「白將軍要想耍威風,還是先看清楚這個天下到底是姓什麼!」
白敬之眼裡充斥著狂風驟雨,身後的太子一身冷汗。
說難聽點,這個國家的的一大半的疆土都是白家打下來的,其中白敬之的功勞最大。
這樣一說,不是得罪了他嗎?
而且白敬之手上親兵無數啊!
「好,很好,皇后娘娘說的極對,是臣逾矩了。」
皇后鬆了口氣,就說他不會傻到去顛覆了皇權,為難自己的前途。
「不過,逾矩又如何,念兒肚子裡的就是我的親生孩子,如今傷害到的是我的妻兒,這筆債,皇后娘娘得還清楚,在座的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