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管家開門見山就問出這個問題,讓林蓀竹愣住了。→
她怎麼也不明白,秦管家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
「秦管家,那個……秦藍蜓她是身體有什麼問題嗎?」
秦管家則是繼續追問:「我問你,林老師,她有沒有在你面前……流淚?」
很顯然,這是秦管家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沒,沒有。」
聽到林蓀竹的回答,秦管家又問:「林老師,你能確定嗎?」
「能,能確定啊,她真的沒有流淚。」
「那好吧。」聽到這裡,秦管家說道:「下午就繼續麻煩你了,林老師,請繼續好好教這七個孩子。」
林蓀竹此時真的有一肚子的話想問秦管家,但很顯然……秦管家是不會回答她的。而且如果詢問,顯然只會讓他對自己更反感。
秦管家離開後,林蓀竹的心情變得多少有點壓抑。
這個莊園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回到房間後,她坐在筆記本電腦前,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外面響起了敲門聲。
是誰?
她緩緩移動到了門前,將門打開,卻發現,門外站著的是英語教師陳培安。
「陳老師?」
「我可以進來嗎?」
「哦,可,可以……」
她和陳培安僅僅見了一面,不知道對方為什麼來找自己。
而這時候,她發現,陳培安的手上,拿著一個信封。
走入房間後,陳培安問道:「林老師,上午的課,你對這些孩子的印象怎麼樣?」
「還,還可以吧……就是,這些孩子好像一點都不活潑……」
「感覺死氣沉沉的是嗎?」
「嗯……不,不是……」
陳培安的手攥著那個信封,說道:「你的教學水平應該還不錯。我教他們英語的時候,有孩子提起你。」
「是嗎?他們怎麼說的?」
作為將來立志成為教師的林蓀竹,自然很在意學生對自己的評價。
「秦利群,他說,你上課的時候,加入太多自己的看法和見解了。他們只需要知道歷史知識,對政治立場不感興趣。」
「歷史課,肯定會考到和政治有關的內容啊,這是不可避免的。」
「他們對這些沒有興趣,考試也不會考。歷史考試,只會考歷史事件本身,對其衍生出來的政治概念,是不會考的。→」
林蓀竹有些不理解,歷史課這門科目,除了銘記發生過的歷史事件,更重要的是研究歷史規律。
「唉,不過,陳老師,你剛才是說,覺得我教學水平應該還不錯?」
「我和他們上英語課的時候,有和他們提及一些美國歷史。然後,他們就和我提及你之前上課的內容了。聽他們轉述的內容,我覺得你的歷史教學水平還是很好的。我學生時代的時候,我們歷史老師經常轉述一些地攤文學的陰謀論,長大後讀了有質量的歷史論文,才覺得那時候老師真是誤人子弟。」
「是嗎……我讀書的時候,我們歷史課的老師教得還挺好的……」
「林老師,我來這,主要是想問問你。你教到什麼地步了?」
「我……我教到了近代史二戰前的部分。這個部分的歷史非常複雜,所以我……」
「也就是說……」陳培安接下來的話,音量明顯提高了:「你還沒有教過他們現代歷史,對吧?」
尤其是「現代歷史」四個字,他讀音特別重。
「現代史?按照國際歷史的觀點,從1917年俄國十月革命後,就算是現代歷史了啊。」
陳培安搖搖頭,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說的現代史,是指……現在。也就是我們當下的這個時代。」
「當……當下?」
「對。」
「這……他們最了解的,不就該是當下嗎?別的不說,那個房間裡面我看到那麼多的書……」
她當時掃過那些書架上的書,有相當一部分是原版書籍,還有一些是東西方都很有名的著作,其中不乏近現代歷史題材的。甚至她記得有一本,是賈伯斯的傳記,光從這一本書,就能了解不少現代歷史的內容了。
「這我倒是沒有教他們。」
「好。」
陳培安將那個信封遞給了林蓀竹。
「你收好這個。」
林蓀竹摸了摸,這個信封還挺厚的。
「陳老師,這是什麼東西?」
「收著。然後,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不在這個莊園了,不管別人是怎麼對你說的,說我是離職了也好,說我是失蹤了也好,甚至哪怕我親自對你告別後離開這裡,總之,只要有了那一天,就打開這個信封。但反之,那一天到來以前,就別打開這個信封。」
林蓀竹完全被搞糊塗了。
什麼情況?諸葛孔明的錦囊?
「我,我不明白,陳老師,這到底什麼意思啊,你收回去吧。我只是來做家教的,我……」
「收好它。」但是,陳培安依舊堅持:「你不也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嗎?」
林蓀竹一愣。
「為什麼給我?我們今天才剛剛見面啊?」
「你以後會知道的。我再鄭重說明,只有我從這個莊園裡消失,才能打開這個信封。否則,絕對不要打開。絕對不要!」
抓著那厚厚的信封,林蓀竹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沫。
理智告訴自己,不該接這個信封,這東西,就是個燙手山芋。接了,顯然就會捲入到這個莊園的是非中。
但隨後,陳培安又說了一句話:「當然,如果你離開這裡的時候,我還好好地在這,那麼你把信封還給我就行。林老師,到時候,對你而言這只是你這份工作的一個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林蓀竹緊咬牙關,反覆思索。
這件事情,對她來說沒有任何的好處,反而會有莫大的風險。
而且,聽對方的話,這個莊園顯然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黑幕。或許她應該儘早離開?但是合同也簽了,第一筆收到的預付款,她一部分買了考研複習資料,一部分寄到老家去了。她是不可能現在說走就走的。
「我離開的時候,把信封還給你。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是吧?」
「你說得對。之後任何人問我為什麼來找你,你就說,是我們交流那七個學生的事情。」
陳培安走後,手中攥著那個信封,林蓀竹的心跳變得越來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