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餐兩人吃了好久，一聊就聊的有點深入，就差喝點酒來個通宵了。

  等到結束後，這家餐廳都快打烊。

  陳辣急急忙忙的背上包，說要去下一場喝酒。

  鹿鳴於跟她揮手道別，不慌不忙的去買單。

  但剛到前台，就撞上迎面而來的段休冥。

  鹿鳴於：「……」

  忘了發信息讓他來接，剛想起來。

  段休冥就站在那看著她，面無表情的，已經幫她買過單了。

  鹿鳴於看了眼時間，走上前：「還好，才十點。」

  段休冥挑眉：「恩，從五點吃到十點，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出了趟國！」

  鹿鳴於挽住他的手：「你生氣啦？」

  段休冥一臉的無所謂：「我生什麼氣？不就是發信息不回，過來一看還吃著呢！你大胃王啊，吃到現在！」

  鹿鳴於點頭：「沒吃完，打包了一整份，你晚上當宵夜？」

  段休冥瞪著她：「你現在真是夠厲害啊鹿鳴野！讓我吃剩下的，還是高熱量的炸雞？」

  鹿鳴於：「不是剩下的，點多了一份。」

  段休冥：「罵你！」

  鹿鳴於：「嗯嗯，罵吧。」

  段休冥：「……」

  她一臉淡定的拉他手，讓他一肚子的火都沒處發。

  回去的路上，段休冥邊開車邊沉思。

  死活都沒想通，他到底選了個什麼老婆，怎麼能天天讓他生氣。

  回到公寓後，鹿鳴於又不慌不忙的去洗漱，然後睡覺。

  等到段休冥躺過來，她已經閉上眼睛睡著了。

  行。

  次日約了複診，不折騰她。

  ……

  第二天一早。

  鹿鳴於提前醒了，在段休冥拍她屁股的前幾分鐘睜開眼睛。

  她看著已經拉開的窗簾，忽然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的眼睛……

  晨跑完的段休冥回到公寓，到了每日拍屁股的鬧鐘時間，也是他每天最喜歡的一刻。

  哪怕在香江，他也天天拍。

  軟的很。

  但剛推開房門，他就看到她呆呆的坐在床上，面朝窗外。

  「阿野？」他喊了聲。

  她迴轉過頭，看向他。

  面上是兩行淚痕，清晰可見！

  段休冥瞳孔一縮快步上前，幾乎是一瞬間就來到了床上，到了她面前。

  他皺眉，想伸手去幫她擦眼淚，但卻頓住了。

  他看著那雙眼睛，不知所措！

  「怎麼了？啊？」他輕聲詢問，沒發現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她不說話，就這麼看著他。

  還在哭，大顆大顆的眼淚往下掉，像是連線的珍珠。

  他猛地將她抱在懷裡，抱的很緊！

  段休冥：「到底怎麼了？你跟我說！」

  鹿鳴於回過神，聲音平靜：「我試試我是不是能哭了。」

  段休冥：「？」

  他放開她，看向她。

  她自己伸手擦了下眼淚，哭是在哭的，但神情並沒有任何難過的樣子。

  段休冥一瞬間表情如同見了鬼！

  鹿鳴於卻眼神有一絲驚喜：「我十年沒哭過了唉，哦，十一年了。」

  段休冥眼角抽了一下，此時此刻他是真的想罵人。

  罵死她！

  但看著她臉上的淚痕，一肚子的罵人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握草這什麼人啊？

  沒事在家裡哭著玩？

  好玩嗎！

  下一瞬。

  鹿鳴於感覺自己被一個掀翻，趴在了床上。

  啪啪！

  兩下，拍屁股。

  「眼睛還沒徹底好，你哭什麼哭！」他兇巴巴的呵斥。

  「哦。」鹿鳴於應著聲，不太滿意的說道：「我就試試，但你能不能別總是拍我屁股？」

  多大人了，每天早上都來兩下。

  啪啪！

  他又拍了兩下，像是氣不過。

  鹿鳴於翻過身看著他：「我要生氣了，別拍我屁股。」

  段休冥更凶了：「疼？下回讓你疼！」

  鹿鳴於看著他不說話，抿嘴。

  段休冥垂下眼眸，又伸手揉了下：「真疼？」

  鹿鳴於：「不是，不公平。」

  段休冥的動作一頓，看過來。

  結果馬上。

  啪——

  一個天大的巴掌，抽在了他後臀。

  沒有一點收力，往死里扇的那種。

  她那么小的力氣能拍這麼響，可見是使出了吃奶的勁。

  打完。

  鹿鳴於面無表情的收手，起身，下床，去洗漱。

  段休冥偏頭，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視線追隨著她移動。

  他看著她洗臉，梳頭髮，穿外套，一個眼神都不給他。

  當她即將要走出房間時。

  床上的某個人爆發了獵豹般的速度！

  只是一個瞬間，她就被抵在了牆上。

  熾熱的親吻落下，從她的唇邊，吻到了脖後。

  「你摸我哪呢？」他喘著息問。

  鹿鳴於：「？」

  那是摸？

  她是打啊！

  超用力的！

  他竟然說她摸他？

  她想說話，但剛開口就被他全部堵了回去，像是要將她吻到窒息。

  他力氣還大，她沒有任何機會反抗，被動的被壓著，感覺要被揉碎了。

  他動情的撫摸她的手，一路從指尖纏繞，撫上了小臂。

  他將她的手拉起，環住自己的後腰。

  引導著她，往下。

  「再來一次。」

  說罷，他吻的更兇猛。

  似是有什麼情緒要破體而出，難以自持。

  他的身體燙到嚇人，像是渾身血脈噴漲。

  鹿鳴於實在不知道她刺激到了他哪個點，剛剛還挺正常的人突然就這麼瘋了。

  終於在他移開了她的雙唇，吻向鎖骨時。

  她趕緊開口，說話時氣息斷斷續續：「我……今天……約了複診……」

  而且還沒晨練！

  他動作緩緩停下，最後又偏過頭來，看她。

  她清晰的看到他的眼角發紅，定眼看來時的眼神很不對勁。

  像是某種狩獵，充滿了向目標進攻的意思。

  他視線不住的向下移，從她被親到紅腫的唇瓣，一路往下，看向她的鎖骨處。

  放肆的看，沒有一丁點遮掩。

  喉結在滾動。

  良久後。

  他鬆開了她。

  伸手，將她衣領處的紐扣，一顆顆系好。

  只是那目光也不知怎麼形容，他嘴角還掛著一個弧度，仿佛在表達一個早晚的預謀。

  上午，兩人前往醫院。

  鹿鳴於進行了很全面的複診，重新將各項指標查了一遍。

  她眼睛恢復的很好，除此之外，身體也健康了很多，不再是病懨懨的樣子，精神面貌有很明顯的變化。

  恩，都會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