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前。

  徐素月在旁邊一陣沉默，欲言又止。

  反觀鹿鳴於倒是興致勃勃，一點不受影響，掛完還觀賞了一番。

  徐素月嘆了口氣，道：「小野，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鹿鳴於偏頭，問：「什麼？」

  徐素月神情複雜道：「我想的是，如果有一天坐在畫協主席台正中央的人是你，那多好。」

  鹿鳴于思考起這個問題。

  徐素月有些憤憤不平：「秦大小姐確實有水平，但我不認為她的水準有你高，你的天賦明明就在她之上！她都要競選畫協副主席了！你卻只能隱忍蟄伏！」

  鹿鳴於無所謂的笑了下：「水準與身份無關。」

  徐素月又道：「我看過你那幅畫，賣了一百萬的那幅，你半年前的水平就比她高了！在皇藝進修後，現在的你一定更厲害。」

  鹿鳴於：「我的事先不說，你那項目如何？」

  徐素月面上浮現了一抹傲氣：「鹿霖那垃圾方案直接被我創飛。」

  鹿鳴於笑道：「所以你拿下了？」

  徐素月點頭：「你分析的完全正確，就是材料，畫協牽頭，很賺！」

  鹿鳴於：「可惜我沒錢，不然一起投資。」

  徐素月剛想開口。

  鹿鳴於搶先道：「不用借我。」

  徐素月：「……」

  鹿鳴於回身看向她：「將來投資我。」

  徐素月：「好。」

  …………

  湖景公寓。

  書房內的布置與之前照舊，詹祥依舊坐於書桌前忙線不停，遠程指揮。

  身後沙發上。

  段休冥玩著手機，時不時中途開口更改細節。

  兩人悠閒的像打遊戲，卻攪亂了整個香江！

  一下午過去。

  詹祥切斷連線，看了眼私人信箱：「唉，冥哥，有個趣事。」

  段休冥：「說。」

  詹祥看著信箱裡的文字，笑道：「匿名信，段氏繼承人段立青的行政總助張某，昨日跟陳家人吃了頓飯……哇哦！」

  段休冥頭都沒抬：「分析下。」

  詹祥：「兩個點，一是這行政總助是私下與陳家聯繫，吃裡扒外，這簡單，直接拉黑名單讓嚴天佐處理！二就有點危險了……」

  段休冥點頭：「恩，繼續。」

  詹祥回過頭來，皺眉：「冥哥，如果接觸陳家是繼承人的意思……那就是想利用混亂，一把顛覆段家明暗兩脈涇渭分明的格局，我們需要防備嗎？」

  段休冥抬了下眸：「第三呢？」

  詹祥：「啊？還有第三？」

  段休冥：「發件人挑撥離間的可能性你不考慮？」

  詹祥恍然大悟：「哦對！我馬上查！」

  段休冥神情淡然：「還是想挑撥離間的人是你？」

  詹祥炸了：「我只是一瞬間思維發散！真沒想挑撥！」

  段休冥一臉的無所謂。

  「冥哥，你是真嚇人！」詹祥擦了擦虛汗，忽的又分析道，「不過哪怕兄弟反目我們也不怕，白頭鷹和香山澳都是退路，嘿嘿！」

  段休冥：「退什麼？」

  詹祥一愣：「啊？」

  段休冥定眼看來：「他若對我動手，我為什麼要讓著他？」

  詹祥眨了一下眼睛：「……好的。」

  段休冥這時收了手機，起身：「車鑰匙。」

  詹祥也跟著站起來，將鑰匙遞上：「哥我剛都是瞎分析，你倆親兄弟彼此的信任和默契最重要，這次行動已經到最後階段了，我就是有點亢奮。」

  段休冥：「我沒懷疑。」

  詹祥鬆了口氣：「我不會背叛你的冥哥，你救過我兩次，我命都是你的。」

  段休冥語氣很隨意：「背叛也沒事，我會捏死你。」

  詹祥：「！！！」

  段休冥笑著拍了下他的肩膀，走向大門。

  詹祥在背後喊了聲：「去哪啊冥哥？晚上不吃飯啦？」

  段休冥頭也不回，晃了晃手中車鑰匙：「約會！」

  砰！

  大門緊閉。

  詹祥無奈的聳了聳肩：「服了！整個香江都上躥下跳的他還約會呢他！」

  ……

  傍晚。

  展館側門。

  一輛冰川藍的賓利駛來。

  車停穩後，段休冥下車繞過來替她開門。

  鹿鳴於站在那沒動，神情微愣。

  段休冥偏頭邀請：「愣著幹什麼？上車。」

  鹿鳴於上前坐進副駕駛。

  段休冥扶著她坐好，替她關上門，繞回駕駛位系安全帶。

  鹿鳴於問：「怎麼又換了輛車？」

  段休冥：「大牛聲音響，大奔被你姐看過，庫里南撞了。」

  鹿鳴於竟無言以對。

  段休冥啟動車輛，掃過來一眼：「老婆今天跟我滾床單嗎？」

  鹿鳴於再次接不上話。

  段休冥哼了下：「嚇唬你的，你想等結婚了也行。」

  鹿鳴於：「你心情怎麼這麼好。」

  段休冥：「好多天沒見，約會當然心情好！」

  鹿鳴於點了下頭：「很有感染力。」

  段休冥看了眼，問：「你心情不好？」

  鹿鳴於：「倒也不是……」

  段休冥又問：「見到我心情好點沒？」

  鹿鳴於看向他，視線停頓在他的側臉，稜角分明的很優越，從內而外都散發著自信，有種很浩瀚的強大。

  段休冥目視前方：「再看綁你啊。」

  鹿鳴於：「……」

  但下一秒，他朝她伸出手，拉起。

  「飯後看電影？」他問。

  鹿鳴於：「好。」

  段休冥驚訝：「今天不用那麼早回家？」

  鹿鳴於眼神閃爍了一下，反問：「段休冥，你是什麼都不怕嗎？」

  段休冥偏過頭來看她：「你想做什麼？我陪你。」

  鹿鳴於：「噢……」

  他真的什麼都不怕。

  段休冥繼續開車，餘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鹿鳴於：「近期能每天出來。」

  段休冥挑眉：「那我開始安排了？今天看電影，明天聽音樂會，後天睡覺！」

  鹿鳴於不禁笑了出來。

  此時前方正是紅燈。

  段休冥點著剎車，忽然上半身傾來在她臉頰上留下一吻。

  那速度快的鹿鳴於都沒反應過來，他已經親完回正，嘴角掛笑的繼續看著前方紅燈。

  「香！」他回味道。

  鹿鳴於偏過了頭，看向車窗外。

  段休冥開始問：「剛剛那是什麼展？」

  鹿鳴於：「丹青畫展，今天最後一天布展，明天開始陳展一個月。」

  段休冥來了興趣：「有你的作品嗎？」

  鹿鳴於點頭：「有一幅。」

  段休冥：「明天不聽音樂會了，看畫展。」

  鹿鳴於：「額……」

  段休冥挑眉：「怎麼了？」

  鹿鳴於：「別看了。」

  段休冥很不高興：「還不許我看？為什麼！」

  鹿鳴於：「怕你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