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遊戲裡的大魔頭(完)

  全息遊戲裡的大魔頭(完)

  艾芷真與霍景洲徹底出名了,即使他們並不想要這種出名。閱讀

  艾芷真這個未婚妻當面插刀未婚夫慘被打臉的視頻被艾父看到,他當機立斷放棄了艾芷真,在惹來林家人的報復之前,宣布和艾芷真斷絕父女關係。

  艾芷真是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人,艾父這樣做雖然看上去不講情面了一點,但他沒犯法。

  因此,她被趕出艾家很順利。

  艾母倒是對這個女兒還有母愛,可在丈夫冷冰冰的詢問到底是要艾家和其他孩子,還是要艾芷真時,只能選擇了含淚不見。

  艾芷真沒能帶走多少財物,她的所有東西都是艾家給與的,之前那些林夫人送的首飾也在兩家退親後由艾父誠惶誠恐的送還,除了幾件衣服,她只剩下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被趕出家門,她第一反應想到的當然是男友霍景洲,就算是知道自己能有今天是因為她堅決想要與霍景洲在一起,艾芷真也不後悔。

  比起那些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財物,當然是真摯的情感最重要了。

  然後,在她找到霍景洲的新租房,打算好好和男友哭訴自己被家裡殘忍趕出來時,就見證到了他的新任真摯情感。

  「我們的人就租房在隔壁,一直守在門口,聽到動靜就過去了,貌似是艾芷真沒告訴霍景洲要去找他,也可能是因為想給個驚喜。」

  「結果一推開門,好傢夥!滿床驚喜啊!」

  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安靜坐在辦公桌後面,微微低垂著的眼靜靜看著手中資料,聽著他說著話,眼也沒抬一下。

  前來匯報的下屬性子一向皮的很,也不怕林時恆這個上司,滿臉神采飛揚的就接著說了:「那艾芷真以前雖然總是爭風吃醋,隱隱約約知道一點男朋友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但是每次都能被霍景洲給哄好了,這還是第一次當面撞見在,又正好被趕出來,情緒一下子爆發沒收住,直接上手打。」

  林時恆拿著筆的修長手指一頓,有點感興趣的抬起頭:「她打他們了?」

  「她倒是護著自己那個男朋友,一門心思的打那個女人,結果人家霍景洲不領情啊,為了護住情人直接一巴掌把艾芷真給打地上了。」

  「我們出去看的時候她滿臉都是血,好像是額頭磕到了茶几上,三個人都嚇傻了,還是我們的人把艾芷真送到醫院去的。」

  說起這個,下屬又嘖嘖出聲:「霍景洲是真的挺不要臉的,在醫院一聽醫生說艾芷真臉上得縫針就想走,醫藥費也不想付一下,不過我們也不是吃素的,直接把人攔住了,嚇唬他說如果他要走就報警,這才付了醫藥費。」

  林時恆微微眯眼:「艾芷真毀容了?」

  「可不是嘛,她臉上被劃了那麼長一道口子,醫生說就算是以後做祛疤手術也會有痕跡,畢竟是臉這麼嫩的地方,反正我看霍景洲這傢伙挺不要臉的,之前表現的那麼害怕擔心,一聽到艾芷真臉毀容立刻就想走,我還以為他們多情深不悔呢。」

  「這倒是有意思了。」

  在短暫的詫異後,林時恆挑了挑眉,唇角微微翹了翹,聲音淡淡道:「一個只看臉,一個只有臉,現在有臉的沒臉了,看臉的還能看上她?」

  「艾芷真毀容之後霍景洲應該會想要和她斷了聯繫,你們去幫著艾芷真。」

  思索幾秒,他道:「告訴她,可以用霍景洲傷人要坐牢這一點來威脅。」

  「好,我這就去辦!」

  艾芷真醒來時麻醉已經在漸漸消退,她有些無力的伸出手,想要摸摸右臉,卻摸到了紗布。

  記憶漸漸回籠,她想起來了,她毀容了,醫生說,就算是以後做手術想要去掉臉上的疤痕,也肯定是會留下痕跡的。

  艾芷真紅著眼,一滴一滴的淚水掉落了下來,在這個最無助的時候,她暫時忘卻了男友的背叛,四處看著想要找霍景洲求得安慰。

  「誒,姑娘,你醒了啊。」

  在窗邊站在看風景的中年女人聽到艾芷真下床的動作轉過身,連忙上前去扶住她。

  「是不是想要上廁所啊,我扶著你去吧。」

  艾芷真望向她的眼中有些迷茫,被粗糙的手扶住時又有些嫌棄的想要抽離,「你是誰?」

  「我是小霍鄰居啊,你忘了,今天你被小霍推倒,一臉血的時候,還是我打的120呢。」

  提起痛苦的回憶,艾芷真眼中淚掉的越發厲害,「霍景洲呢,我要找他!」

  「他和他女朋友在外面說話呢,你想找她我扶著你去。」

  中年女人一點也不在意艾芷真的態度,反而很好脾氣的笑了笑,問道:「姑娘,你是小霍什麼人啊?

  怎麼好好地鬧成這樣,你們這一鬧,可把他女朋友嚇壞了,剛剛還躲在小霍懷裡一個勁的哭,說想要回家,還是我看小霍答應了要走趕緊攔住,說是怎麼也要等你醒過來再說。」

  她說著,仿佛有些抱不平的拍拍手:「姑娘,你們要不是親戚,我勸你趕緊讓小霍賠償吧,以前看小伙子人還挺好的,結果剛才竟然不想付醫藥費,還是我和我家那口子給墊上的,你這傷口可不小,女孩子家家的,怎麼也要以後做手術去掉疤,這筆錢得找小霍要啊。」

  她的話說的都是誠心為艾芷真考慮,聽在艾芷真耳中,卻如同穿腸毒藥。

  景洲的女朋友不是她嗎?

  那個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他還不想給她付醫藥費。

  他還想、還想丟下剛剛受傷的她,跟著那個女人一起走。

  艾芷真腳下虛軟,推開中年女人想要攙扶的手,自己扶著牆走了出去。

  悄悄的推開門,果然看到走廊里站著一對男女。

  然後,就是她熟悉的,霍景洲溫柔的聲音:「寶寶,你先回去好不好,這邊我來處理。」

  「不行,你跟我說清楚,那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人!」

  「就是一個喜歡我的學妹,我都說不喜歡她了,還跟瘋了一樣的追著我,又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我家在哪,好了好了,她一會就要醒了,再發瘋打你怎麼辦,我要心疼死了,快點回家去吧。」

  女孩皺緊眉,口中依舊不肯放鬆:「怎麼可能有這樣的人,她剛才可是喊我狐狸精的,我怎麼覺得在她眼裡我才是小三?」

  「霍景洲,你別跟我繞圈子,要是真的是一個普通學妹,你為什麼不送我回家,我今天可是差點被她打了,以前我擦一下胳膊肘你都心疼的不得了,今天我腳都崴了,你居然讓我一個人回家?」

  「不是不是。」

  霍景洲被質問的心裡煩躁,面上卻還是要維持著溫和的神情:「這不是她臉上受了傷嗎?

  是我造成的,我肯定要負責,萬一她醒了之後要賠償,又哭又鬧,也是耽誤你的時間,你不是還要去上插花課嗎?」

  女孩冷哼一聲,「我不管,反正你今天必須……」

  「我打死你!打死你們這對狗男女!」

  話音未落,聽到一切的艾芷真已經瞪大了眼撲了上來。

  一片混亂中,她臉上的紗布被折騰了下來,女孩被霍景洲護在身後。

  艾芷真含著淚,可憐又委屈的看向男友:「景洲,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為了你,解除了婚約,還被家裡趕了出來,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我只有你了!」

  要是以前她還沒受傷的時候,做出這副樣子的確是楚楚可憐,可如今在霍景洲眼中,卻是艾芷真臉上縫著如同蜈蚣腿一般的猙獰傷疤,醜陋駭人,還在裝模作樣的哭。

  一想到自己曾經在這張臉上落下過吻,他險些沒吐出來。

  「我覺得你需要好好冷靜一下,寶寶,我們走。」

  「不准走!」

  艾芷真哭的泣不成聲:「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霍景洲,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我為了你放棄了那麼多,你這麼做,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你以前的青梅竹馬也就算了,現在這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可以趁我不在的時候和她,和她……」

  被霍景洲攬在懷裡的女人皺著眉甩開了他的手,「霍景洲,你不是對我說我是你初戀嗎?

  我看著怎麼不像是一回事啊。」

  「什麼初戀!我才是他的初戀!」

  艾芷真聽到這句話就如同被刺激到一樣,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翻出了《仙途》論壇的帖子,直接遞了過去。

  「你好好看看,這裡面的景洲就是霍景洲,我就是真真,我們已經在一起很長時間了。」

  至於這個帖子實際上是扒皮貼,她也不在乎了。

  女人推開想要上前攔著的霍景洲,擰著眉快速看了一遍,眼中怒火越來越深。

  感情她這不光是被小三,找的男友還是這樣的一個極品貨色。

  霍景洲簡直恨不得按住艾芷真的頭再來上那麼幾下,此刻卻也只能手忙腳亂的去對女人解釋:

  「不是,寶寶,你聽我解釋……」

  「行了,等你處理完她的事再來找我解釋吧,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個遊戲投資,我也不想和我爸爸提了,以後你別來聯繫我。」

  這姑娘也是個被寵著長大的,剛剛回國,對遊戲啊八卦啊什麼的都不感興趣,蹦迪嗨皮的時候認識了霍景洲,兩人談了也有一段時間了,今天乾柴烈火正想著生米煮熟飯,衣服剛脫下艾芷真就進來了。

  雖然剛開始很氣憤,但現在發現事情貌似有點複雜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

  怎麼著,也算是及時止損了。

  姑娘乾脆利落閃人了,倒讓艾芷真有些沒反應過來。

  霍景洲這麼優秀,她竟然就這麼輕易放手了?

  而還沒等到她想明白為什麼那個姑娘走的這麼灑脫,鐵青著臉的霍景洲就已經到了她面前。

  「艾芷真,你知道你剛剛做了什麼嗎!那是我唯一的翻身機會!」

  「什麼翻身機會,你分明就是在和她上床!」

  艾芷真還要像是以前一樣委屈的抱怨,霍景洲卻沒了曾經的耐心。

  如果不是艾芷真告訴他林時恆患病,他怎麼可能想到在大庭廣眾之下揭穿這件事,結果現在倒好,林時恆毫髮無傷,而他卻因為下了賭局不能上號。

  他倒是挺想違背約定的,反正虱子多了不癢,可林時恆那個奸詐小人居然說要守著他,只要他一上號,就立刻跟上去,一直殺到他下線。

  在被林時恆打敗後,霍景洲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了這個人的打遊戲能力遠在自己之上,之前只是為了配合他拖延時間才會打個平手。

  他的陰謀也得逞了,霍景洲確實不敢再上號,沒了遊戲這個收入來源,霍景洲只能寄希望於遊戲公司。

  本來他今天把那個女人哄高興了,就能得到她的引薦,可現在,什麼都沒了。

  艾芷真沒了容貌,沒了家世,在他眼中,就算是曾經有再多的濃情蜜意,現在也變成了昨日黃花。

  「我不想跟你吵,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不行,你必須留下跟我把話說清楚,你和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艾芷真伸出手要拉住霍景洲,爭執下,霍景洲陰沉著臉轉身狠狠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啪!

  是受傷的那半邊臉,本來就紅腫著滲血,現在被狠狠來了一巴掌,看起來更是悽慘無比。

  艾芷真像是被這巴掌打傻了,呆呆的站在原地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向昔日溫柔的戀人。

  「誒呀這是做什麼!」

  一直在後面沒吱聲的中年女人微微眯了眯眼,帶著焦急的上前來扶住艾芷真,又訓斥霍景洲道:「你把人家好好一個小姑娘害的毀容就算了,現在還打人,我告訴你小霍,這姑娘已經毀容了,你不好好道歉賠償,要是她報警告你,你肯定是要坐牢的!」

  「胡說八道什麼!」

  霍景洲對鄰居沒什麼印象,嫌惡的看也不看一眼正望著自己默默流淚的艾芷真,轉身就要走。

  中年女人連忙推了推艾芷真的胳膊:「姑娘,你別這麼放過他啊,怎麼也要賠償才行!」

  「霍景洲!」

  艾芷真恨恨的盯著男友的背影,尖利著聲音叫了一聲,沒得到回應,她眼中恨意更深:「你要是不管我,我現在就報警,就說你蓄意傷人,讓你坐牢!」

  霍景洲的腳步停住了,他緩緩轉身,望向艾芷真的眼中有著厭惡:「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機深沉。」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卻比將她推到茶几上那一下還要讓她疼。

  艾芷真眼中的淚水越來越多,出口的話卻狠辣無情:「你可以試試不管我,我這臉上的傷口,怎麼也能讓你坐個兩三年牢了。」

  霍景洲當然不願意坐牢,所以即使心裡再怎麼不情願,他也還是不得不將艾芷真接到了自己家,出院前,那名好心的中年女人還特地幫艾芷真的臉和診斷書拍了照,道如果以後霍景洲不認帳的話,可以拿著這些當做證據。

  習慣了別人寵著的艾芷真沒有將她的這份好意放在心裡,只一門心思的想著等到和霍景洲住在一起後,一定要努力讓他的心回到自己這邊來。

  艾芷真的願望註定實現不了。

  她沒了家裡的支持,沒了漂亮的容貌,曾經的嬌嗔如今變成了脾氣不好,天真變成了愚蠢,喜歡漂漂亮亮的奢侈品也都變成了缺點。

  一開始,她還想要為了愛情將就,等到發現無論自己怎麼討好,霍景洲都永遠不肯接受,甚至還到處撩妹後,艾芷真的心態也變了。

  她開始不再勉強自己,而是以臉上的傷口來威脅霍景洲為她買各種奢侈品,霍景洲一開始還買,等到時間長了,艾芷真臉上的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他又開始不配合起來。

  他的遊戲公司人都走了大半,始終半死不活,現在眼看著還欠債,哪裡來的錢給艾芷真買東西。

  艾芷真找他糾纏,他動了手,這一次,艾芷真直接打了110,告他家暴。

  因為艾芷真身上的確有傷口,而且她還順便將霍景洲曾經損壞了樓下鄰居車子的事說了出來,霍景洲不光是被拘留一天,還賠了一筆錢。

  出來後,他只得認栽,為艾芷真買了她想要的東西。

  從這一天開始,艾芷真就像是發現了霍景洲的弱點,她開始不停地威脅這個人做自己的自動提款機,又不停地干擾他認識新的女人,甚至還鬧到了公司里讓霍景洲丟人。

  霍景洲怎麼也想不出來,曾經高高在上被所有人捧著的小公主,到底是怎麼在這短短的時間裡變成了撒潑的潑婦的。

  即使他們現在鬧翻成這樣,兩人也還是有一樣的興趣愛好,看新聞。

  只是都是分開來在自己房間看。

  一切只因為,林時恆的名字開始頻繁出現在新聞上。

  他第一次上新聞是接過天游集團,第二次是和霍景洲打官司獲賠,之後,就是他的才華,他的所作所為,和他成立慈善基金,一邊鼓勵klo力活下去,一邊又開設研究所開始研究藥物。

  他的人生活的是那樣精彩,即使患病讓他只能長期坐在輪椅上,即使所有人都不對能夠研發出藥物抱有希望,即使大家都默認他活不長。

  林時恆的公眾平台粉絲漲的很快,曾經籍籍無名每天只縮在家裡的他站出來後,大家才發現,啊,原來有這樣一個優秀的人存在。

  曾經有媒體挑選了一些粉絲在林時恆公眾平台下留言的內容,集合在一起,做成了一個小合集。

  「林先生您好,我和您一樣,也患有klo,比您稍微幸運一點的是,我沒有在小時候發病,不幸的是,我是在高二發的病,還有一年就要高考,我的同學們都在奮力學習,而我卻只能躺在病床上感受疼痛。

  曾經的我學習名列前茅,長輩視我為驕傲,可等到我發病,所有人看著我的眼神都充滿了同情,我的前途,人生,好像已經徹底被摧毀了,父母求我不要放棄,可我不知道堅持下去有什麼意義,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了您的報導,原來患病並不是只能每天躺在床上等待死亡,只要我想,就可以看書,可以學習,可以工作,疼痛並不能成為摧毀我的根源,碌碌無為才是。

  我現在已經重新拾起課本,也已經決定復讀,謝謝您帶給我的好榜樣,無論結果是成果還是失敗,只要我努力了,就算是真的離開,我也沒有遺憾了,林先生,我會努力活著,等到您研究出藥物的那一天。」

  「林先生您好,我是一個普通人,很普通的那種,做什麼事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每次都自嘲自己有拖延症,用拖延症當做藉口不去做曾經定好的計劃,看您的新聞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之前一直沒放在心上,直到前天,您舉辦的《免費體驗klo患者感受》活動,我去參加了,只感受了五分鐘,對我來說卻好像是過了一天那麼漫長。

  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klo患者每天24小時忍受的居然是這樣的劇痛,五分鐘就已經讓我痛苦難堪,林先生您卻整整忍受了十年,而且,這十年中您從未放棄,始終在充實自己,我感到慚愧,我所謂的拖延症、懶癌,其實只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找的藉口,一想到在您忍受著劇痛努力學習時,我卻有著健康的身體,大把的時間不好好珍惜,心底就有一種莫名想哭的感覺,我今天起了個大早,給自己做了早飯,還運動了半個小時,好像陽光一下子就明媚了起來,我想,以後我的人生會因為您的鼓勵而燦爛起來,謝謝您」

  看得出來這些評論都是經過仔細挑選的,湊在一起看哭了不少人,也讓一些曾經不認識林時恆的網友認識到了他。

  這個十歲患病,從未放棄,始終在堅持著學習,如今雖然坐在輪椅上,卻已經走上了無數正常健康的人都走不到的巔峰。

  雖然有些人說,這還不是因為他是富二代。

  可林時恆接手天游集團,親手讓他一點點壯大的事,卻是不容置疑的。

  更何況,就光是他接受採訪時能夠自如用三國語言回答外媒,就能看得出來這是個多麼厲害的人物了。

  別的不說,其他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也能在這個年紀說上一口流利的外語,還是三種嗎?

  一夜之間,林時恆仿佛變成了所有人的偶像。

  雖然也的確是吸引了一些顏值粉,但大部分人還是因為他這種身殘志堅的精神才關注。

  林時恆v:等等,我還沒殘啊。

  底下評論一片哈哈哈。

  自然也有一部分人,是為他的這種無論再怎麼艱苦,都在努力活下去的態度而感染。

  艾芷真與霍景洲每天分別在不同的房間,看著相同的林時恆。

  他雖然熱愛工作,但也會放鬆自己,偶爾是自己在公眾平台分享,偶爾是媒體拍攝。

  今天買艘遊艇,明天買棟別墅,後天入股酒莊。

  如果是其他富二代,也許網友們還會覺得這是在炫富,可換成林時恆,這些言論就少的幾乎看不見了。

  人家都患絕症了,享受一下生活怎麼了,再說了,他花的錢都是自己賺的,又沒啃老家裡。

  在與霍景洲撕破臉皮後,艾芷真看著這樣風光無限的林時恆,要說心裡不後悔是假的。

  如果當初她沒有毀約,而是依舊做著林時恆的未婚妻,那她現在就還是以前那個備受寵愛的大小姐,她的人生依舊燦爛,想買什麼買什麼,想穿什麼穿什麼,每天只需要逛逛街,買買衣服就好。

  而不是像是現在一樣,想要一件很普通的東西,都需要和霍景洲周旋。

  霍景洲這一邊,卻是另一番心境了。

  他嫉妒,卻不肯承認自己嫉妒。

  只在心底想著,莫欺少年窮,他一定要站在巔峰,俯視林時恆。

  而他的遊戲公司,在他的努力下已經支撐了起來,只要第二個全息遊戲出現,就算壓制不住天游集團,也絕對能夠有實力和他站在同一高度。

  霍景洲想的挺美,在他咬牙貸款,將遊戲研製出來,準備開始宣發投放時,天游集團董事長林時恆宣布,全息技術已經與各大遊戲公司共享,以後還會運用到各種方面。

  而在他宣布後的幾天裡,那些遊戲公司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陸陸續續開始宣發自己的全息遊戲,曾經一枝獨秀,霍景洲擠上去還能獲利,現在百花齊放,那些老牌遊戲公司哪裡是他這個初出茅廬的菜鳥能夠競爭過的。

  得知這個消息時,霍景洲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一瞬間被凍僵了。

  他瘋狂的開始查找其他資料,不肯相信這是真的。

  怎麼可能呢,這樣賺錢的大好機會,林時恆怎麼可能願意拱手讓人。

  他找到了當天的視頻內容。

  鏡頭裡,林時恆面色雖然蒼白,笑容卻十分溫和,開口時,清朗的聲音緩慢而又平靜,讓人忍不住的相信他說的每一句話。

  「關於共享技術,是經過天游集團高層集體表決出來的結果,大家都知道,全息技術不可能只運用在遊戲方面,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到他,天游集團雖然是一個企業,卻也不會為了賺錢將這樣有利於進步的科技獨占。」

  「是的,當然不是免費,畢竟也是我們集團耗費大量人力物力才研發出來的技術。」

  說到這裡,鏡頭中的男人笑了笑,讓他顯得有些平易近人:「我們會收取一定費用和一部分的股份,這件事其實一直在籌備中,只是沒有公布於眾,相信不久後,就會有新的全息遊戲出現。

  《仙途》買下遊戲倉的玩家可以放心,因為是共享技術,這些遊戲公司是直接從我公司進貨遊戲倉,也就是說,買下我公司遊戲倉的玩家,不光是可以玩《仙途》,也可以順利進入到其他與我公司共享技術的遊戲中,祝大家遊戲愉快。」

  霍景洲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他為了自己的遊戲公司,起早貪黑,付出了所有的積蓄甚至還貸了款,現在眼看著就要贏得勝利果實,一切卻都毀了。

  天游集團看似讓利,雖然得了股份和錢,卻也相當於是將之前一直獨霸的市場讓了出去,可他們還制定了別的條件,遊戲倉進貨。

  現在他聯合其他公司用同一個遊戲倉,遊戲倉價格又不是平民價,對於普通玩家來說,買一個遊戲倉,可以玩多個全息遊戲,那絕對很划算。

  除非再有遊戲公司聯合起來共享遊戲倉,否則整個全息遊戲市場即使再怎麼百花齊放,也對掌握了遊戲倉和各大公司股份的天游集團絲毫造不成影響。

  霍景洲之前曾經想過建造和天游集團一樣的遊戲倉,可卻無論如何都研發不出來,而他們又說服了其他遊戲公司進貨,也就間接說明了其他公司也研發不出來。

  這也就杜絕了盜版遊戲倉的可能性。

  這則發布會,看似讓利,實際上卻是天游集團更加實質性的控制住了整個全息遊戲。

  而霍景洲這樣,用的不是同一種遊戲倉,還沒有老牌遊戲公司那麼有實力的公司,就算是冒頭,也會被拍死在沙灘上。

  霍景洲呆呆的在屋子裡坐了一天,滴水未進。

  怎麼會……這麼巧。

  怎麼可以這麼巧。

  哪怕這個新聞發布會再晚上一個星期,他都可以大賺一筆。

  可偏偏,偏偏就是要在他即將投放市場的前幾天。

  功虧一簣……

  唯一能讓霍景洲感到安慰的,就是林時恆患病,而他卻是一個健康的身體。

  他能跑能跳,林時恆卻連新聞發布會這樣的大日子都只能坐在輪椅上。

  霍景洲努力的用這一點來安慰自己。

  第二天,熱搜第一,klo治療藥物研發成功。

  林家人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趕到了醫院。

  他們守候在一旁,林時恆蒼白著臉躺在床上,看著針頭扎進了有些細的青筋中,先回血,接著又被藥物推了回去。

  一小瓶藥打的很快,二十分鐘,就全部注射到了體內。

  一向剛強的林夫人難得靠在了丈夫懷中,眼緊緊盯著滴管,一刻也沒有移開過視線。

  最後一滴下來後,她緊張的握緊了丈夫的手,林父和她一樣,屏息握拳,期待的看向床上的兒子。

  坐在床邊的林大哥抓住弟弟的手,顫抖著聲音,輕的好像是怕嚇到他:「怎麼樣,有什麼感覺沒有?」

  林時恆收回了看著手的視線,在全家緊張又期待的視線下,蒼白的唇微微抿起,露出了一個淺笑。

  「我不疼了。」

  「一點也不了。」

  林夫人的淚一瞬間落了下來,又是哭又是笑,混亂的念著:「不疼就好,不疼就好……以後再也不疼了……」

  林父也紅了眼圈,將妻子攬進懷中,哽咽著聲音道:「好!好!這個藥是一次性的嗎?

  是不是以後你再也不會疼了?」

  一向在外冷著臉的林大哥也正紅著眼在笑,聽到父親的話,替弟弟回答了:「不會了,以後時恆再也不會疼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

  林父嘴角的笑還沒揚起來,眼淚就已經先落了滿臉。

  「以後,你總算是不用受苦了……」

  林時恆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躺在床上,看著又哭又笑的家人,伸出手,握住了林夫人因為激動而顫抖的手,還蒼白著的臉上衝著她笑了笑。

  「媽,別哭了,以後您兒子再也不會疼了。」

  林夫人含著淚點頭。

  「好、好,以後我家時恆一定能好好的。」

  林家人歡天喜地的同時,klo患者們也是都在得到救治。

  林時恆是第一批,還會有第二批第三批,因為自家兒子也患病的緣故,林家幾乎是成本價出售藥物,到了最後自己還倒貼了一部分,雖然收益受損,但卻積累了無數的好名聲。

  看到新聞時,艾芷真正在家裡敷面膜,看到這一條,她幾乎忘記了將臉上的面膜取下來。

  林時恆竟然痊癒了。

  她曾經不想和林時恆結婚,還有一條原因就是林時恆患病,不能走動,以後還可能早死,可現在,他竟然痊癒了。

  艾芷真隔著面膜摸了摸自己臉上那一塊凹凸不平的傷疤,眼神黯然下來。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天真地大小姐了,離開了家人庇護,和男友鬧翻,除了能用潑婦嘴臉得到好處外,她還明白了當初被真心愛護的自己是多麼幸福。

  可她已經將那份真心推遠了。

  霍景洲欠她的,她一定要拿回來!

  艾芷真原本打算到了年齡逼著霍景洲和她領證,結果知道霍景洲居然欠了高利貸後,就收拾東西想跑,霍景洲回來看到她在拿家裡的東西,兩人又扭打在了一起。

  這一次,艾芷真瞎了一隻眼,霍景洲被割了條狀物。

  兩人雙雙坐牢。

  艾芷真因為感染,得了重病,痛苦十幾天後離世,霍景洲倒是活著,只是等到他出獄時,因為失去了條狀物而心理扭曲的他想要強姦路過女生,對方是個練武的,直接送他又進了警局。

  再次出來,廣場大屏幕上是天游集團的GG。

  霍景洲站在GG牌下,看著底下的那個龍飛鳳舞的簽名。

  林時恆。

  叢這一天起,天底下少了一個叫霍景洲的男人,多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

  每天只會念叨著他全服第一,美女無數。

  「叮!任務完成,請選擇:1,繼續任務,2,度假」

  「繼續任務。」

  林時恆睜開眼,面前是一朵鮮艷的玫瑰花,一個嬌小可愛的女孩正滿臉窘狀與尷尬。

  「那個,林時恆,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

  他微微挑眉,接過了花。

  「好啊。」

  全場瞬間寂靜下來,一群人都在用不敢相信的視線望著兩人,甚至有最近的一個正喝酒的漢子咳嗽著嗆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