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里的高嶺之花(6)

  刑偵里的高嶺之花(6)

  「茗芳下班之後我留在店裡和朋友開黑,一直到上面火鍋店的客人都走完了之後才被叫上去,之後通宵一晚上,第二天差不多五點回到店裡,打掃後一段時間,第一個到店裡的人是張華,等到人都到齊,我就回到後面休息室補覺去了。閱讀М」

  原房認真記錄著,詢問道:「那您還記得鄒茗芳有說過要去哪裡嗎?」

  「她下班的時候和店裡的其他服務員有說過,我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好像是打算去對面的百貨商場買衣服。」

  「好的,謝謝您的配合,請稍等一下。」

  林時恆與水薇站在外面,看著原房拉門出來。

  「林隊,他當天做的事和其他人說的完全對上,我們查了那條街的監控,當天下班後,鄒茗芳沒有從大廈大門出去過,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是在還沒來得及走出大廈時就被控制了。」

  馮開明從走廊另一頭的屋子裡出來:「張華的說辭還是和上次一樣,下班之後就回去了,一直都是一個人,監控顯示他的確是下班後立刻就離開了大廈,不過他第二天凌晨五點就進了大廈,和曾龍海說的到店時間不太一樣。」

  林時恆接過他遞過來的本子,一邊垂下眼翻看,一邊問道:「他們誰先進的大廈?」

  「張華,他比曾龍海提前了差不多二十分鐘進的大廈。」

  原房聽到這裡,連忙接道:「可是據曾龍海說,店裡的鑰匙只有他有。」

  「鑰匙這個東西可以配,一切都還保不准。」

  馮開明摸摸下巴,「而且最重要的是,張華這小子撒謊了,明明是五點到的,卻非要說是六點,這多出來的一個小時他不在店裡,那他去哪裡了?」

  「有疑點,人命關天還撒謊。」

  林時恆也跟著微微蹙眉:「張眉呢?」

  「她前天一天都在店裡,然後在打烊之後請店裡的店員吃飯,之後大家一起出去唱歌,回來的時候也是大家一起回來,之後又一直在火鍋店,這些火鍋店的服務員都可以證明。」

  水薇皺眉:「火鍋店也沒有監控嗎?

  還有這棟大廈里的監控也沒有嗎?」

  「這棟大廈建起來的時間太久,真正興盛起來還是這幾年,而且因為在裡面開店的老闆為了防止東西丟失都會安監控,也就一直沒安。」

  馮開明快速回答:「火鍋店倒是安了,可是前段時間店裡二次裝修,不小心把監控給弄壞了,所以也提供不了監控證明。」

  「啊……」

  原房哀嘆一聲:「最煩這樣的了,都是現代社會了,居然還要靠著蛛絲馬跡查案。」

  因為跟著他學習了一段時間,水薇和他關係很好,現在見「師父」這副哀怨的不行不行的模樣,連忙安慰道:「其實也還好,至少我們這不是通過大廈外面的監控查到了張華在撒謊嗎?」

  「還是阿薇對我好,不枉我們師徒一場。」

  原房假哭著伸出手要去拍水薇肩膀,結果還未到達目的地,手就被一份報告擋住了。

  報告的主人林時恆冷著臉用它將原房的手移開。

  「哭歸哭,不准上手。」

  原房:「……」

  馮開明:「……」

  對了,差點都忘了,林隊貌似和水薇在一起了。

  原房在僵硬過後,還是大著膽子問了句:「林隊,你和阿薇?」

  林時恆下巴微微抬了抬,是一副正在說著嚴肅話題的神情,磁性聲音也帶上了鄭重的信息。

  「我是她的男朋友,也是她未來的丈夫。」

  「所以以後,你最好不要和她有什麼肢體接觸。」

  這話一出,又收穫了兩張震驚臉。

  包括水薇,臉頰都一瞬間爆紅起來。

  雖然有想過要在同事面前公布戀情,但是為什麼明明林隊用著這麼平靜的語調,正常的表情,她聽了之後心底卻會有一種羞恥度爆表的感覺?

  「呃……那個,恭喜恭喜,恭喜兩位脫單。」

  最後還是一向喜歡插科打諢的馮開明率先反應過來,臉上迅速帶上笑臉開始道喜,衝著林時恆笑的賤兮兮:「這麼大的事,等到案子破了,不如大家聚個餐啊。」

  「也能正式宣布我們第七分局最帥的林隊和最美的阿薇在一起,發個喜糖什麼的嘛。」

  原房弱弱提示:「副隊,喜糖是結婚的時候才發的。」

  馮開明揮揮手,很順口的道:「沒事沒事,從今天起,喜糖就談戀愛也能發了。」

  原房:……副隊果然被刺激到了。

  就算是再怎麼羨慕嫉妒恨又兩隻單身狗脫單,作為加班中的警務人員,大家還是要繼續哈欠連天的加班加點工作。

  沒辦法,對於這種人命案子,上面一向都是要求快速破案,尤其是第七分局這樣專門破獲這種案子的部門。

  張華二次詢問時,林時恆與水薇在旁旁觀。

  大廈外關於他早晨五點出現在門口的監控路線被擺在面前。

  播放一邊後,原本還面色如常的張華神情明顯開始慌張,雙手也不由得開始攪動在一起。

  馮開明敲了敲桌子,「說說吧,為什麼撒謊。」

  「這是我的個人隱私,茗芳的死我可以發誓,真的不關我的事,我能不能不說?」

  張華這個名字很普通,但他本人卻長得十分英俊,按照之前詢問他的同事說,那就是一張標準的明星臉,當他帶著哀求和可憐看過來的時候,還真的會讓人心裡發軟。

  然而他長得再怎麼好看,也沒有正在旁邊圍觀的林時恆好看,再加上馮開明這個鋼鐵直男並沒有對於男性的審美,臉上神情倒是依舊嚴肅沒有外情。

  「抱歉張先生,目前你有著重大嫌疑,你說不說實話,直接影響到了我們是否懷疑你是嫌疑人。」

  張華神情瞬間萎靡下來,左右看了看,又不放心的抬頭看了看前面站著的林時恆與水薇。

  「好吧……其實我昨天的確是五點鐘到的大廈,但是我沒有去餐廳,而是去了樓上的火鍋店。」

  「我過去的時候他們還沒有回來,我有火鍋店的鑰匙,所以就進去在休息室睡了一個小時。」

  馮開明一愣:「等等,你有火鍋店的鑰匙,你還去上面睡覺?」

  他嘴角抽了抽,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然而,就是他想的那樣。

  張華那張不錯的臉蛋上此刻滿是沮喪,他肩膀下沉,背脊微微彎下,很疲憊的樣子。

  「對,我和張眉姐是一個村子,也是她把我介紹到龍海餐廳來工作的。」

  「我爸早死,我媽身體一直不太好,家裡窮,又需要人照顧,我小學還沒畢業就沒再上了,沒學歷,沒手藝,家裡還有個時時刻刻需要人照顧的媽,我之前就一直在村子裡瞎混,偶爾再去鎮上打小工,賺了錢就回來花,花完了就再去打工。」

  「十七歲那年,我媽死了,我自己又瞎混了幾年,每天渾渾噩噩的,吃飽了就睡,睡醒了再吃,活得不像是個人樣,這麼過了三年,張眉姐回來看她媽那天,她媽早上摔了,我給扶回來的,她感激我,要給我錢我沒要,就把我帶到中元市,讓我在曾哥的餐廳工作。」

  辦過不少案子,見過不少複雜情感的馮開明與林時恆心裡已經有了預感。

  就連新手水薇,都因為平時下班了愛看八點檔泡沫劇而隱隱約約猜到了下面的劇情。

  果然,張華很快就說出了自己的秘密。

  「我很感謝張眉姐,她腿腳不利索,我平時放假了也不休息,就去樓上幫她,曾哥花心,在外面總有女人,越有錢就越冷落張眉姐,我不敢得罪曾哥,只能想辦法安慰張眉姐,讓她別不高興。」

  「一來二去,我們就好上了。」

  說到這裡,他痛苦的用雙手撐住額頭,說話的聲音也急促了幾分:「那是個意外,我不想對不起曾哥的,但是張眉姐也是我感激的人,她說她在我身上找到了慰藉,讓我陪她一陣,她會給我錢,也不會讓別人知道,我、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馮開明露出了個早有預料的表情,「你喜歡她?」

  「不、不是。」

  張華搖頭的很迅速:「我承認我對張眉姐有好感,但不是那種好感,我只是感謝她,想要報答她,所以她對我提出要求後,我猶豫了一下就答應了,畢竟我真的很缺錢。」

  「你都被張眉包養了?

  為什麼還要和鄒茗芳在一起?」

  「我和茗芳在一起的時候,已經和張眉姐分手了,她說女兒大了,曾哥也收心了,她決定好好和曾哥過日子,叫我以後不要來找她。」

  張華有些緊張的舔了舔唇,「我當時其實心裡有點高興,拿了張眉姐給的錢,打算辭職去學門手藝,但是因為店裡生意火爆離不開人,曾哥就讓我再留一個月,說到時候走的時候給我包個大紅包。」

  「就是留的這一個月,我和茗芳有了曖昧,其實以前我也有點喜歡她,但是當時因為張眉姐就沒敢表現出來,茗芳也喜歡我,然後我們就順理成章的在一起了。」

  馮開明引著他往下說:「但是你還是和她分手了,為什麼?

  因為你要離開這裡嗎?」

  「不是。」

  張華臉上的痛苦神色更加重了:「因為張眉姐。」

  「她又來找我,說我不再去找她之後她才發現她喜歡上我了,給我開了更高的價錢,要我繼續被她包養,可是我喜歡茗芳,再加上手裡有了錢,就拒絕了她。」

  「但是張眉姐拿出了我們在床上的照片,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拍的,那些照片要是被曾哥看到,他一定會對付我的。」

  馮開明想了想那個和善的胖胖老闆臉上的假笑,「然後你就答應了?」

  「對。」

  張華點點頭:「我答應張眉姐後,當然不能再繼續和茗芳在一起,所以提出了分手,但是茗芳不願意,非要追著我問理由,我只能用不喜歡她了來搪塞,之後她找我吵了一架,我們就徹底分了手。」

  「警察同志,我真的沒有對茗芳做什麼,就算是分手了,我也是喜歡她的,我怎麼可能殺了她?」

  說到這裡,他的情緒明顯的激動起來,馮開明不得不安撫:「現在我們還在調查中,你先別激動,好好配合我們調查,如果真的不是你,你配合調查,協助我們抓住真正兇手也算是對得起鄒茗芳了。」

  站在馮開明後面的林時恆突然冷冷淡淡的問道:「你曾經修過裝屍體的大燈,凹槽下方木頭裂了一道縫,你知道嗎?」

  張華愣了愣,回想了差不多一分鐘才回答道:「我知道,那還是我不小心弄的,之前有一次這個燈壞了,曾哥讓我去修,梯子沒站穩,我摔下去之前用手扒斷的。」

  「這件事有誰知道?」

  「很多人吧?

  當時店裡服務員都在,曾哥也在,其他的好像就沒了。」

  水薇問:「真的沒有別人了嗎?

  你再好好想想?」

  張華冥思苦想了一陣。

  「啊!有,張眉姐也知道,我那時候胳膊出血,晚上去找她的時候是她給我上的藥,我告訴她這件事的。」

  「再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同志,你們相信我,我不可能殺茗芳的,只是分手而已,我做什麼要殺她呢!沒理由的!」

  林時恆與水薇率先走出審問室。

  「林隊,您覺得他說謊沒有?」

  「從外表和肢體語言和試圖隱瞞警方正確的到達大廈時間來看,他是一個很怯懦又沒有見識的人,有些愛財,但也沒有愛到失去理智,再加上調查結果上又和鄒茗芳的確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我認為兇手不是他。」

  水薇點點頭:「我也覺得不像,現在就看曾龍海和張眉那邊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那個張眉有問題。」

  「那我們去看看她。」

  林時恆帶著水薇坐在了張眉面前。

  就如之前的資料顯示,張眉是個很漂亮的女人,她今年三十五歲,和丈夫相差年齡本身就比較大,因為出色的相貌這分差距也就更加重了幾分。

  她心理素質顯然比張華要強出很多,見到又來了兩個人,臉上居然還露出了一抹友好的笑。

  林時恆無視了這個笑容,接過下屬遞過來的本子,翻開看了看,淡聲問道:「張眉,你對鄒茗芳怎麼看?」

  「長相不錯,也夠聰明,人緣挺好。」

  張眉笑了笑,出乎意料的評價很高。

  「如果不是她沒有敢拼敢闖的膽子的話,絕對不會只是一個小小的服務員。」

  林時恆挑挑眉:「你是覺得你有這個膽子?」

  「當然。」

  張眉笑容加大:「我十五歲出來打拼,那時候沒學歷沒本事,年紀小不能正大光明找工作,還會被有心人盯上矇騙,起點可比鄒茗芳低多了。」

  「那時候我為了能賺錢擺脫這種生活,工地搬磚,做小工,在滿是甲醛的房間裝修,送外賣送到虛脫,只要能賺錢的,什麼活我都願意干。」

  林時恆神情沒有波動,既沒有對她小小年紀就出來打拼的同情,也沒有她這麼能幹的敬佩,只是接著問道:「你和你的丈夫是怎麼認識的?」

  張華身子往後靠了靠,笑容淡了:「相親。」

  「二十五歲的時候,我有了自己的連鎖火鍋店,那時候覺得有點寂寞了,乾脆找了相親中介開始相親,最後相中了曾龍海,就結婚了。」

  「你知道曾龍海在外面有女人嗎?」

  「知道。」

  張眉嗤笑一聲:「我病了一場之後,他就開始頻繁找女人了,我早就知道,只是為了女兒裝聾作啞而已。」

  說到這裡,她語氣嘲諷下來:「你們為什麼對著我一個行動不便的人問東問西我也知道,不就是曾龍海喜歡死了的鄒茗芳嗎?

  作為他老婆,他的小情人死了,我當然也有嫌疑。」

  林時恆的視線銳利下來。

  「小情人?」

  「你是指在鄒茗芳死前,她已經和曾龍海在一起了?」

  張眉頓了頓,面上的神情越發嘲諷,說出的話也尖利無比。

  「他們的事我怎麼知道,曾龍海這傢伙沒事幾乎不來找我,我因為腿有毛病也不會下去找他,反正他現在還顧忌著女兒,我也懶得管他,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嘍。」

  林時恆捕捉到了最後一句話:「你玩你的?」

  「沒錯。」

  張眉聳聳肩,很隨意的彈了彈指甲:「張華既然也被你們叫來了,他那個軟乎性子,估計也瞞不住我們之間的事吧?」

  「我查過,像我們這種被你們警察叫來配合調查的,都有隱私權,你們不能把我們的私人信息告訴別人,既然這樣,說不說也就無所謂了。」

  「我是挺喜歡張華的,本來還想離開他和曾龍海好好過日子,沒想到這個傢伙死性不改,那我也懶得搶救他了,女兒還在不好離婚,那就他玩他的,我玩我的,反正不鬧出孩子來就行。」

  「警察同志,你們還有沒有要問的,我到時間吃藥了,外面下雨了吧,我的腿又在疼了,得吃個藥抑制一下。」

  說著,張眉微微彎下腰,皺眉一臉不高興夾雜著疼痛的伸出手上上下下搓著腿。

  水薇安靜的聽著,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坐姿,目光卻放在了她正在搓腿的手指上。

  「張小姐,您的右手中指美甲斷了一截?」

  張眉搓腿的手指一頓,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繼續動作,語氣也十分漫不經心:「不知道什麼時候碰斷了吧,我雖然是老闆,也要幹活的,斷個美甲沒什麼奇怪的。」

  「請問您知道指甲大概是什麼時候斷的嗎?

  今天,還是昨天這樣的?」

  張眉手一下一下搓著小腿,眼垂下看不清神色:「我也不知道,你不說我還沒注意。」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這腿實在疼的受不住。」

  林時恆淡淡應下:「謝謝配合。」

  「帶她出去。」

  張眉一瘸一拐被女警察扶著走出了門,水薇緊緊盯著她的腿,的確很無力,不像是裝出來的。

  直到門關上,她才轉頭看向林時恆。

  「林隊,怎麼樣?」

  「她性格很強勢,看起來也很有底氣。」

  林時恆道:「但是她剛才一直在試圖表達出不在乎曾龍海的信號,甚至不惜扯出被包養的張華來增強這種信號,但一個性格強勢的女人,既然不喜歡自己的丈夫,這個丈夫也並沒有做到丈夫的職責,她又為什麼不離婚?」

  水薇跟著點頭:「對,如果像她說的那樣,只是為了孩子的話,查到的又是孩子大部分時間跟著媽媽,而且她既然能做出包養張華的事,應該也不是那種傳統的覺得孩子必須有爸爸媽媽的人,而且她自己有火鍋店,又是一路打拼上來的,也不會是為了錢。」

  「她有些過於急躁了,如果事情真的像是張眉說的那樣和她無關,她的情緒不該這麼焦躁,也不會這麼擺出一張高傲自信的姿態來掩飾。」

  男人修長的手敲了敲桌子:「我覺得張眉的可能性比較大。」

  「我也覺得。」

  水薇認真的分析道:「剛才我注意到她的美甲指甲斷了,一般女孩子做美甲後都會很珍惜,就算是斷了,有的女孩會剪平,也有的會立刻找美甲師補上,還有的更加財大氣粗一點,直接拔掉原來的重新做。」

  「因為做了美甲之後,指甲會比正常指甲長出很多,突然斷掉一根太突兀了,如果是在家裡宅著光家裡人看沒什麼,我剛才觀察張眉,她頭髮前不久應該剛剛做過,身上的衣服是一個很出名的牌子,包包也是限量版,腳上的那雙牛皮鞋是交匯的,光一雙就是我半個月工資。」

  頂了交匯牌子許久就是沒捨得花錢買的水薇很確定,「張眉雖然有自己的火鍋店,但是既然能夠花這麼多錢在身上,應該是很注重形象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指甲什麼時候斷掉的,就算是不知道具體時間,大致天數也不會說不出來吧,而且剛才她的指甲明顯被剪平過,但是卻又撒謊說剛剛才發現,肯定有問題。」

  「不錯。」

  林時恆點頭,起了身。

  「說起來,我們還沒徹底排查張眉的火鍋店。」

  「既然都在鄒茗飯根本沒有出這個大廈,那在大廈中同樣開著店面的張眉也有重大嫌疑。」

  「走吧,去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