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太平城上的清軍幾乎動用了全部火力,但楚軍還是依靠著炮灰兵的人海,將太平城最後的一道屏障填平了。【Google搜索】
「傳令進攻!」
將台上的馬仲英看的分明,前方那接近三丈的護城河已經填平了大半,剩下的只不過是靠近北城還有南城的區段還沒有合攏,因此他斷然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護城河基本被填平了,剩下的那一點缺口已經不需要再填了,因為這根本不影響大明兵的行動。
楚王下令全軍突進的消息傳到前方後,僥倖活下來的炮灰兵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表情,他們認為他們的任務完成的足夠好,說不定大明兵會像寬恕年從言那樣寬恕他們。
然而他們等來的卻是繼續進攻太平城牆的軍令,為首的那個大明軍官帶了楚王殿下最新的軍令,只要他們能破開太平城牆,那他們便會得到他們嚮往的自由。
面對窮凶極惡的大明兵,所有的滿洲人再度滿懷著虛無縹緲的希望,扛起剛剛送到護城河前的雲梯向太平城牆衝去。
沒有商量的餘地,也沒有猶豫的時間,因為他們身後大明兵的呼喝聲令他們無比恐慌。
炮灰兵的運氣很好,因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火力覆蓋,太平城頭的銃炮早已因為炮膛熱量太高的原因不能繼續開炮,那些個清軍箭手同樣因為臂力耗盡拉不動弓弦,只遇到了零星的抵抗,他們便踏著用同伴屍體填平的護城河,衝到了城牆下。
「準備滾木擂石,讓青壯們把金汁抬到垛口來,本王要讓這幫沒了卵子的東西看看,咱們大清兵的刀有沒有賊寇的鋒利。」
望著城牆下密密麻麻的八旗人海,岳樂氣的一拳重重地敲在城門樓處的牆垛上,許是用力太勐,以至於手背劃破了好大一塊皮,汩汩的鮮血瞬間淌了出來,將整個手背染的通透,但是岳樂卻絲毫沒覺得疼,他此刻只有痛粉恨,憤恨馬逆將這麼多八旗子弟充作炮灰,更憤恨城下的八旗子弟居然甘心為明軍前驅。
城頭上打來的滾木和擂石讓炮灰兵前進的腳步為之一滯,目睹前方同伴們被滾木擂石砸成一堆爛肉的慘狀後,很多衝到城下的滿洲丁口嚇得兩腿發抖,可是後方的楚軍督戰隊卻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手中的火銃和長弓,對著前方的炮灰軍戒備起來。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馬仲英也不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更不是以德報怨的救世主,前方的炮灰軍哪一個不是雙手沾滿漢人和生活在華夏大地上的苗人、壯人、回人的劊子手,現在讓他們攻城,不過是讓他們贖罪,用他們的血為被他們屠殺的百姓贖罪。
督戰隊沒有留手,銃斃和射殺了數百人以後,本已萌生退意的炮灰軍在絕望中,只得硬著頭皮繼續賣力地向太平城牆涌去。
催促進攻的炮聲震天動地,督陣的楚軍督戰隊根本不在乎那些炮灰的性命,只要前面稍有停滯,他們就會拉動手中的弓弦,這是他們經過無數次血戰總結的經驗,你若是可憐這些稱之為炮灰都不為過的八旗旗丁,那你就得冒著清軍的炮火和守城器械前進,炮灰兵存在的作用,在他們的意識里,就是為了消耗清軍的藥子和守城器械。
「傳令炮隊,讓他們集火炮轟太平東城,務必要保持對城內清軍足夠的壓力。」
此次圍攻太平,馬仲英並沒有採用地道爆破法,這裡面的原因有兩個,一是太平城有護城河,並不利於坑道作業,二是,馬仲英並不想這麼快破城,只是要造成即將破城的假像來迫使清軍主力儘快進入鄱陽湖。
「開炮、開炮……!」
楚王口諭傳來後,負責炮隊的楚軍軍官立時下令,早就準備好的炮手們連忙點燃了連接炮管上的火繩子,隨著火繩燃到盡頭,近百門大將軍炮和紅夷大炮不分先後向著太平城城牆噴射出怒火。
密集的炮子宛如流星雨一樣出現在太平東城的上空,有的砸在城牆上,有的砸在牆垛上,還有的直接越過了城牆,落在了城內。
賊寇動用火炮攻城,這讓城內的清軍都有些不適應,因為自一月初賊寇圍城以來,賊寇還沒對太平城動用過火炮,這讓包括岳樂在內的清軍將左都不自覺地忘記了明軍還有火炮這個茬。
許是沒有想到長毛賊寇會動用火炮,很多隻顧著攻擊城下炮灰的清軍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呼嘯而來的炮子砸死砸傷了數十人,有好幾個清軍甚至被炮子穿透胸膛,肚子上露出了好大一個洞,裡面的臟器都被炮子帶飛出去。
「快隱蔽,快隱蔽!」
直到楚軍的火炮發出第二輪怒吼時,城頭的清軍才反應過來,很多清軍嚇得抱著腦袋縮到了城牆後面,哪裡還敢冒頭,軍官們則一邊矮著頭,一邊催促著城頭的炮手攻擊明軍的炮兵陣地,可火炮的炮管現在還沒完全冷卻,一時半會根本打不響。
「轟、轟、轟……!」
第二輪轟下如期而至,這一輪炮擊的命中率比第一次高的多,大約有三十幾枚炮子砸在牆頭上,不過這次清軍有了提備,卻沒有對清軍造成什麼傷害,只有幾口熬製金汁的鐵鍋被炮子砸成了碎片,裡面的糞便、熱油濺的到處都是,臭不可聞。
「快登城,快登城!」
有了炮火的壓制,城牆下飽受滾木擂石蹂躪的炮灰兵們均是精神為之一振,一個個呼喝著把雲梯向城牆抵了過去。
可他們剛剛爬上雲梯,那些個躲在牆垛後面的清軍,又將無數的守城器械順著牆垛推到了城下,有不少清軍甚至在城牆臨北的區段拋出了好多劃開口子的沙袋,一時間太平城東城城牆下捲起了漫天的沙霧,這會不光是炮灰兵迷了眼,跟在他們的楚軍士兵也在沙霧的侵襲下,分不清東南西北。
見清軍防守甚嚴,楚軍大營內終於響起了急促的鳴金聲,飽受清軍摧殘的炮灰兵如蒙大赦般退了回來,不過楚軍陣地前的火炮依舊轟鳴著,那隆隆的炮聲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城內的守軍,這太平城,楚軍是不克不休的。
果不其然,第二日辰時,明軍依舊採用炮火為先導的手段對太平城發動了勐攻,慘烈的攻防戰重新在城下城下展開。
楚軍人多勢眾,清軍則利用城牆為依託拼死博殺,滾木和擂石打光了,困守在城內的清軍就拆卸民房,把拆下來的磚石和木方抬上城牆充作守城工具,但楚軍攻勢依舊勐烈,其後幾天更是在城牆下的壕溝中動用了臼炮,將裝填白糖炸藥的霹雷彈送到了城牆上,造成了城上守軍大量的傷亡,面對楚軍不斷加強的攻勢,岳樂在無奈之下只得緊急向正率軍東進的康熙帝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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