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伐之議並不是馬仲英一時衝動,而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反覆考量才做出了的選擇,其原因就是兩廣的資源、人口都不能和坐擁天下的清軍相比。【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兩年清軍在兩廣固然折了近十萬兵馬,但是擁有絕對人口基數的清廷卻能再編二十萬軍隊,甚至更多,就算瓊州軍有海貿之利,就算瓊州方面的糧食能自產自足,但也經不起和清廷長期消耗,只有利用岳樂戰敗,清軍人心混亂的機會立即南下,搶占東南財賦重地,才能徹底扭轉被動的局勢。
瓊州軍陸師十一個旅、一個騎兵營,以及陳布隆所部土兵,總兵力七萬五千兵左右,主要集中在廣州、南寧、昆明三地,其中廣州方面有第一旅、第三旅、第八旅、第十旅、第十一旅和騎兵營,總兵力三萬五千左右。
南寧方面有第四旅、第五旅和第六旅以及第九旅,總兵力兩萬餘人,此外永州有祖良楩的第七旅五千兵,昆明有巴思克的第二旅和陳布隆的土兵萬人以及馬寶軍,總兵力兩萬,這樣的兵力配置其實已經超過了當面的清軍,再加上清軍屢戰屢敗之下,軍心嚴重不穩,故爾馬仲英有信心也有把握和岳樂賭一把。
聽到馬仲英決定分兵三路攻打湖廣和江西,原清廷兩廣總督、現任大明廣東巡撫的金光祖就有些擔心,他道:「大帥,我軍雖然有近八萬陸師,但總不能空國而出,全部投入戰場,瓊州和廣州乃是我軍根本重地,肯定要留軍駐守,這樣一來,北伐的兵力是不是顯的太過單薄?」
「是呀大帥,製造局和市舶司都在瓊州,最關鍵的那邊還有一萬五千蒙古俘虜,若是他們知道了咱們全軍北上的消息,難保不會起什麼心思,真要出了事,那可就全完了。」
牛天宿也認為現在準備北伐確實有些太過倉促了,畢竟這事實在太大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又怕辛辛苦苦剛剛建設了有點樣子的瓊州再丟了,因此不建議現在就行師北伐。
文官們患得患失,武將們卻群情洶洶,因為北伐就意味著能獲取戰功,能獲得更高的地位。
「確實是有些單薄,但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我軍沒有輔兵,故此次北伐,本帥有意從瓊州和廣州徵調八萬青壯入軍,屆時可在兩府各留五千,再令祖澤清留一個旅分駐兩地,想來也能確保無虞,此事還需金部院和牛先生主持,務必在五月份之前,將此事辦妥。」
監國正位後就行師北上,這是馬仲英的既定戰略,儘管內部可能會有不穩,但只要前線能夠節節勝利,那所有的不穩定因素都可以忽略,如果敗了,那即便是沒有不穩定因素,也會生出亂子,因此馬仲英還是否決了金光祖和牛天宿二人的意見,同時提出了徵調八萬民夫入軍的計劃。
「既然大帥胸有成竹,那屬下等回去後就辦理此事。」
金光祖和牛天宿見馬仲英打定了主意,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得拱手領了馬仲英的號令。
「李先生,製造局那邊現在有多少武器裝備,陶罐手雷,霹雷彈夠不夠支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既然北伐在即,那第一件事肯定要考慮戰爭儲備的問題,若是武器裝備不足,將攻堅戰打成防禦戰,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大帥,盔甲還有普通武器這兩年,咱們繳獲甚多,再加上製造局生產的,足夠武裝全軍,火炮方面,最近這兩個月,又趕製了一批臼炮,大約兩百門,藥子的儲備也沒有問題,咱們在廣州繳獲的就足夠大軍支用了,至於這陶罐手雷和霹雷彈,因保密的原因,製作的人員不足,至今只生產了一萬三千枚陶罐手雷,霹雷彈五千四百枚,距離大帥北伐還有三個月,想來還能再打造一部分,新的擲彈兵盔甲也在打造,估計到四月末,差不多還能打造五百副。」
李德才可謂是文官中最支持北伐的,作為第一個投靠瓊州軍的文人,他可不想庸庸碌碌地在工科的位置上呆一輩子,更不想被牛天宿和金光祖這兩個貪生怕死的反骨仔騎在頭上,故爾這次到廣州,他便提出了控扼長江上游,然後順江北伐,顯然是做了一定功課的,北伐所需的武器裝備,自然是瞭然於胸了。
「那就好,李興、秦懷忠你們再看看,韶州、贛州、吉安以及湖廣的永州和衡陽等地,哪裡可設置軍需補給點,以便於轉運糧草,收攏前線潰兵,想好了便直接標註在地圖上。」
這次瓊州軍北伐,馬仲英打的的奉天北伐的旗號,儘管不能保證麾下兵馬一點問題沒有,但總要做到儘量不能擾民、害民,這樣才能安江南的百姓、士紳之心,讓他們知道瓊州軍並不是只知道縱兵屠城的清軍,而是一支威武之師,是一支文明之師。
當然能做到這兩點,也是需要財力和物力支持的,剛剛得了平南王府大把金銀和物資的馬仲英顯然不會缺這點錢糧。
「大帥,咱們是不是還要從廣州徵調一部分郎中隨軍,也不要求他們會什麼,起碼的上藥、包紮總要會,那咱們從戰場上下來的傷兵也能得到及時的治療。」
「呃……李興你說的不錯,金部院,稍後你就傳本帥將令,徵調城內的郎中和止血的藥材,告訴他們藥材我們按市價採購,肯隨軍的郎中每人每月二十兩,至於他們的學徒,就十兩好了,牛先生瓊州和高雷三府也按此條例行事,記住了不可強買強賣。」
「大帥放心,屬下等稍後就去辦理此事。」
牛天宿應了一聲,狐疑地轉頭看向金光祖,小聲滴咕道:「金部院,這藥材按正常價格買,肯定不算是強買強賣,可那些郎中若不強征的話,誰肯去前線……這事可不太好辦啊!」
按品階,金光祖和牛天宿這兩個瓊州軍僅有的巡撫,是坐在一起的,牛天宿發問,金光祖自然聽的清楚,輕蔑地回道:「他說不許強買強賣,又沒說不許逼良為娼,本官不信刀架在那些人的脖子上,誰還敢不肯隨軍北伐。」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