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裴商雁的一席話,祝林音握著酒杯的手有些抖,眼尾漸漸變得通紅卻帶著一股韌勁,她沒再拒絕,而是直接將果酒全部飲盡。
裴商雁看看著她的這一行為,忽的有些後悔,本是想讓她放鬆放鬆,她卻喝出一股恩斷義絕的感覺,裴商雁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酒杯奪過。
「祝林音,喝酒不是你這樣猛灌的。」
「你不是南方水鎮人嗎,怎麼這麼粗魯?」
祝林音一杯酒下肚,倒是覺得心裡寬闊舒服多了,堵在內心裡的鬱結仿佛也一併揮散。
祝林音抬眸看了一眼裴商雁,驀地唇角輕勾反問道,「地獄歧視啊,南方女孩就不能一口氣喝光了?更何況……」
她本身就是北方人。
是在醫院抱錯孩子,最後將她丟到南方的福利院,才被奶奶撿走的。
但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祝林音靠在沙發上,長腿交疊,針織衫衣袖挽上去,露出白皙的手臂。
而她只是喝了一杯果酒,臉頰兩團就泛著一些紅暈。
裴商雁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祝林音,「林音,唱首曲給我聽聽吧。」
祝林音聞言,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老古板了。
這三個月,他們相處的很好,像是朋友知己。
但祝林音越是這樣和他相處,就越是覺得膽寒。
這樣溫潤有禮的一個人,內心城府得高到什麼樣子,才會讓她怎麼洞察,都看不出他內心究竟在想什麼?
祝林音微微眯眸,「你想聽什麼?」
裴商雁並不在意:「唱你最喜歡的好了。」
祝林音的腦海里划過一首曲名,婉轉悠揚的調子在房間裡緩緩響起,可祝林音不知道為什麼,在她愈發唱著的時候,腦袋突然傳來鑽心的痛。
祝林音的臉色瞬間煞白,她忽的停止歌唱,抬手緊緊的扶著額頭,好痛……
真的好痛!
她的腦海里滿是閃過劇院後台被人迷昏,在到顛簸的車子,最後出現在了陸宴臣的古堡里!
祝林音的記憶是模糊的,她甚至想不起來她是在哪裡演出。
裴商雁臉上的悅意頓時消失,他驀地正襟危坐起來:「怎麼回事?不舒服?叫醫生過來!」
祝林音雙手緊緊的攥住沙發,眼前暈眩無比,祝林音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眸時,眼前如蘊著一團化不開的濃霧。
額頭的冷汗不斷涔出,祝林音沙啞著聲音,「不用了,我自己緩一會兒就好了。」
「裴商雁,我想出去待一會,你自己在這裡喝吧。」
裴商雁眸光輕閃,讓人難以捉摸他眸中的情緒。
祝林音走出包間的時候,努力鎮定著自己的情緒,她靠在尋夢酒吧的牆壁上,看著眼前大氣豪華的裝修,祝林音眼底眸色變深。
為什麼她待在這裡,會有種窒息的感覺。
祝林音猜不透,只能沿著走廊繼續走動著,這裡不同一般的酒吧,熱舞勁曲,聲音嘈雜炸耳,反倒能來到這裡的客人,非富即貴!
沒有過分撲鼻的煙味,甚至祝林音還能看到很多假山流水,上面還有很多戲曲的裝飾!
祝林音定睛看去,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不遠處的裝飾,一個酒吧,怎麼會是國風裝飾?
難道這裡的老闆也喜歡戲曲?
祝林音微微抿了抿唇,她從小跟著奶奶學戲曲,在水鎮上,學習戲曲的條件更是有限,唯一表演的地方就是鎮上每晚搭著台子,一些年老的戲迷們每天都會準時到達。
祝林音剛要抬步走去洗手間,倏地一道嬌軟的女聲情緒急切的響起:「不,不要,陸少,不要這樣!」
陸宴臣將人抵在了牆壁上,大手扣著她纖細的腰,盈盈一握!
眼裡滿是征服欲,冰冷中透著強勢吩咐:「阮阮,你都嫁給我了,給我生個孩子怎麼了?一次不行,就每天試,遲早會懷孕的!」
阮阮眼眸通紅,雙手不斷抵在陸宴臣的身前!
她根本就不愛陸宴臣!甚至覺得陸宴臣噁心!
可是三個月前,陸家人卻直接找到她面前來,目光冰冷的威脅她,如果她不乖乖嫁給陸宴臣,就在秦京沢面前曝光她對祝林音的所作所為,到時候秦京沢若怎麼處置她,她可逃不過!
阮阮花容失色,尤其是看到陸家整理的證據,連同她和陸宴臣的聊天記錄全部拷貝出來,這些如果交給秦京沢手上,她落得終身監獄的可能性都有!
她不能就這麼毀了自己的美好人生!
所以阮阮不斷的向陸家求情,希望陸家能給她一次機會,誰料,陸家卻提出了要娶她!
阮阮震驚,陸宴臣要娶她?
他娶誰不好,偏偏要娶她?又不是沒人娶了!
阮阮想過拒絕,可就算是落魄的陸家,想要捏死她都比捏死一隻螞蟻簡單,她和陸宴臣在民政局領了結婚證,從那天開始,阮阮的悲劇開始!
陸宴臣被秦京沢給傷了重要之處,那事已經力不從心,偏偏陸宴臣還是重欲重歡之人,每晚都將阮阮折騰的痛不欲生!
阮阮根本接受不了陸宴臣那些噁心的行為,而且婆婆還一意孤擲的認為是她不行,那麼久了都不懷孕!
所以每天逼著她喝那些難聞的土方子中藥,嫁到陸家後,阮阮一點家庭地位都沒有,仿佛在他們陸家人眼中,她就只是一個無情的生子工具!
此刻阮阮不停的躲閃著陸宴臣的懷抱,「陸少,真的不行,我今天是生理期……」
這話落在陸宴臣的眼中,反倒更讓陸宴臣興奮了,「還沒試過在生理期的時候呢,正好今晚試試,你是我老婆,這是夫妻必須履行的義務,我沒有耐心,你再給我躲一下試試!」
話落,陸宴臣一個巴掌落在了阮阮的身上!
清脆的巴掌聲在空氣中響起,阮阮頓時僵住,似是沒想到陸宴臣會直接扇她!
她的臉側到一邊,本來臉上滿是羞憤與不甘,但這些情緒落在臉上卻在看到面前的人時,阮阮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像是見到鬼一樣。
她連忙拍著陸宴臣的肩膀,「陸少,陸少……」
陸宴臣根本聽不進去別的,低頭覆在阮阮的脖頸上不願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