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靈清眾人錯愕，隨即臉上都浮現出玩味的笑容。
師尊重傷在身？
這人怕是搞錯了什麼。
十米。
五米。
一米！
長刀距離林牧面門只有尺寸距離，林牧依然一動不動。
「難道，林無敵真的有傷在身？」
護龍堂長老們皆是露出猜忌之色。
仔細回想，林牧今日的表現的確反常。
氣質大變，毫無強者氣息不說，甚至弟子消耗過度，睚眥破裂，都未出手。
難道，長白山一戰，天機北斗閣的築基仙人敖廣，其實重傷了林牧？
當日，圍觀武者看過去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除去神機營將士之外，沒人真正目睹林牧與敖廣那一戰的經過。
如果，林牧真重傷在身，那……
「林牧，你滅我沈家，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死吧。」
與他們想法相似的顯然不止一人。
一道劍光從小巷深處炸起，後發先至。
顯然，這用劍之人修為比獨臂封某人更強。
「沈丞！他竟然已經突破武道宗師了！」
有人認出來人的身份。
如果是平常，武道宗師敢對當世神話出手，那和找死沒什麼兩樣。
但，今日林牧重傷未愈。
或許，可以偷襲建功。
人未至，劍已到！
一刀一劍，距離林牧只有方寸距離。
「無趣。」
林牧屈指一彈，兩道符籙射出。
悄無聲息。
一刀一劍，定在空中。
噗通！
兩人頭顱被貫穿，屍體倒地。
林牧瞬間擊殺兩名偷襲者，甚至包括護龍堂沈丞，但，眾長老們反而動了心思。
林牧，竟然借用外力，不復以前霸道。
他，真的重傷了。
「何方鼠輩，敢在京都之地，動用鎮元符。」
就在此時，一道如神明般威嚴的聲音自遠處傳來。
「副堂主！」
「金堂主，速來斬殺此妖孽！」
護龍堂長老紛紛露出喜色。
金十三。
成名於三十年前，曾一日之間，約戰天榜前十中八人，七勝一敗。
戰敗後，便銷聲匿跡。
世人皆以為他重傷難愈，已經隕落。
其實，他只是回歸護龍堂而已。
三十年前，他是護龍堂天驕。
三十年後，他是護龍堂四大副堂主之一，鎮壓一方，地位顯赫。
長白山一戰之後，適逢多事之秋，他更是被請回京城，坐鎮華夏權利中心。
可見，他在護龍堂的地位。
此人一出，所有長老盡皆恢復精神，矢口否認，不再提剛剛落敗時的承諾。
紛紛叫囂著，讓金十三挫敗林無敵。
金十三或許不敵林牧，但林牧如果敢在京城之地大打出手，那他加入護龍堂一事，算是徹底無望。
黎笑天江湖經驗最豐富的，立刻想到這些人的陰險計策，不由得擔憂的看向林牧。
林牧只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個字。
「滾。」
雲淡風輕，不帶一絲煙火氣。
沒有威勢，沒有驚天動地的破壞力。
甚至沒有當世神話該有的，那種世間有我無敵的霸氣。
只是平淡的一字。
就像是田間地頭，一老農對孫子說：去，把我的菸袋鍋拿來。
寂靜無聲。
金十三，護龍堂副堂主很長時間不發一言。
許久之後，才有聲音傳來。
「不愧當世神話，竟已達返璞歸真之境，在下佩服。」
「林無敵今日事了，在下必會親自登門，賠禮道歉，聆聽教誨。」
言罷，聲音消失無蹤，就像是從未來過一般。
賠禮道歉！
聆聽教誨！
這八個字，一個比一個重。
即便林牧乃當世神話，以金十三護龍堂堂主之尊崇，也不該說出賠禮道歉四個字。
更何況，還有聆聽教誨。
金十三赫然已把他自己放在林無敵弟子的位置上。
林牧，何德何能。
「返璞歸真……」
真元子品味著另外四個字，神情忽然驟變。
「林無敵，你……你已達練氣巔峰，距離仙人築基之境，只有一步之遙了？」
返璞歸真，是道家詞彙。
《道德經》說：「見素抱樸，少私寡慾」。
即要抱道守真，怡養生命的真元，使之不為物慾所誘惑，不為私心雜念所困擾。
當修道者達到這個境界，便距離築基不遠了。
在古地宗門，築基便是仙人！
世人皆道林無敵是武道巔峰，卻不想，他道法精深，距離仙人之境，只差一步。
只要踏出此步，便是仙凡之別。
其餘長老聞聽此言，也是齊齊變色。
築基！
林無敵竟然即將築基！
這，
意味著，他們竟然是將一位來自世俗，生於華夏，長與市井，心在眾生，未來可期的築基仙人拒之門外了。
「我等皆是罪人！」
柳宗魚噗通一聲，跪拜在地，行弟子禮。
「請林教官息怒。」
馬長老跪拜。
「我等退位，請林教官息怒。」
「林教官贖罪。」
所有護龍堂長老，包括真元子在內，全部跪在林牧腳下。
只是，他們的稱呼，卻值得玩味。
「我輩武者，不跪天，不跪地，更不跪所謂仙，你們如此做派，果然老朽。」
林牧轉身，離去。
這一日，
林無敵，駕臨京城。
弟子四人，挫真元子，斷齊木手臂，敗四大長老，一時風華，絕世無雙。
林無敵，一言退金十三，半步築基，仙人可期。
當世神話之後，更是築基仙人。
林牧，無敵之名，再添一註腳。
……
「師尊，我們現在回去，還是四處遊玩一番？」
或許感覺返璞歸真的林牧很好說話，李玲瓏壯著膽子問道。
黎靈清，甚至冷豐都有些意動。
說到底，他們都還只是十幾二十歲的孩子。
林牧抬頭望天，道：「遊玩就不去了，不過，我可以帶你們見識一下所謂武道巔峰的高手。」
「武道巔峰？」
「葉狂人那個境界嗎？」
「比雷神還強？」
四弟子如今都是修道者，所以對所謂武道巔峰只是好奇而已。
在他們看來，
武盟盟主葉狂人，是東方武道界的翹楚，雷神，則是西方武道界的代表人物。
「他們？」
林牧彈彈手指，「他們只是通神巔峰而已，距離武道巔峰，還相去甚遠。」
「僅僅只是通神巔峰？距離武道巔峰尚遠？師尊，您的意思說，通神之上，還有武道境界？」
黎笑天閱歷最多，第一個醒悟過來。
林牧點頭。
四人倒吸冷氣。
PS：別急，後續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