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座高山之上,雲遮霧罩,祥雲彩帶。
亭台之中,一位素衣老者正在與自己對弈,不時拿起手邊茶水飲用一下。
「司令,那邊已經打起來了。」
這時候,一名黑衣人出現在亭台外,匯報一聲。
「嗯。知道了。」老者揮揮手,讓黑衣人退下。
「沈浪,你說此戰,誰能勝?」老者突然問了一句。
良久,雲霧中才傳出兩個字。
「雲虛。」
老者臉上露出一抹奇怪的笑意,說道:「為何?」
那人說道:「青萍劍術乃世間最強劍術,此劍一出,無人可擋。」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此術雖強,但在堂堂劍神面前,還算不得最強。」
「世間只有一個沈浪。」那人語氣雖然平淡,卻蘊含著無法替代的強大自信。
「哈哈哈。」
老者哈哈一笑,說道:「要不咱倆賭一把?」
「我不賭錢。」那人拒絕。
老者笑道:「放心,咱們這一次,不賭錢。」
「若那林牧此戰勝,你前往龍虎山走一遭。」老者輕輕飲茶。
沈浪:「......」
「蕭老,您這是......」
老者爽朗一笑:「怎麼?不敢賭?還是你對你劍神的眼光不夠自信?」
「好。我答應了。」
老者大笑起來,臨走的時候,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一瞬間,整副棋盤上的黑子連接起來,隱隱形成大龍之勢。
所有黑子,盡數被困於其中。
屠大龍,黑子勝。
「此戰過後,將那林牧納入護龍堂。」
老者瀟灑下山,雲霧中走出一人。
他凝視著桌上的棋盤,目露奇光。
「難道我看錯了?但云虛青萍劍術一出,那小子如何擋?」
沈浪搖搖頭,並不認為這場賭約自己會輸。
......
青萍劍術是龍虎山天師府的祖傳劍術之一,經過無數代天師的改良之後,其中破綻更少,威力更大。
此劍術只有天師府嫡傳弟子才能修習,甚至條件極為苛刻。
但是雲虛作為上一代天師府嫡傳,自然學過此劍術,甚至造詣極高。
此刻他以拂塵為劍,一身真氣調動,化為劍罡。
剎那之間,整個天地間瞬間被一股密集而鋒利的劍意所充斥。
「嗤嗤嗤!」
江面之上,溝壑縱橫,儘是被劍意所致。
一些早已遠離的船隻,也同樣受到波及,船體被劍意劃出無數的口子。
「快後退,後退!」
觀戰的武者大聲尖叫,面露驚恐,同時被雲虛道長的劍道造詣所震撼。
「小子,任你手段無數,這一次也要死!」
雲虛獰笑一聲,左手在拂塵上一抹,像是輕撫劍身一般。
「鏘!」
一聲清脆劍鳴聲響起,恐怖劍意驟然爆發,瞬間朝著林牧刺去。
林牧雙眼微眯,神情卻絲毫不變。
「青萍劍術?」
他輕笑一聲,衣衫一震,抬起一根手指。
「瘋了吧?」
遠處的觀戰的陸通見此,像是見了鬼一般的大叫一聲。
「完了,這位林大師看來是真的膨脹了。他以為現在的雲虛道長還是之前的雲虛道長。」
「這就叫自尋死路,怨不得誰。」
之前林牧面對雲虛的一招,同樣是以一指而破,如今,他又想以一指敵之。
簡直太過狂妄!
「不愧是三江之主,但也要死!」
劉秀冷冷一笑,聲音中滿是嘲諷。
包括雲虛,同樣認為林牧太過膨脹。
「小子,若是你只有這麼一點手段的話,那我只能告訴你,此戰你必死!」
雲虛冷笑,真元爆發,劍意流轉,誓要將林牧斬成粉碎。
「是嗎?」
林牧輕笑一聲,雙指併攏,豎在胸前。
「嗤嗤嗤!」
雲虛的拂塵攜帶無上劍意,破空而至,快速接近林牧。
「結束了!」
雲虛眼中殺機一現,一副大局在握的模樣。
其餘人同樣以為這一戰就如此結束了。
但就在這個時候,站立于波濤之上的林牧,兩指輕輕劃下。
就像是斬在了空氣之中。
那一刻。
所有人只覺得眼前一陣耀眼光芒閃過,緊接著皮膚傳來一陣陣的刺痛,像是被某種利器所劃開一樣。
一些實力比較弱的武者瞬間眼淚直流。
「嗤啦!」
下一秒,一道刺耳的破空聲傳來。
只見林牧身前的空氣,直接破開一道細小的裂縫,像是被利劍劃開。
「咔嚓!」
雲虛手中的拂塵瞬間化作粉碎,緩緩消散。
「這......」
不等他反應過來,一股讓人絕望的鋒芒呼嘯而至。
「咻!」
一道耀眼劍光,竟然從江面之上直衝而來。
「不!」
雲虛一聲尖叫,飛快後退,想要避開那一道劍光。
「嗤啦!」
隨著一聲慘叫,雲虛整個人直接砸進了大海之中。
而那一道劍光,去勢不減,直接在空中留下一道駭然的痕跡。
波濤滾滾,暴雨如柱,夾雜著不少鮮血。
林牧立於江面之上,緩緩收回手指,輕聲道:「青萍劍術,不過如此!」
「剛才那是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四周才傳來一陣陣驚呼之聲,人人面帶震撼和恐懼。
剛才那一劍,要是換做他們,早就變成了屍體。
「不知道啊,剛才我只覺得自己就像是要死了一樣,太可怕了。」
「那是一道劍光!林大師也會劍術!」
一聲尖叫,將還處於眩暈中的眾人驚醒。
林大師也會劍術?
這......
陸通等人臉上的神情,陰沉似水。
「他到底還有什麼不會的!」劉秀用力咬牙,死死的盯著江面上那道身影。
「對了,雲虛道長呢?」
緊接著,人群譁然。
剛才雲虛道長被打落進水中,現在還沒有出來。
難道......他已經死了?
「不可能的,雲虛道長實力驚天,不可能就這麼死了!」
「不錯,以雲虛道長的手段,生死還未可知!」
「轟轟!」
就在眾人四處尋找的時候,天空之上,雲霧滾滾,似乎有暴雨將至。
「怎麼突然就要下雨了?」
所有人仰頭望天,只覺得有種深深的不安之感。
「這是......」
姜一唯沉吟了一下,突然面色大變,一把抓住姜明月,駕馭船隻,瘋狂後退。
「爺爺,那是......」
姜一唯速度爆發到極致,凝重的說道:「不要說話,趕緊走!」
一些反應過來的武者,同樣是驚恐四散,朝著遠處潰逃。
一瞬間,整個波瀾江方圓百里,只有中心一點如墨黑色,在江面上起伏不定。
蒼穹烏雲,只凝聚於他的頭頂,將是上天雷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