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祭司慘叫一聲，幾乎當場崩潰掉。
他信仰了一輩子，最終竟然是這樣……
「不可能……不應該……一定是幻覺！林無敵，你究竟有什麼陰謀，你別想動搖我的信仰！」
大祭司雙目泛紅，甚至有種想要將林無敵當場擊殺的衝動。
而此時，林牧看向大祭司的眼神也非常複雜。
這傢伙，可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真信徒！
當真是十分難得。
「殺了他！快殺了他！他是在蠱惑你！殺了他！」那個五階祭祀又在大叫。
大祭司眼中開始泛起危險的冷芒。
這太可怕了！
林無敵所做的事情，比殺了他還可怕。
他，要殺了林無敵，以絕後患！
就在此時，林牧淡淡道：「大祭司，用你的腦子想想，這種情況，是什麼意思！」
大祭司神情呆滯，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
林牧嘆息道：「想想你的信仰！」
「我的信仰？我的信仰自然是我王，是……」
說到一半，大祭司的話忽然停住。
他訥訥道：「我信仰的是陸諱幽！」
陸幽，這是平等王的名號！
此時，當大祭司說出自己信仰的是陸幽之時，他自己其實已經明白了什麼。
他信仰的是陸幽，而不是平等王這個神位。
所以，真相是……
大祭司看向神殿內，那高高在上的平等王神像，顫抖著說道：「所以，現在的平等王，不是我王陸諱幽，是嗎？」
他用一種特別複雜的眼神看向林牧。
似乎希望林牧說是，又像是希望林牧說不是。
如果林牧說是，現在的平等王不是陸幽，那陸幽很可能已經隕落。
否則的話，神位不可能被輕易奪去。
可如果林無敵說不是，那就代表著，他的信仰出了問題。
林牧淡淡道：「你已經知道答案了， 不是嘛？」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連林牧的心情也極為複雜。
他本以為是十殿閻羅背叛了地府，是平等王，背叛了地府。
可現在看來，是平等王背叛地府不假，但這個平等王，卻已經不是以前的平等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平等王陸幽，已經被人奪去了神位。
而前面這個大祭司，明顯是陸幽的信徒。
那數千萬年過去，這一點都沒有改變。
他信仰的並不是平等王這個神位，而是神位之後的陸幽。
這極為難得。
說一聲狂信徒，也不為過。
要知道很多信徒根本分不清他信仰的是平等王此人，當時平等王這個神位！
見大祭司竟然有崩潰的意思，林牧無奈，再次開口說道：「你想想你剛剛的信仰之光……」
「信仰之光？」
大祭司先是一怔，然後，忽然想到，自己的信仰之光，是射向了虛空。
這意味著……陸幽，還活著！
若是陸幽已經隕落，那他的信仰之光將會成為無主信仰，在神殿之內徘徊！
「祂還活著，我王還活著！」
大祭司大喜過望，甚至喜極而泣。
過了許久之後，他才看向林牧，恭敬行了一禮。
這還是他除了祭拜神明之外，第一次向其他人行禮。
「多謝林上神指點！若不是上神，我還被蒙在鼓裡，被那可惡的新神竊取信仰！」
是的！
竊取信仰。
這些年，真言地獄的所有信仰，都是被新的平等王截取。
也只有大祭司這樣，曾經見過陸幽，知道自己信仰是何人的少數人，才沒有被竊取信仰。
大祭司起身，惡狠狠看向那個五階判官。
現在一切都明了了！
這個五階祭祀，信仰的是新平等王！
「哈哈哈！你們知道了真相又如何！我王一定是最後的勝利者，你們都會死在我王的怒火之下。」
林牧二話不說，一掌按在他的額頭之上。
五階判官，他可以！
尤其是在這個五階判官，被揭穿秘密，情緒如此激動，心神失守的瞬間。
林牧先前廢話那麼多，甚至故意引導大祭司「自己」發現真相，就是為了這一刻。
轟！
神識衝破了五階判官的意識海。
便要讀取他的記憶。
就在此時，一尊神像在其意識海中出現。
「我記住你了！」
那神像寶相莊嚴，正是平等王！
他深深看了林牧一眼，然後轟然炸裂！
轟！
那五階判官的意識海，瞬間被炸的千瘡百孔。
就連腦後的法則光環，也直接爆碎！
隕落！
這五階判官的意識海中，留有平等王的禁制，所以在被強行搜魂的時候，會悍然自爆。
「不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了？」
林牧嘴角含笑。
雖然那禁制非常縝密，但還是被林牧攻破瞬間，讀取到了一點記憶碎片。
那是這位五階祭祀，在離開平等王閻羅殿，趕來真言地獄之前，被種下禁制的一瞬間。
此時，平等王顯露的是真面目，而不是平等王神像！
「鴻昶！」
林牧知道了這個竊取陸幽神位的新平等王的名號。
「鴻？」
林牧向大祭司詢問道：「你可曾聽說過鴻這個姓氏？」
地府的規則，與奈何橋一樣。
這裡沒有生死，只有功法。
作為的親人，所謂的同門，所謂氏族，都只是修煉了同樣的功法而已。
所以，從一個人的姓氏上，基本就可以查到一個人的底細。
「鴻？」
大祭司先是一怔，然後下意識回應道：「這是地府深處，三大姓氏之一，也是我地府三大先天功法的掌控者氏族之一，您詢問這個姓氏，是……」
說到一半，大祭司就猛地一個激靈。
「您……您是說，那個竊取我王神位之人，來自鴻氏？」
這個答案，讓大祭司感到戰慄和驚恐。
陸幽，身為平等王，自然身份尊崇。
但若是和鴻氏的比起來，就多有不如了。
如果新平等王來自鴻氏，那事情就難以收拾了。
林牧默默點頭。
大祭司如遭雷擊。
「怎麼會這樣……三大神族之中，鴻氏最為平和，幾乎不插手地府的統治，怎麼會竊取我王的神位……這怎麼可能……」
大祭司沒有懷疑林牧騙他，因為根本沒必要。
而且，更重要的是，哪怕整個真言地獄，也只有少數人知道三大神族的姓氏。
如蔣天運那些人，甚至連三大神族都沒聽說過。
他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為陸幽對他們這些大祭司極為信任，告知了他們很多本不應該他們知道的秘聞。
「幾乎不插手地府的統治？呵……若是沒猜錯，鴻氏放棄統治地府，應該是從幾千萬年前開始的吧？」
幾經波折，林牧終於發現了九蓮背後的勢力。
竟是地府三大神族之一，鴻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