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祭祀不愧是人祭祀，一句話，便直指本質。
在紅雲虛仙，甚至加炎虛仙等人看來，部落能否與林無敵合作，最重要的基礎應該是信任。
若是能信任林無敵的情報，那自然是可以合作。
若是無法信任林無敵，那就談不上什麼合作了。
可是，人祭祀高瞻遠矚，所想的事情與他們這些虛仙完全不同。
一開始，紅雲虛仙等人還稍稍有些錯愕。
但很快便明白過來。
其實對於人祭祀這個級別的聖級強者來說，所謂的信任根本不重要。
只有在實力不如人的時候，才會談到信任問題。
當一方實力足夠鎮壓另一方，要談的便不是信任。
而是利益，是目的！
眾人不由得看向林無敵，想知道他的回答。
然而，在眾人的注視中，林牧並沒有直接回答人祭祀，而是反問道：「人祭祀可知虛仙界的本質是什麼？」
虛仙界的本質？
加炎虛仙和大祭司慶鳳等人都是一陣茫然。
甚至就連塵烽虛仙和問柳虛仙也是疑惑不解。
談合作的事情，怎麼又扯到虛仙界本質了。
只是，有少數幾人注意到，在林無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人祭祀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
就連已經被封印的第四聖族長，也目光如冰的看向林無敵。
許久之後，就在眾人都感覺到氣氛開始變得壓抑的時候，人祭祀才徐徐開口，「我等聖祭祀曾經有過懷疑，所謂虛仙界，很有可能是一柄仙器……」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偌大的虛仙界，是一柄仙器？
開什麼玩笑！
如果這話不是人祭祀所說，恐怕已經當場有人跳出來反駁了。
即便如此，也有很多人看人祭祀的眼神有些不對勁。
瘋了不成，居然說虛仙界是仙器！
能飛升，能謫凡，如此神異的世界，怎麼可能是仙器。
然而，林牧的表現讓那些懷有疑惑的人，一顆心沉到了谷底。
他笑了笑，說道：「不愧是聖祭祀，眼界果然遠非普通人可以比擬！」
這話等於間接承認了人祭祀的猜測。
所有人腦子嗡的一聲。
受到的衝擊甚至比天命組織、地府滲透虛仙界還要大。
如加炎這樣的虛仙，印象中的仙器還是用來殺伐的各種兵器。
虛仙界，怎麼看也不可能是仙器啊。
而且，如果虛仙界真的是仙器，這仙器要有多厲害？
見眾人還是無法接受，人祭祀嘆息一聲，道：「登仙台與謫仙台。」
三十六登仙台，可飛升仙界。
七十二謫仙台，可謫凡到諸天萬界。
這是虛仙界最為特殊的事情。
哪怕平日裡都有所接觸，也沒人覺得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可是，現在被人祭祀一說，眾人的表情都變得不自然起來。
因為，登仙台與謫仙台過於鬼斧神工。
你若是說登仙台與謫仙台那是天地自然誕生，那未免有些自欺欺人了。
那些祭壇怎麼看也是人為。
可若是認為，又是什麼人，有如此神仙手段，在偌大的虛仙界，建造這麼多神奇的所在。
如果真是有神明做到了這一點，那虛仙界是一柄仙器，似乎也並不是無法接受。
想到此處，所有人都沉默下來。
沒人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事情。
此時，人祭祀再次開口，「林先生既然提到虛仙界，相比是有所打算……不如開誠布公的說出來聽聽……」
林牧微微一笑，道：「我的提議是，解決了地府的麻煩之後，我親自出手，將虛仙界一分為二，部落占八成，天界飛升者占兩成！從此之後，老死不相往來……」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就連人祭祀也有些變色，「將虛仙界一分為二？你能做到？」
不是人祭祀不信，而是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
即便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對於整個仙界來說，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罷了，根本無法接觸到虛仙界的本質。
天界飛升者，或許會不知道敬畏，自詡為仙。
但部落中人從來沒有這樣的想法。
天界飛升者口中的虛仙，在部落這邊其實就是大祭司，大族長。
二階虛仙，則是被稱為聖祭祀和聖族長。
部落中人，從未將自己視作仙人。
這正是因為，越是接觸虛仙界，越是了解虛仙界，他們越是對仙這個詞彙，充滿敬畏。
比起虛仙界來，他們不配自稱為仙。
所以，在部落看來，天界飛升者就是一群不知道敬畏的蠻夷。
否則的話，哪有膽量自稱為仙。
可現在，林無敵居然說要將虛仙界一分為二，這讓人祭祀如何能不詫異。
林牧淡淡道：「當然，若是我做不到，我會在十年之內飛升仙界，不問虛仙界之事。」
十年之內飛升仙界，這對於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妄言。
但林無敵……
剛剛飛升虛仙界不到一個月，便從八次雷劫晉升九次雷劫。
想到，晉升虛仙，然後飛升到仙界，對於林無敵來說，也並不是什麼難題。
聽到這話，人祭祀終於放下心來，「好！我這就帶第四返回神山，與其他人商量合作的事情。若是能達成合作，我們會要求林先生你發下天道誓言，還希望林先生不要見怪。」
林牧淡笑道：「理所應當！」
人祭祀點點頭，便準備帶著第四聖族長離開。
周圍的加炎虛仙等人已經看蒙了。
原本，他們都以為聖祭祀等人高高在上，冥頑不靈，根本不可能與天界山的飛升者合作。
可現在，只三言兩語，他們還沒看明白怎麼回事呢，這就快要達成合作了。
加炎等人默默無語，只能心中感慨，果然非常人做非常事。
他們無法晉升二階虛仙，不是沒理由的。
「告辭！」
人祭祀點頭示意之後，身影一閃，就要消失。
就在此時，他的身影猛然止住。
他與林無敵，幾乎是同一時間看向虛空方向。
加炎虛仙等人茫然不解。
轟隆！
兩道火焰光芒，出現在黑雲城上空。
火焰慢慢散去，顯露出兩道身影。
在看到這兩道身影的瞬間，在場幾乎所有人的都變了臉色。
「天界山山主！」
「第四山主，第七山主？」
不管是部落一方的虛仙，還是天界山一方的虛仙，都驚駭的看向虛空中兩人。
所有人都沒想到，不但部落中出現兩位聖級強者，居然連天界山也有兩位聖級強者降臨。
虛空之上，第四山主微微一笑，「看到羋華虛仙隕落的情報之後，我便心中不安，現在果然有大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