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似笑非笑的看著老者，一動未動。
老者伸手向前一抓，卻不是真的抓向林牧，反而像是抓向一段歷史長河一般。
在搜尋林牧的過往。
見到林牧的表情，老者心中略感詫異。
哪怕此人是仙界之人轉世，也不該對仙人沒有絲毫敬畏才對。
究竟是……
就在此時，歷史長河掀開一角，畫面開始震顫，似乎想要顯示林牧的前世。
「大膽！」
畫面之中，忽然傳來一聲冷喝。
帝尊的威嚴，從畫面中洶湧而去。
轟！
老者一條手臂直接化為飛灰。
就連半個身軀也開始模糊起來。
「你……你乃前世帝尊！」
老者有些難以置信。
自己等了億萬年，才等來一個九鼎碎片持有者，結果居然是仙界一位帝尊轉世。
這運氣，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不……不對……」
老者很快又意識到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哪怕林牧是帝尊轉世，以他逆轉三世的探查之術，也可以看出一絲端倪。
可現在，畫面一片模糊，根本看不清前世。
「你……竟然斬斷了前世！」
很快，老者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卻愈發震驚起來。
要知道，前世帝尊這樣的身份，會給修道一途帶來極大便利。
只要不中途夭折，那林牧就必然可以在極短時間內，恢復到前世的修為。
可林牧，居然將前世帝尊之身斬去！
斷了按部就班，恢復修為的路。
選擇自己從頭修煉。
這是何等大氣魄！
就連他，也沒有勇氣做出林牧這種決斷。
如果他當初有林牧這樣的勇氣，或許結局就會不同了。
「不知帝尊當面，老夫失敬了！」
老者從王座之上走下，與林牧對面而立，稽首行禮。
此時，他不再是高高在上，而是與林牧以平等身份交流。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林牧目光依舊淡漠，並未因老者的態度而改變。
老者苦笑一聲，道：「不瞞帝尊，我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林牧一怔，隨即若有所思道：「你這段分魂，並沒有本尊的記憶？」
老者點頭道：「的確如此，本尊分裂此分魂之時，給我三個任務，其一，等待持有九鼎碎片之人到來。其二，護佑外面那些侍魂，其三，是二虛一實，三方世界，推演某種變局……」
這種做法，與符文之祖頗為不同。
符文之祖，是以特殊符文之法，留下一段記憶體，向林牧交代一些事情。
而這老者，卻是只留下一段沒有記憶的分魂。
孰優孰劣，尚未可知。
不過很顯然，老者此等做法，要更為謹慎，也更為穩妥一些。
「既如此，你等我又是何意？」
沒了記憶，還等九鼎碎片的持有者有何意圖。
「帝尊請看！」
老者伸手一展，一枚玉簡出現在其手中。
「此玉簡，乃是本尊所留，只有九鼎碎片持有者才能打開，這其中，應該就有帝尊你想知道的一切。」
老者將手中的玉簡遞給林牧，眼神中卻隱隱有著激動之色。
林牧恍然，這位老仙，很明顯也想知道他失去的記憶，到底隱藏著什麼東西。
但他打不開玉簡，顯然無法探究。
現在林牧出現，卻是給了他一探究竟，解除疑惑的機會。
林牧握著玉簡，將一股九鼎碎片能量，注入其中。
他本以為，玉簡之中，會是一段記憶，或者一段畫面，卻發現居然只是一冊書畫。
這書畫足有十張之多，但此時，林牧所能查看的，居然只有第一張。
林牧隨手翻開，一行文字，顯露面前，配合上面的圖畫，讓林牧知曉了一段往事。
原來，此地老仙，本尊乃是億萬年前，仙界帝尊之一的玄玄老仙。
當時，玄玄老仙與其他八位帝尊，九人共同執掌仙界九鼎。
未曾想，忽然遭遇不可匹敵的強敵。
九鼎被打碎，八位帝尊隕落七人，一人失蹤。
只剩下玄玄老仙一人。
玄玄老仙自知不是強敵對手，為了庇護門下弟子，才將他們強行轉化為侍魂，並且帶著一部分九鼎碎片，破開仙界，降臨萬界。
只不過，他還是低估了那強敵的實力。
在他降臨萬界之時，竟是遭遇強敵襲擊，身死道消。
隕落之前，他分化分魂，留下三個任務，和十張書畫。
那強敵的秘密，就隱藏在書畫之中。
按照玄玄老仙的說法，林牧之所以無法看到其餘九張書畫中的內容，是因為他修為不夠。
在第一張書畫的最後，玄玄老仙說出了與符文祖師相似的話。
強敵的名諱，不可說！
傳輸記憶之法，不可用！
傳輸記憶之法不可用，這林牧多少還能理解一些。
但第一條，強敵之名不可說，卻讓林牧心中難掩震撼。
這意思，很明顯是在說，不管相隔多少世界，甚至仙界與下界，只要提到那個人的名諱，就會被感知到。
這其中蘊含的意思，讓林牧對敵人的恐怖，有了一個初步認知。
哪怕仙界最強帝尊，也無法做到全知全能。
更別說，間隔無數世界，感知到誦念自己名諱的存在。
這敵人的可怕，已經遠超帝尊！
難怪當初符文祖師說的那麼隱晦。
不錯！
雖然當初符文之祖未曾明言，但林牧相信，符文祖師所言之人，與玄玄老仙所言之人，必然是同一人。
否則的話，這仙界的敵人，也未免太多，太恐怖！
「只是……玄玄老仙已經隕落億萬年，當初我在仙界，已達帝尊之境，為何沒有察覺到這可怕的敵人？」
林牧心頭升起疑惑。
「帝尊？你可有所得？」
老者見林牧查看玉簡之後便沉默不語，忍不住出聲詢問。
林牧看了老者一眼，道：「本尊不讓你知道其中真相，有他自己的苦衷，我也不方便多說，你留在此地，繼續庇護這些侍魂吧！」
林牧隱隱有些明白玄玄老仙的意圖。
很明顯，玄玄老仙是讓這分魂在推演讓侍魂復生之法。
老者面露苦澀，訕笑道：「看來，我本尊隱藏的秘密，是個恐怖的大機密，也罷，我就在此等待吧……」
說完，他不再多言，而是伸手向林牧的手掌上一點。
無數能量涌到九鼎碎片之中，第三枚花瓣印記，出現在受傷。
一綠，一紅，一白！
交相輝映。
通過這三枚花瓣，林牧能清晰感知到，在萬界之中，有九鼎碎片正在呼喚著他。
「告辭！」
目的達成，林牧拱手告別。
至於這些侍魂，以他此時的實力還幫不到他們什麼。
或許在成就真仙，甚至仙王之後，才有可能幫助他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