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十天。
這天,楚胥護送一批軍械順利來到西涼國大都。
段智興和段子淳提前得到消息,早早等候在皇宮門口。
當看到一眼望不到邊的車隊向這邊駛來,兄弟倆都眉開眼笑。
他們盼星星盼月亮的軍械終於是到了。
也不負他們這一年來的苦等。
這時,楚胥在馬車內走出,對段智興躬身一拜。
「下官楚胥,參見段帝陛下!」
段智興熱情的將他攙扶起來。
「呵呵!楚先生不必行此大禮!你這次遠道而來,專程為我西梁送來軍械,應該感謝的是寡人才對!」
段子淳陪笑道:「楚先生一路舟車勞頓,快快有請,陛下已為你準備了接風宴!這次你代表林帝而來,下官與皇上一定要盡地主之誼!」
「好說好說!」
「請…」
「請…」
雙方一番寒暄,楚胥被眾星捧月的請進宮裡。
這時,段智興問道:「楚先生,不知這次送來的軍械都有哪些?」
楚胥神秘一笑:「段帝希望得到的東西,這次下官都帶來了!我家林帝曾說過,大端與西涼乃是兄弟國,大端有的西涼必須也有!」
「哈哈!!」
段智興開懷大笑:「如此,寡人就放心了!」
說話間,眾人進入廣元殿。
楚胥定睛一看,四周已經聚滿了文武百官,全都躬身在紅毯兩側。
而一張張小桌上,早已擺滿了各種西域美食。
楚胥暗暗點頭,看來段家這次是拿出了最高規格接待自己。
他倒不是一個愛面子的人。
但楚胥這次造訪,代表的可是林帝的欽差國使。
如果段家招待不周,打的可不是他的臉,而是林雲的臉。
之後,眾人依序列坐。
楚胥被安排在段智興的左側下首,與段子淳面對面。
段智興端起桌上的酒盅,含笑道:「來,楚先生,這杯酒寡人敬你!再次感謝你不遠千里,為我西梁護送軍械!就祝貴我兩國能永遠修好!」
楚胥端起酒盅,陪笑道:「段帝實在太客氣了!這杯酒下官就替我家林帝敬你!」
之後,所有人舉杯共飲。
氣氛是相當不錯。
這時,杜琦好奇道:「對了,楚先生,下官上次就見識到貴國那可以飛天的熱氣球,不知這次可有此物?」
「當然!這熱氣球乃是我家林帝點名送給西梁的交通工具!本官這次不光帶來軍械設施,還有一批本國的教官,專門培訓貴國將士如何使用這些裝備!確保西梁能儘快形成戰鬥力!」
眾人都眼前一亮。
別說是西梁的文武百官,就是段智興段子淳都十分羨慕。
熱氣球雖然不能殺敵,卻是顛覆戰爭模式的關鍵工具。
有了它,西梁便可降維打擊任何勢力國家。
而且,對方還還不了手,只能挨打。
當初蒙城被大端一支空中打擊分隊轟炸成一片廢墟,讓西梁高層徹底認清了現實。
如果不是那次的轟炸,將效果拉滿,林雲就算親自來建交,多半也不會那麼容易。
畢竟,在西梁人的心中,本國藏身在沙漠旱海之中,有這天然的屏障,任何勢力都打不進來。
可偏偏大端著熱氣球可以輕鬆撕碎西梁的防線屏障。
所以,段家兄弟渴望得到熱氣球,更害怕熱氣球。
「如此甚好!楚先生,下官這杯酒敬你!!」
杜琦舉杯就要飲酒,楚胥忽然抬手打斷。
「且慢!!」
眾人都看向他。
楚胥何等心機,在大端,除了林雲,他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人物。
豈會看不出這幫傢伙是故意灌自己?
喝酒誤事,還會口不擇言,他自然清楚。
楚胥意味深長道:「段帝,下官此番前來,除了是給貴國送軍械,還帶著我家林帝的旨意而來!林帝想問問,當年簽訂的那條鐵路線,已經動工一年多了,我大端包括西域其他國家的線路都修建完畢!現在只剩下貴國這一段還未完成!不知段帝打算等到什麼時候?」
段智興玩味道:「林帝誤會寡人了!誒,實不相瞞,我西梁比誰都希望能儘快讓鐵路線貫通,才能儘早通商,與貴國進行貿易!但這邊的環境實在是殘酷!我西梁也是力不從心,拿不出太多的銀子了!」
「既然楚先生提到此事,你看能不能與林帝商量一下,剩下的銀子,由大端承擔?等將來通貿後,我西梁可以用黑色黃金抵扣!」
楚胥嘴角上翹:「我說段帝陛下,您這麼說似乎不符合規矩吧?我大端已經承擔了大頭,現在到了貴國出力的時刻,卻這般推諉,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此話一出,原本熱鬧的氣氛瞬間凝固。
所有人都不善的盯著楚胥。
而段智興和段子淳都面色陰戾。
楚胥這番話說的可是一點都不客氣。
段智興再不濟也是一國帝王,被楚胥一個大端的使臣當面說臉皮厚,可很沒面子。
這時,一名官員不悅道:「楚先生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認為我西梁言而無信嗎?當初林帝在的時候,曾說過,如果我們遇到什麼困難,可以提出來,大家共同商議!現在我西梁實在拿不出銀子了,就遭到貴國的羞辱,難道這就是林帝所說的平等嗎?」
「就是!!」
「實在太不像話了!」
「誒,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底下的官員們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
但似乎又生怕楚胥聽不清楚,翻來覆去的說這幾句話。
面對眾人一致刁難,楚胥笑而不語,依舊穩坐釣魚台。
他是什麼人?
在大端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在他心裡,這些西梁官員不過是地上的螞蟻。
就連段家兄弟,都入不了他的眼。
豈會被這種小人做派嚇住?
而坐在寶座上的段智興,一直在觀察楚胥的表情變化,見他毫無懼色,內心暗嘆不已。
雖然楚胥還沒說話,但他還是感受到了對他對整個西梁的蔑視。
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段智興實在太熟了。
準確的說,他段家幾代人都是在這種蔑視的態度下生存的。
當初監察司還在的時候,大岳的高官便是這種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