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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拾第六感覺得今晚不對勁,留了一個心眼,提前的撥打了電話給顧也,藏在身後。
果不其然,除卻游之俞,今晚來的還有孟家的人。
游之俞居然跟孟家人聯合了?
林西拾有些不解。
她的顧也已經厲害到逼迫一向獨來獨往從不與人合作的游之俞都和其他人聯合的地步了嗎?
那也太厲害了吧寶貝。
林西拾唇角輕翹了一下又壓了下去,不對哦,這會可不是開心的時候。
林西拾不動聲色的鬆了手機放在被裙子遮住的地方,眼裡浮現出幾分懼怕:
「你……你們是誰……」
看小女孩這害怕的小模樣,他們相視了一眼,冷冷道:
「江城孟家,邀請小姐去做客。」
他們直接持槍以威脅。
林西拾乖乖跟著走,反抗可不會有占到什麼便宜。
只是可憐了秦珩哥怕是要自責一段時間了。
上了她們的車,這次不比上一次的還算恭敬,上車以後直接給她綁了,並且蒙住了雙眼。
車開了一陣,抵達目的地。
他們動作粗暴的壓著她下車。
很久沒有被這麼粗暴對待過了,林西拾壓下心底的激動和興奮。
閉上眼睛以後其他感官被放大,耳邊是呼呼的風聲,除卻風聲以外,安安靜靜,穿過長廊,把她壓進了一個密閉空間,進去就感覺到了潮濕的冷,空蕩蕩的,大概是地下室之類的地方。
把她按在一個椅子上坐著,也沒給她解開那根蒙在眼睛上的布帶。
是熟悉的孟老的生意:
「好久不見,小小姐。」
「好久不見。」林西拾跟她打起招呼來,知道此時嘴巴需要軟一點才能少受點苦:
「孟爺爺。」
「……」
這小姑娘太現實了,上次有恃無恐就叫他「老頭」,這次聰明知道改口。
他有被取悅到一點點:
「小小姐不虧是林家的女孩,被綁架了還這麼淡定。」
「哦~」林西拾似乎有點意外的開口:「是綁架嘛,難道不是一次特殊的請客?」
孟老笑了兩聲:「小姑娘很有趣,也很有價值,不知道來贖你的人會拿什麼利益來交換,我看看,誰給的利益更能讓我心動啊……」
林西拾:「……」
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
和秦珩哥前不久說的「拍賣,價高者得」有異曲同工之妙。
秦珩哥厲害了,除了「歌手」這個身份,還兼職「預言家」
她從容道:「一個沒有磕磕絆絆完美的貨物才能賣出它最大的價值,繩子綁著好疼的孟爺爺,能解開嗎?我現在可是落在了您的地盤,逃離不了。」
孟老哈哈大笑了幾句:「我對我自己有信心,但是不放心你,還是乖乖的被綁著吧,想喝點什麼,我讓人拿給你。」
「哦……」得到答案的林西拾慢吞吞的道:「那算了吧,我也不信你了。」
誰知道會不會在裡面加迷.藥之類的。
林西拾安靜了一會,又開始新一輪的套話:
「孟爺爺跟Y先生認識嗎?」
明知道她在套話,孟老還是忍不住一直回答她的問題:
「Y先生是我很欣賞的人,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哦,對了,這位小友也很擔心你呢,你猜猜,顧也你不能拿出比Y先生更大利益的東西來換取你……」
大概是沒遇到過這樣面對事情從容又淡定的女孩吧,這才是他幻想中的希望瑤瑤可以變成的模樣。
「啊……」林西拾笑了兩聲:「你要相信你的外孫呀。」
以前還不能確認她親愛的男朋友能不能斗過那瘋子,現在確認了,那瘋子要是有能力,才不會跟這老頭合作綁她。
不僅瘋,還蠢。
他以為合作對象真的守約定?
對有的商人而言,約定就是個屁,放出去散散味就沒了,抵死不承認。
這話聽起來並不覺得難受。
孟老原本想要折磨她的心思暫且落了下去,難得的關心了她一句:
「餓嗎?」
「吃過了。」
看似正常的孫女和爺爺的交流。
中間暗流涌動。
林西拾不止聽到了空蕩蕩的回音,還嗅到了難聞的臭味。
像是屍體的腐爛味。
就挺噁心的。
林西拾忍著想要把胃裡的東西吐出來的衝動,努力的讓自己看上去淡定。
孟老讚賞的給了她一個眼神。
下屬在他耳邊輕聲說話,孟老笑了下:
「來的真快。」
「你猜猜誰先到了?」
林西拾沒心思跟他玩這種猜猜猜的遊戲,可在人間狼窩裡,也只能配合,猜測道:
「Y先生和秦珩哥吧。」
即便她信任顧也,也理智的知道顧也一定不會是最早到的那個。
孟老會想方設法的攔住他,以及游之俞的人製造麻煩給顧也。
離這最近的也就只有游之俞和秦珩哥在了。
「你要去見見他們嗎?」
孟老給她選擇權。
林西拾搖搖頭:「沒必要了吧。」
她似笑非笑:「一個貨物而已,又聽不懂你們的交易。」
孟老笑著出去了。
如林西拾而言,的確是秦珩和游之俞。
他客客氣氣的道:
「Y先生,秦公子,請坐。」
「人呢?」「人?」
兩人異口同聲問。
孟老不緊不慢的喝了口茶:「年輕人別這麼心浮氣躁,我們要等的人還沒有等到。」
「等人?」游之俞目光幽幽的看著他:「等什麼人?」
「自然是來贖小小姐的人啊。」孟老坦然道。
游之俞明白他的意思了,如狼似虎的眸子盯著他:
「你騙我。」
說好的賣給他,孟老胃口大,妄想以競拍方式。
「Y先生說笑了。」孟老陰的明明白白:「兵不厭詐,Y先生在國外生活了十多年,連國內的孫子兵法都忘的差不多了吧。」
游之俞冷笑一聲,抬起下巴:「你考慮過招惹我的下場嗎?」
孟老一點也不怕,他笑的瘋狂:
「我有林西拾在手上,你敢嗎?我就問問你,你敢不敢放手一搏讓她置身險境?!」
游之俞攥緊了輪椅把手。
是,他不敢。
如果是原先,他敢,置身陷阱而已,他把她置身險境那麼多次。
可是已經徹徹底底的失去一次了,他賭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