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一直被顧也直勾勾的盯著，林西拾忍了一忍，但最後還是沒有忍住，回頭看他。
小姑娘的眼神很乾淨，明亮透徹。
顧也輕輕蕩漾開一個笑容：「沒什麼。」
的確沒什麼，西西聰明伶俐，她怎麼可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西西不說，他就不問。
這樣也好，只要守護好西西，不讓她有動怒的機會，那麼那病也就無所謂在不在，有沒有。
「真噁心！」男人看著他們之間粘粘膩膩的，當即就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
顧也冷笑一聲：「髒了我的地板……田伍，我記得那洗拖把的水還沒有倒，端來，給他餵下去。」
「好勒！」田伍把髒兮兮的一盆水端了下來，拿了一個小杯子，裝了水就要往他嘴裡塞，但那人不配合。
田伍只好喊人幫忙：「小肆肆，來，扒開他的嘴巴。」
「閉嘴，別這麼喊我。」田肆略帶嫌棄的看了一眼田伍，還是走了過去，一把就捏住男人的雙頰，把他的嘴強迫的打開。
田伍抓住時機就往裡面倒水，為了以免他吐出來，立馬的又把他嘴巴合上了，堵住了。
「敢吐出來就讓你舔乾淨！」田伍威脅道。
男人被這麼一嚇，就吞了下去。
田肆這才放開了他。
他乾嘔著，想要吐出來，但是雙手被綁著，也沒法催吐。
臉色蒼白的很，也不敢罵罵咧咧說話了：「顧少，愛蘭都說了，而且我們做的時候那聲音外頭也能聽見，你要是不信，隨便抓個人問問就知道了，肯定有人聽牆角聽到了。」
他說的有理有據，但就是這樣才不對，他的人證並不足以洗脫嫌疑，愛蘭再說謊，問其他有沒有聽到那種聲音，有肯定是有，但不確定是不是愛蘭和他的。
「西西稍等，我接個電話。」顧也出去接電話。
留下林西拾。
「你是顧家誰的人？」林西拾的問題犀利。
男人不說話，林西拾淺淺笑著：「你以為顧也哥沒有證據會隨便抓人？愛蘭姑娘是被你威脅了吧，顧也哥出去接電話了，你猜，是不是愛蘭姑娘翻口供了呢。」
「你別冤枉人！」男人眼底一閃而過一抹慌亂。
林西拾已經捕捉到了，繼續道：「你能脅迫愛蘭姑娘說假話，那東西也就不是什麼特別隱蔽的，錢權你都贏不了，早些承認了興許還能緩刑。」
「小小姐跟他廢話什麼，直接一頓打就完事了。」晏韋手段粗暴。
「晏叔手癢了嗎？」林西拾一臉單純無害：「那晏韋控制點力度哦，不要打出人命啦，那要賠好多錢的……」
「遵命！」
晏韋直接就動手了。
林西拾看著戲，嘴上也不停，跟他打心理戰：「晏叔以前就是幹這一行的，拳頭很硬，打起人來沒有個輕重，我們家吧，有錢，不是賠不起，也就一條人命而已……」
男人崩潰了：「何必抓著我不放！你要錢嘛？我有錢，我給你錢！」
「不啊，不缺錢。」林西拾笑眯眯的：「你剛剛侮辱了愛情，我就不喜歡你了。」
侮辱愛情？
男人愣了一下，想起來他之前罵的那句「噁心」，被噎了一下，大喊道：
「不！你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和性別無關！是我說錯了，祝你們早生貴子……呸，百年好合……」
顧也進來的時候就聽到男人瘋瘋癲癲的祝福，微微挑眉，看向林西拾。
林西拾無辜聳肩：「他可能幡然醒悟了吧。」
「……」
神他媽幡然醒悟。
「愛蘭翻口供了。」顧也淡淡道。
「不可能！」男人不可置信的大喊，她家人還在他手裡，愛蘭不可能翻口供。
「你覺得你那幫廢物能看住，能攔住我的人？」顧也輕輕挑眉。
「我……」男人已經有些動搖了。
顧也繼續道：「醫院，田甜已經醒了，並向警方轉述了她見到的，你覺得她看到了什麼？路況的監控也已經恢復，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麼？咖啡廳採取到了指紋，你再猜猜，是誰的……」
男人臉色蒼白。
顧也彎起食指，輕輕在桌子上敲打出節奏，像是惡鬼索命的聲音。
「顧三，你的口供其實已經作用不大了。」
沉寂了很久，男人終於垂頭了：「是……是我做的……但僅僅只是這場車禍是我計劃的……連環殺人案與我無關……」
「說說吧，背後的人是誰？顧彥那個笨蛋，還是……」
「是二少……」
……
錄音到手，林西拾抬頭看顧也：「所以監控里有什麼？田甜看到了什麼，以及，那咖啡屋裡找到了什麼關鍵證據？」
顧也輕笑幾聲：
「其實監控里什麼也沒拍到，田甜看到的東西也不多，很朦朧，咖啡屋裡沒有找到指紋，只有腳印，能大致知道身高體重，愛蘭更加沒有翻供，但是警方已經去救愛蘭的弟弟了。」
「我.操.你.媽！顧也你炸老子！」剛剛垂頭喪氣的男人猛然間抬頭，聽著兩人的對話，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他被玩弄了？
而且……
男人忍無可忍：「你們他媽能不能別當著我面就說出來！」
這就顯得他很像個傻子。
耳邊咋咋呼呼的，吵的頭疼，顧也拉著林西拾的手腕，就出去了：
「吵死了，堵住他的嘴巴送去夏風那裡。」
林西拾也沒忍住笑了：「顧也哥真奸詐。」
「西西是哥哥最大的助手，彼此彼此。」顧也揉了揉她的秀髮，啞然失笑。
兩人的配合天衣無縫。
林西拾對顧也很了解，一個眼神就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愛蘭當然沒有那麼容易翻口供，但既然送去了風哥那裡，肯定就查清了愛蘭家裡的情況，不為財，那就是家長或者愛人被綁架了。
那男人是個笨的，一番心理戰鬥就說出來了。
不過……
「你信背後主使真的是顧二少嗎？」
「不信。」顧也淡淡道，像在陳述一個事實，沒有絲毫嘲諷的語氣：「顧彥是個蠢貨，顧三雖然確實是顧彥派去滅口的，但是真正的幕後主使者，不是顧彥，他沒有那個野心和本事促成連環殺人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