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第一眼看過去的確很溫柔，但其實本人不這樣啊，他凶死了，平時怕他不笑，也最怕他笑。

  他不笑，就看不懂他什麼心情。

  他要是笑，就代表有人要被罵了，要被炒魷魚了。

  表面溫柔，內心冷淡。

  不過於小懶又想了想，上次看到老闆那麼溫柔細心給林妹剝蝦，而且那表情那語氣。

  也難怪林妹會說溫柔了。

  合著也只是對林西拾溫柔，對別人冷淡不已。

  「嗯……」

  她應答了一句。

  ……

  送到了學校，顧也摸了摸林西拾的頭，跟大家長一樣叮囑她：

  「以後晚上儘量別在外面呆久了，實在要去陽台透氣也要穿好衣服，下次再感冒了我就動手了。」

  「你忍心動手嗎？」林西拾恃寵而驕。

  顧也默了一下，似笑非笑：

  「你就仗著我不捨得打你對吧，我也仗著你不會不怕我告狀。」

  「……」

  「多大人了還告狀。」林西拾臉上笑容瞬間褪去，一個轉身不想理他了。

  她的確不想大動干戈讓爸媽和兩位哥哥知道，他們都是那種大驚小怪的人，到時候免不了又要被叨叨，而且更加嚴格的看管著。

  他也拿捏穩了她的把柄。

  顧也笑了笑，也轉身回了車裡，趕回去參加那個進行到了一半的會議。

  ……

  「顧也，你可算來了。」

  傅寒斜倚在軟沙上，一臉幽怨，看到顧也仿佛看到了救星。

  「到底什麼事情你就把那麼大一堆人扔這裡不管跑了？你不知道顧老爺子，顧彥的人都在這裡嗎？」

  攤上這麼一個上司他也太難了。

  他好好的當他的豪門少爺不好嘛，非要跟顧也合夥來幹這種累死人不償命的事。

  顧也沒回答他的回答，而是透過辦公室的監控，看到會議室里的一舉一動。

  會議室里已經拔弩相向了，有的人甚至忍不住要摔門走了。

  「有本事就走。」顧也冷笑一聲，摘下了那雙看起來斯文不已的金絲眼鏡，露出了凌厲的眸子。

  如墨的眸子蘊著淡淡的怒意以及囂張。

  室內空調溫度有點高，他慢條斯理的解了一粒扣字，露出精緻鎖骨，冷白的皮膚讓他看起來非常漂亮。

  「去會會他們。」

  「得了顧公子。」傅寒整理了一下凌亂的衣裳，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帶著邪肆的笑。

  這才是他熟悉的那個雷厲風行的顧家顧也。

  會議室里爭論不斷：

  「把一堆長輩扔在這裡，不愧是私生子，一點教養也沒有。」中年男人冷言諷刺。

  直接往顧也最痛的地方扎。

  「真搞不定顧也爺子讓我們來做什麼，這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另外的人也符合他。

  顧也這邊的人臉都漲紅了。

  門口聽完了全部的傅寒似笑非笑，啪啪啪鼓掌：

  「我們顧公子的生母是有名分的，再不堪，那也是入了族譜的大少奶奶，什麼私生子。」

  「我們顧公子教養需要你們來評判？誰虐待人你們心裡沒點逼數嗎？」

  「老爺子讓你們來做什麼還需要我來提醒提醒你們！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若真是廢物，他們也不會大動干戈的來這裡鬧事了。

  「傅公子謹言慎行。」

  男人被懟的臉一黑。

  傅寒又不是個好脾氣的人，他正要衝上去跟他對噴，讓他體驗一下祖安人。

  顧也踏步走了進來，眉眼很淡，唇邊含著一個很低的弧度：

  「忠叔說笑了，傅寒是傅家人，自然是犯不著您管的。」

  話語裡的意思特別明顯。

  是警告。

  忠叔冷哼一聲：「區區傅家，也配？」

  不過還是沒有說話了。

  傅家的確及不上顧家，沒落了，但是曾經的傅家不容小覷，現在的傅家也不是任人揉捏的。

  「祖父的意思我明白。」顧也落座到了主位上，不慌不忙。

  「你能懂就行，我今天來的意思呢，也特別簡單，就是你能識趣點……」忠叔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不過呢……」顧也直接打斷了他的話，慢悠悠的：

  「您今兒怕是白跑一趟了，祖父那邊我自然能跟他交代了。」

  「你敢！」

  「送客。」

  顧也微微頷首。

  有禮貌的把人趕走。

  保安聞聲涌了進來。

  忠叔一臉氣急敗壞，用手指著顧也，屬實沒有想到他這波操作：

  「顧也，你居然真的敢！！」

  能耐了，不再唯命是從了。

  看來顧也留不得了。

  忠叔不想難堪，他看得出來顧也言出必行，不是裝樣子嚇他的，哼了一聲直接走了，沒有給保安把他架出去的機會。

  傅寒也樂了：

  「打嘴炮沒用，君子動手不動嘴。」

  顧也抬了抬下巴，讓他坐下：

  「老爺子那邊後續動作會更猛，十天之內必然會出手，十天之內，項目必須完成，以及傅寒，我給你十天，把靈狐找到。」

  傅寒拉下了臉：

  「靈狐向來不見蹤跡，怎麼找他。」

  「那是你的事情。」

  顧也輕飄飄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覺得你能破解顧家防火牆，那你不找也行。」

  「得，我找還不行嗎。」

  傅寒選擇了找人。

  他可沒那能耐。

  但其實傅寒挺擔心的。

  顧家是個深淵，顧也，他真的能斗過嗎？

  究竟是什麼樣的信念，讓他願意闖過一切艱難險阻，也要逃離顧家，甚至吞併顧家，再無威脅。

  ……

  林西拾一到學校，就被陸佳琪通知去了閆如玉的辦公室。

  林西拾敲了敲門，閆如玉讓他進去。

  「進來。」

  閆如玉其實長的特別斯文，特別江南煙雨，長頭髮很美，五官也精緻，聲音又磁又溫，很多人都想看看閆如玉女裝什麼樣子，肯定是一個大美人。

  可惜好好的一個「美人」長了一張嘴吧，嘴裡吐出來的沒一句好話，態度尤其的暴躁，一點就炸，面無表情的噴到人家心態炸裂。

  「比賽啊，你答應過的。」

  閆如玉轉動了一下椅子，面向林西拾，一臉警惕，生怕林西拾就反悔了。

  「嗷……」

  林西拾淡淡應聲。

  既然同意了那她肯定也不會反悔的。

  閆如玉這才放下心來，然後從收拾的整整齊齊的桌子上抽出來一張表格：

  「你填一下報名表格。」

  林西拾填的時候閆如玉也在一旁給她說明：

  「比賽時間有三天，初賽是把現成的作品上傳過去，你初賽已經過了一半了，我已經給對方發過去了，第一天上午考驗唱功，你唱一遍你作業就行。」

  「第二天考知識，會給你一份答卷，裡面是各種超綱知識點，限時三個小時，不能翻閱任何設備，前五名通過，審核嚴格。」

  「終賽是臨時發揮，給你一個考題，作詞作曲，限時六個小時，相當的耗費時間。」

  林西拾在閆如玉的叨叨里填完了表格。

  「第一名獎勵是什麼？」

  「詩歌協會歡迎你加入，我是協會副會長閆如玉。」

  閆如玉微微一笑，朝她伸出手。

  林西拾一把拍開了他的手：「這麼挖我師父牆角不太好吧。」

  「答應你的是參加比賽，不是名字。」林西拾拿了表格就出去了。

  她屬實不太想摻合其他圈子了。

  不過閆如玉的身份確實很令她意外。

  詩歌協會，古舞協會，是兩大協會。

  副會長一直神龍不見擺尾的，合著這是來當老師找人才了。

  難怪看閆如玉一股江南煙雨的味道，富有詩香味。

  也難怪詩協會長不讓閆如玉出來主持各種事情，他出口就是各種祖安語錄，也太毀形象了。

  ……

  這幾天林西拾相當的悠閒，沒事就泡在圖書館裡。

  當然，她參加比賽也是要跟經紀人交代一下的。

  能去參加這種比賽，雅姐自然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語氣冷淡：

  「名次不能太次了，到時候我會安排人過去拍，給你買點熱搜。」

  挺久沒有出來營業，就會降低存在感，久了大眾就不認識這個人了。

  所以得一直保持著有熱度才行。

  「嗯。」林西拾自己心裡有分寸的。

  「還有，你之前打手遊，他們來找我了，來商量宣傳的事情，你看看你要不要接受，有時間直播一下就行。」

  雅姐順帶跟她說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接受了，還問我的意見做什麼。」林西拾翻閱書本的手停頓了一下，心情一下子就不好了。

  「林西拾，聽話就行，我不會害你。」

  雅姐一貫的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即便聽出來了林西拾話里的溫怒，也沒有讓步的打算。

  「最後一次。」

  林西拾直接掛斷了電話。

  被掛了電話的雅姐滿臉不可思議。

  她金牌經紀人這麼多年，居然被主動掛電話了？

  被主動掛電話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林西拾，你很好，好樣的。

  早看出來林西拾只是表面乖，沒想到這麼不乖，一來就敢招惹前輩。

  就算有點後台又怎麼樣，這麼囂張，遲早要完。

  鞠雅眼神一冷。

  上次也查過她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可惜什麼也沒查到。

  或許，她根本沒後台呢，只是新人囂張……

  這個圈子弱肉強食的道理延續了這麼多年，不聽話的小孩是要接受教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