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逃到二樓的裴子墨與下屬,就看到原本停放在車位上的車突然下沉。
下屬立刻發現不對,「老大,不好了,你的車胎被人打爆了。對方肯定還安排了狙擊手在埋伏我們,我們現在不能出去。」
裴子墨目光一轉,看向二樓的某個房間,「去那邊。」
六道三短三長的敲門聲後,辦公室門被打開了。
對方看到他們,臉色微變,「果然是你們。」
「別廢話,讓開。」
裴子墨直接推開對方,走了進去。
……
阮星眠在吩咐完封鎖醫院後,還特意單獨在群內發布鎖死門診大樓的命令。
她站在窗邊,等了三分鐘後不見裴子墨出來,她知道他還在醫院內部。
目光轉向裴子墨的車時,注意到四個車胎都癟了。
像是被某種力道打破。
她想到了什麼,立刻朝對面的大樓看去。
那邊已經沒了身影。
他過來了?
四周終於恢復了安靜。
阮越音這才慢慢撐起身體,看著滿地的血跡,她的臉色又白了幾分。
「好多血!」
她捂著嘴,滿臉都是驚恐。
怎麼會這樣?
她只是讓裴子墨來接自己出去,這裡怎麼會變成案發現場?
又聽到阮星眠命令封鎖醫院,她不敢置信地看過去。
這家醫院隸屬MR集團,阮星眠怎麼有權利下這種命令?
難不成MR集團也是她的?
這怎麼可能?
她才成年,可MR集團已經創立快五年了,算算年紀,她絕不可能是MR集團的創始人!
「你為什麼可以命令封鎖醫院?這家醫院是不是你的?你故意說我感染,把我送到這裡來,是不是早就猜到我會找裴子墨,好借著我收拾他?」
阮星眠淡淡睨了她一眼,「這個時候,你倒是聰明。」
「你瘋了!」阮越音不顧身體的疼痛,立刻站起來,「你既然知道裴子墨是個危險人物,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我們好歹都是阮家的女兒,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是你自己上趕著要跟裴子墨在一起,我為什麼阻止?如果你不找他,今晚你自己也不會陷入危險。」
阮越音一噎,但還是憤憤不平。
「你別推卸責任,就算是我聯繫裴子墨又怎麼樣?他是我男朋友,我打電話給他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倒是你,明知道今晚會有危險,竟然不顧其他患者和醫生的安危鬧事,這要是傳出去,身敗名裂的人一定是你!」
「你還真是不經夸,又犯蠢了。」阮星眠冷嘲一笑,「你難道不奇怪嗎?從開始到現在,整棟樓都很安靜。」
在裴子墨上樓後就以醫院要消殺為由,把所有等待問診的病人和接診的醫生轉移到了安全地方。
現在整棟樓,除了她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阮越音愣了一下,這才察覺到這個細節。
「你……」
「我的目標從始至終都是裴子墨,你只是自投羅網的陪襯而已。」
阮星眠留下這句話,直接走出去。
「老大!」
丹尼爾一手捂著肩膀,步伐踉蹌地朝她走來。
他渾身是傷,頭也被打破了,染血的頭髮貼在了蒼白的臉上,看起來觸目驚心。
「啊!鬼啊!」
阮越音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他,嚇得白眼一翻,直接倒地。
丹尼爾嫌棄地撇嘴,沒眼光的玩意兒!
「把這個吃下去。」
丹尼爾接過阮星眠丟來的藥瓶,沒有遲疑仰頭服下。
幾秒後,身體的疼痛和遲鈍立刻好轉。
「老大,接下來我們要怎麼瓮中捉王八?」
瓮中捉王八?
這是什麼修飾詞?
阮星眠眼角抽了一下,糾正道:「是瓮中捉鱉,不會用成語就別用。」
丹尼爾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發出了靈魂一問,「老大,王八不是鱉嗎?」
阮星眠冷冷地睨了他一眼,什麼都沒說。
丹尼爾頭皮一緊,立刻收起嬉皮笑臉的表情。
「跟上。」
阮星眠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身要走。
丹尼爾卻注意到地上躺著的阮越音,「那她呢?要不要找人把她送回病房?」
「不用管,待會兒有人會解決。」
阮星眠來到電梯,發現電梯停在1樓不動,步伐立刻頓住。
後到的丹尼爾也看到了這一幕,立刻道:「老大,應該是電梯被鎖住了,我們走樓梯吧。」
路過二樓的時候,阮星眠突然聽到了動靜,示意丹尼爾別動。
「老大,小心。」
丹尼爾的手臂和胸口都有傷沒有逞強。
阮星眠側著身推開防火門,往外看了一眼。
外面的走廊非常安靜。
她走了出去,丹尼爾趕緊跟上。
「你檢查那邊。」
阮星眠示意他去檢查對面的病房,自己開始一間間打開。
她目光銳利,掃過病房的每一個角落。
隨著一扇扇病房被打開,氣氛隨之變得緊張。
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
「老大,我剛看過了,那邊沒有異常。」
丹尼爾檢查完回來,見阮星眠停在最後一個辦公室。
上面寫的是值班醫生辦公室。
他主動把手放上去,「我來吧。」
阮星眠沒拒絕,示意他開門。
丹尼爾緊張極了,做了兩個深呼吸後才準備用力。
這時,門卻被人推開了。
他一時不察,險些摔倒。
「院長,你……們在這裡?是醫院今晚病人超標了嗎?」
喬治睡頭髮微亂,眼惺忪地看著他們。
可能是因為沒睡好,他的眼底還有大片血絲,怎麼看都像是疲勞過度。
在看清對方的臉時,丹尼爾有些驚訝,轉頭去看阮星眠,「咦,老大,你覺不覺得他的臉跟我還長得有點像。」
「是有點像。」阮星眠第一次見喬治的時候就覺得他的眉眼與丹尼爾像,淡然回應後,又詢問喬治,「喬治醫生一直在這裡休息?」
「對,我白天做了兩個手術,一直忙到九點才結束。我太累了,就在這裡睡下了。院長,您這是在找人嗎?」
「對,有人在醫院行兇,我們一路追對方來到了這裡,喬治醫生方便的話,能讓我們進去搜查下嗎?」
阮星眠目光淡淡看著他,眼神冷淡而平靜。
仿佛能洞悉人心。
喬治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非常配合地答應了。
「當然可以,醫院本就是救死扶傷的地方,有人在這裡鬧事,絕不能姑息,否則會失去醫生和病患對醫院的信任。」
反之,如果沒搜出什麼,還鬧得人仰馬翻,同樣會損失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