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這麼高規格的智能鎖,那就說明裡面很有可能是放置著關係到MR集團存亡的重要資料。周昆,你有多大把握打開它?」
阮星眠的辦公室確實有個暗門,也確實有虹膜識別與數字密碼雙系統智能鎖。
但這暗門的背後並不是什麼重要資料,而是她的個人實驗室。
但她聽到那道自以為是的這般推測了一番,忍不住覺得好笑。
可轉念就想起曾經道上是有一個號稱能開遍天下所有鎖的毛賊,叫「千鎖開」。
似乎有人說過,「千鎖開」好像就是姓周。
但具體名字是什麼。
她從來沒在意。
因為沒有人能從她手裡偷走任何東西。
她以為周昆會誇下海口,說自己很快能開,可沒想到這個觀察力不錯的周昆卻沒有。
「墨少,不瞞您說,這種最高級別的雙系統智能鎖我還真開不了。更何況我現在手還被對方傷著了,沒個十天半月根本沒辦法開鎖。」
那頭一下陷入了沉默。
許久之後,阮星眠聽那頭都沒說話。
以為他們都不會再說,正準備收線,沒想到那叫墨少的男人才沉聲道:「十天太久了,來不及。」
阮星眠狐疑對方要對MR集團做什麼,為什麼十天都等不了?
就在這時,墨少的聲音突然一變,怒罵道:「該死!周昆,你身上有什麼東西!」
阮星眠聞言,直接單方面切斷了聯繫,並打開另一個手機系統,直接將所有能查到她的線索全部抹去。
另一頭。
墨少讓人把周昆從上到下搜了一遍,這才從他的口袋裡找到了一枚指甲蓋大小的微型竊聽器。
不等他吩咐,手下的人自覺開始解析微型竊聽器的系統,並開啟反追溯系統。
周昆沒想到自己身上還有這種東西,見對面被墨少高薪聘請來的技術專家正在解析那個小東西,他趕緊解釋,「墨少,我不知道我身上怎麼會有這種東西!我甚至連這個東西是什麼都沒見過,你可要相信我啊!」
他清楚眼前這個戴著銀絲邊眼鏡,看起來像是文弱書生的年輕男人,手段有多狠辣。
表面是一個溫煦有禮的律師,說話滴水不漏,實則卻是M國道上很有手段的凶狼。
而且墨少背後似乎還有一個遍布全球的地下勢力。
所以他不得不小心應對。
可墨少並沒有回應他。
周昆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墨少,對方的系統安防等級很高,雖然我解析了系統,可因為耗費了不少時間,對方已經把所有痕跡擦掉了,不管用什麼辦法都不能將記錄找回來。這麼一看,對方的能力極有可能在我之上。」
墨少聽聞下屬的話,淡然點頭,「你是M國的黑客榜首,在全球黑客榜上也能衝擊前三。能在你之上的,只有可能是S與跟我同名的Ink了!」
「確實這兩人最有嫌疑,而且我查過了竊聽器的電源損耗,極有可能是今天被人放置在周昆身上的。」
周昆一聽,心頭大驚,趕緊解釋,「墨少,我今天除了MR集團,哪裡都沒去。」
墨少伸手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一雙黑眸暗冷如殺人不見血的利刃。
他漫不經心道:「這個MR集團越是不簡單,就說明我的追查方向沒錯。」
MR集團。
阮星眠登陸了許久沒有登錄過的暗榜,這個暗榜不僅匯聚了全球的頂尖人才,更是這些頂尖人才的小道消息來源。
她切換了伺服器,搜索一下墨少這個代號,就出現了上百條跟對方有關的消息。
為了不被人發現自己搜索過,她又清除了自己的搜索記錄,開始掃樓。
靠前的一些都是一些關於不關痛癢的水貼。
她粗略掃過,在最新的討論帖里看到了有用的消息。
【求問,什麼時候道上出現了墨少這號人物?】
【不知道,但據我所知他出現後,這個暗榜就多了不少懸賞刺殺他的消息。】
【你別說,我一個可靠線人說過,這個叫墨少的小子非常難殺,就連金牌刺客「綠浪」都伏擊過他,結果以斷一隻手慘烈退場。】
【真的嗎!要知道「綠浪」可是單殺超過百人的金牌刺客,竟然折在他手裡了。】
【其他我不能透露,但這個消息保真!】
【可怕!!這個墨少到底什麼來歷!】
【不止你,我想大多數人都不清楚。】
阮星眠看著這些消息,對這個墨少更感興趣。
不過她不著急。
雖然對方拿不出證據證明那枚被發現的竊聽器是自己,但肯定還會對自己展開第二輪的試探。
她只需要等著魚上鉤就行。
就在她要退出去的時候,她無意間掃到了一個剛彈出來的消息。
【本人擁有多年搜集消息的經驗,各種消息手到擒來,且擅長以不起眼的身份潛入對家攔截第一手情報,有意者可私聊。】
她立刻點開了那條消息。
看到了對方的定位。
是距離德州附近的一個小鎮。
在暗榜里,除了像她這樣的頂級黑客能隱藏定位外,其他人的定位百分之九十都是真實的。
所以她推測對方的定位是真的。
她之所以在意這則消息,是因為這則消息,讓她想起了至今下落不明的錢向梅。
在裴子墨的操作下,錢向梅這個人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她之前推斷過,錢向梅有很低的概率被滅口了,但更多的概率是被藏起來了。
她直接把這個帖子轉給了姜堰,讓他找其他人去跟進。
同一時間。
傅斯硯也登陸了暗榜。
與阮星眠在暗中調查孤兒院的事一樣,他也一直在查四年前車禍的事。
從肇事車輛到肇事司機,再從肇事司機到一個個嫌疑人,他都重金讓暗榜的人去查。
時至今日,總算有了點進展。
「所以,除開這群中間人,真正發號施令的人並不在京都,而是在M國,而且對方至今都在。」
林楊點頭,「從調查來看是的,但當初傅少您出事當晚是去見一個大人物,行程是保密的。除了我之外,知道您會深夜出行的只有您的家人。」
這是傅斯硯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他無聲吸了口氣,下頜線緊繃到了近乎鋒利的程度。
「繼續查,除了我爸媽和奶奶,傅家人在那晚的所有行程,我都要知道,尤其是在當時自稱在M國度假的三叔一家。」
他的語氣很平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心底的寒意有多清晰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