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夫人,老太爺與老夫人已經到門外了!」
負責在外接待的管家急匆匆跑進來,沖阮兆良與孟蘊秀匯報導。
阮星眠一聽外公外婆都來了,跟著爸媽還有大哥一起出去。
阮慎行餘光注意到傅斯硯也跟上來了,有些不滿,「你湊什麼熱鬧?」
傅斯硯完全不怕他的冷氣場,應付自如,「孟爺爺和孟奶奶小時候對我好,是我的長輩,我當然要親自去迎接了,再說,我現在身份也不一樣了,也該表現一下。」
阮慎行見他想方設法往身後妹妹那邊靠,一把抓住他的肩膀,把他穩在原地,「要跟就好好跟,往哪裡湊?」
傅斯硯見阮星眠看向他這邊了,一改剛才的淡然,低聲道:「慎哥,我現在還站不太穩,你撐著我,我的腿有點疼。」
阮慎行還沒明白他的意思,阮星眠就立刻湊過來,把他的手從傅斯硯肩上拿下去。
「大哥,傅斯硯的傷勢雖然好轉了很多,但還沒恢復到正常水平,不能承重。」
阮慎行:「!!!」
臭小子,敢陰他!
讓他被妹妹誤會了!
再說,一條手臂能有多重,怎麼就承重?
難不成那小子沒手臂,只有上肢!!
「爸,媽。」阮兆良與孟蘊秀一到門外,就看到自己的父母坐著輪椅被人推著進來了。
孟家二老見自己親人都出現了,忍不住笑著點頭,「都怪你爸出門的時候老是覺得自己穿著不夠得體,磨蹭了快一個小時才出發,要不然我們還能更早到。」
孟蘊秀笑著道:「不晚,你們來得正好,而且爸這樣穿帥極了。」
被誇的孟老爺子笑得眼睛都彎了,這一轉頭才看到自家寶貝外孫女在後面,趕緊沖她招手,「眠眠,快過來,外公給你看好東西!」
正要上前的阮越音臉色一下黯淡了。
阮星眠快步上前。
傅斯硯與阮慎行隨行在後。
孟老太太則笑著拍了拍孟蘊秀的手,讓她往後看。
孟蘊秀順勢看去,當看到一個穿著樸素的花白老人正站在孟老太太身後沖她笑時,她當即喜出望外。
「向媽,你不是已經退休回家帶孫子了嗎?怎麼突然來京都了?」
「三小姐。」向媽看到她先是高興一笑,而後又傷感地低頭,「前段時間我老家出現塌方,我的孫子和兒子都被埋在下面了,我一個人孤苦無依,所以就厚著臉求老夫人收留我。老夫人心善,沒有拒絕我,還派人把我接回來了。」
孟蘊秀是向媽親手帶大的,如果當初不是向媽堅持要回家帶孫子,她才捨不得向媽走。
如今看到她,孟蘊秀立刻上前抱住了她,紅著眼道:「向媽別難過,逝者已逝,你還有我們,以後你就在阮家養老,我們肯定會照顧好你的。」
向媽聽到她的話,眼底也泛起了淚光,「三小姐真是折殺我了,我一個傭人怎麼好在這裡養老,雖然我只剩下這把老骨頭了,但我還是會做力所能及的事,這樣大家才能平衡。」
孟蘊秀輕輕點頭,擦掉了眼淚,又把阮星眠叫了過來,「眠眠,來,媽媽介紹一個很好的人給你認識。」
阮星眠剛接過外公為她準備的翡翠玉佩,聽聞孟蘊秀的聲音,立刻道謝過去。
「媽。」
「向媽,這是我的親生女兒,她叫眠眠,是一個非常乖巧懂事,而且優秀的孩子。」孟蘊秀迫不及待將阮星眠介紹給她。
向媽立刻看向阮星眠,蒼老渾濁的眼瞳微微一顫。
阮星眠對上她那雙看似渾濁,實則透著銳利的眼眸,心頭莫名一緊。
這是她警惕時才會出現的心理狀態。
這個向媽……
向媽慈祥一笑,眼底的銳利被沖淡,「不愧是三小姐的女兒,跟你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真好!看到她,就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三小姐。」
「哪有,眠眠比我好多了,我在她這個年紀時什麼都不會,可她什麼都會。」孟蘊秀提到自己的女兒,心頭就止不住地驕傲和自豪。
阮星眠深深看了看向媽,淡笑道:「媽,我該怎麼稱呼這位長輩呢?」
孟蘊秀正要說,向媽已經自己開口了,「小小姐不用太在意稱呼,就跟其他人一樣叫我向媽就好了。」
孟蘊秀卻笑,「我都叫你向媽,要是眠眠也這麼叫你,我和她不就平輩了嗎?」
向媽懊惱地拍了一下頭,「是我腦子糊塗了,那小小姐不嫌棄的話,可以叫我一聲向婆婆。」
阮星眠彎唇,「向婆婆好。」
向媽慈愛地點頭。
孟老太太也拉著阮星眠一陣寒暄,最後還要牽著她的手一起走。
這種待遇,讓一旁的阮越音嫉妒不已。
之前在醫院外婆能注意到她的不自在,可這次外婆卻沒看到。
雖然認親宴是以阮星眠為主,可她現在處境尷尬,外婆看不出來嗎?
還是說之前在醫院外婆對她的照顧和關愛都是假的?
「音小姐,你怎麼了?看起來你很不開心啊。」向媽落在最後,注意到阮越音的神色不對,關心地詢問道。
阮越音小時候也跟過她一段時間,沒多久向媽就離開了,所以她對向媽有點感情,但不深。
「向婆婆,我沒事。」
說著,她就去追其他人了。
向媽看著她的身影,低垂的眼底閃過一抹幽暗的冷芒。
孟家二老到場,整個現場的氛圍達到了空前的高漲,不少人都借著各種各樣的理由關心二老。
很快,秦露與姜堰也一前一後地到了。
秦露給阮星眠準備了自己多年前收藏的大師級珠寶。
姜堰則給阮星眠帶來了一套很有收藏價值的玉環。
這兩樣東西都是有價無市。
秦露來大家能理解,但姜堰的到來卻讓很多人摸不著頭腦。
姜堰對外的身份是MR集團的代言人,所有需要MR集團高層審批的事,都會經過姜堰的手。
久而久之,大家也默認姜堰就是MR集團的主事人。
只是姜堰怎麼會來?
他是被誰邀請的?
姜堰看出大家的疑惑,主動走向阮星眠,然後沖阮兆良與孟蘊秀笑道:「伯父伯母,我跟眠眠認識很多年了,她幫過我很多忙,算是生死之交。」
阮兆良與孟蘊秀見女兒沒反對,忍不住跟他多聊了一句。
得知以前女兒還去過危險的三金州,兩人的心都高高懸起。
他們以為女兒以前受的苦都是喬家人給的,沒想到她還去了這麼危險的地方。
兩人的心狠狠揪緊。
他們對女兒還是不夠好。
在兩人都在內疚還應該多補償女兒一些值錢的家當時,阮星眠與姜堰走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談論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