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施可嵐回到了家裡。記住本站域名
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了,因為現在她在施家的處境非常尷尬,但是今天她又實在不想與丁思銘待在一起,所以她還是回來了,回來看看自己的母親,順便去醫院看看自己的父親。
「喲,稀客啊,什麼風把大小姐給吹回來了?」
大伯家的兒子施泰元趴在沙發上打著遊戲,聽見門口的動靜下意識的轉頭,看見施可嵐的時候眼中立馬閃過嘲諷,不但眼中嘲諷,嘴上的嘲諷也在第一時間拉滿。
施可嵐目不斜視的走過施家大廳,又上了樓,來到了她媽的房間,但是當她想要像往常一樣推開門的時候,門卻是鎖著的,施可嵐皺了皺眉,又推了一下。剛好,樓道盡頭的一個小房間從里被打開,施可嵐就呆愣愣的站在那裡,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母親從那小房間裡走出來,她面容蒼白,還不停地咳嗽著,由於低著頭的緣故,竟沒一下子就看見施可嵐。
「媽……」施可嵐有些不敢置信的顫抖開口。
石麗愣了一下,挺像這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就像躲回房間,但是施可嵐卻搶先一步抓住了石麗的胳膊,她順勢推開那房間的門,朝裡面看去。
裡面只放了一個單人床,裡面全都是石麗的東西。
施可嵐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麼會搬來這裡?」
「別生氣,是我自己願意的……」石麗拍著她的手,想轉移話題,「你今天怎麼回……」
「你別騙我,一定是趙啟芸那個女人,我去找她算帳!!」施可嵐都快被氣暈了,不管不顧的就朝外面走。
「別去……」石麗焦急的抓住了施可嵐的手,「別去。」
「媽,她都欺負到頭上了,你怎麼能這樣!」
當初她選擇搬離這個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與父母賭氣,她稍微提了一下丁思銘的事情,但是兩個人卻說什麼都不同意。沒過多久,她父親生病了,大伯霸占了主宅,她還是沒回去,但她總會定時回來看他們的。這陣子忙著與丁思銘在外面跑,所以晚來了幾天,結果……這是什麼?
石麗嘆了口氣。
她女兒還是想得太簡單了,但是現在施偉斌獨掌大權,她就算鬧了又能怎麼樣呢?她並不是沒有其他住所,但是主宅不一樣,若她真的就此搬出去,那就代表某些東西,真的拱手讓人了。
「那我就看著你被他們這樣欺負嗎!」施可嵐被石麗給拉回了屋子,她咬著牙,還是不甘心。
「我之前跟你說過的吧,讓你去公司上班,如今你大伯把你父親原來的親信一個個踢出權利中心,你那些叔叔現在沒有主心骨,恐怕堅持不了多久了。」
施可嵐抿了抿唇:「我知道了,我考慮一下。」
石麗見她的表情,忽然嚴肅了起來:「怎麼,你還想在外面跟那小子鬼混嗎?」
「媽!那怎麼叫鬼混呢,我們是在干正事!」見石麗這樣說丁思銘,施可嵐心中那些柔軟裡面就消失了,她有些不甘的對石麗抱怨。
石麗無可奈何的嘆了口氣,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好幾歲:「罷了,當務之急是穩住公司的親信,你跟那小子的事情……我不管了,但是不要讓你爸知道。」
「嗯……」
「那小子哪有小風那孩子好啊,你不知道啊,小風這孩子一直都懂事,即便咱們家出事了,他還是會定時來拜訪,托人給我帶東西。」
也就是因為季家家主常派人來問候,所以施偉斌夫妻才不敢真的對她做更過分的事情。
「他嗎?」
施可嵐確實沒想到這一點,聽見石麗這話,有些震驚。
「是啊。」石麗有心想說兩句季和風的好話,但是她覺得自己的女兒是聽不進去的,於是只能無聲嘆氣。
施可嵐心情複雜的離開施家主宅,接到了丁思銘的電話。
「小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我知道瞞著你是我不對,但是你應該也明白,季氏那筆錢是咱們最好的選擇……」
丁思銘心中還是有施可嵐的,畢竟那麼多年感情,今早發現施可嵐離開他驚慌了好久,打了半天的電話,終於打通了,丁思銘想都沒想,就開始解釋了起來。
「再說,咱們現在初出茅廬,多的是地方需要照應,季氏這種大樹足以給咱們起步階段需要的庇佑,你跟季總又是那麼好的朋友,到底有什麼不合適的……」
「好朋友……」
施可嵐喃喃重複。
季和風居然一直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幫忙照顧她的家人。
施可嵐望著天空,閉了閉眼:「是啊,他真的很好……」
獲得段茹女士的首肯之後,郁甜成功入駐季家大宅。
一大早,郁甜就氣喘吁吁的拎著一個大包從外面回來,剛好與晨跑完的季和風打了個照面。
季和風有鍛鍊的習慣,圍著後院的人工湖跑上幾圈再去上班,一直都是這樣。
「季哥哥,快幫我!」
看見季和風,郁甜馬上就招手喊人,她手裡拎著一個大旅行袋,塞得鼓鼓囊囊的,應該是什么小玩意兒,但是看不出到底是什麼東西。
季和風走了過去,郁甜就一指地上的袋子,不客氣的說:「快,給我拎到季和邈的房間。」
季和邈的獨棟距離主宅有些遠,但是季和風的力氣挺大,比郁甜自己一個人快多了,郁甜笑眯眯的,眼中咕嘟咕嘟的冒壞泡,季和風都忍不住問她:「這是什麼?」
郁甜指指小獨棟的大門:「打開它你就知道了。」
季和風說:「我沒有鑰匙。」
郁甜驚訝了,然後目露讚賞:「嗯,不錯,現在的小孩兒都叛逆,他們都比較注重**。」
季和風沒解釋。
但純是因為他在這裡安排了很多保鏢,只要季和邈人不跑就行了,他在裡面愛幹啥幹啥。
郁甜說完理解萬歲,就從自己的隨身包包里掏出了一個小發卡,插進鑰匙孔里,搗鼓兩下,門就開了。
季和風:「……」
郁甜絲毫沒有當著主人家的面撬主人家大門的窘迫感,還站在裡面朝季和風招手:「快進來呀……媽呀,這是豬窩嗎?」
她嫌棄的環視一圈,然後目標明確的直奔二樓臥室,還放輕了聲音。
臥室的門倒是沒關,估計是覺得大門已經關嚴了,所以無所謂了。
地上鋪著柔軟的長毛地毯,郁甜就踩在上面,無聲的指揮著季和風打開打包。
季和風依言打開拉鏈,然後就沉默了。
郁甜可不管他,她壞笑著抱起好幾個鬧鐘,開始往季和邈的周圍扔。季和邈是個夜貓子,一睡就特別沉,郁甜這點兒小動作根本就叫不醒他,二十多個鬧鐘全扔在床下,還有好幾個就扔在床上,布置完這一切,郁甜關好門,不留一片衣袖和雲彩。
然後,他們就在樓下等著。
過了一分鐘,一陣輕微的響動傳了下來。
為避免把季家新找回來的二少爺嚇成傻子,每個鬧鐘響動的時間都不一樣,這得講究一個循序漸進嘛。
於是,當季和邈被鬧鐘吵醒的時候,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手機。
他難受的皺起眉,順手抄起那個白色的小羊鬧鐘,扔了出去。
小羊「咚」的一聲撞到牆壁,電池都被扔掉了,終於停止了響動,隱隱的,季和邈察覺到一絲絲不對勁兒,但是馬上,還是困意蓋過了一切。
「鈴——」
一分鐘後,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季和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但是那吵鬧的聲音仿佛鑽進了他的耳膜,直接震進了腦子,讓他一瞬間就變得清醒了不少,他略微迷茫的睜開眼,幾乎是同時,那吵鬧的聲音陡然增大一倍。
「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
然後,無數鬧鬧的聲音響起,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拼命的吵,拼命的響,季和邈的腦子被吵得嗡嗡的,恨不得現在就去死。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鈴……」
他終於忍不住了,掀開被子猛地坐了起來,那凶神惡煞的目光觸及地上密密麻麻各式各樣的鬧鐘,沖天的煞氣在地震的瞳孔中消弭,千言萬語彙成了一句——
「臥槽……」
郁甜笑眯眯的看著坐在對面想要殺人的大男孩,指著桌子上的課本:「感動嗎,昨晚給你找來的。」
季和邈一副死人臉,某種程度上竟與自己的大哥達成了詭異的一致。
雖然郁甜想了很久還是沒想起來原本的男主到底有沒有這樣一個弟弟,但是事已至此,她也只能這樣了,她還自動給季和邈找了理由。
沒有她,就憑這孩子的臭脾氣,沒準兒女主沒重生之前他就在哪個無人巷口被打死了,沒參與主要的重大劇情,所以根本提都沒提他。
現在不一樣了,不參與重大劇情也可以變成一個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乖小孩兒嘛。
不知道是不是配角當久了,郁甜對季和邈這樣連炮灰都算不上的角色有一種莫名的憐愛。
季和邈翹著二郎腿說:「你以為這樣我就乖乖聽你話了?你這細胳膊細腿的,真要留下來教我?你沒聽他說前一個老師骨頭都斷了嗎,你別以為我不打女人。」
郁甜和氣的笑著,看了一眼旁邊的季和風,從包里拿出一塊兒板磚。
這板磚上的泥還是濕的,不知道她到底是從哪裡摳出來的。
然後,就在季家兩個男人的注視下,郁甜劈斷了那塊板磚。
「哐!」
一半磚頭落地,在地毯上砸出悶響。
季和風:「……」
季和邈:「……」
郁甜依舊笑眯眯:「可以了嗎?先把摸底卷子寫完,然後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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