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哲等人動身,直往雲頂山上而去。閱讀
歐家。
門鈴響起,屋內眾人皆是相視一眼,而那安心遠瞬間就變作呆傻模樣,坐在地上將早已準備好的茶杯茶具當做玩具。
只等安哲到來,歐老一副錯愕,「安賢侄,天色已晚,你這時候來是……」
安哲凝視著歐老,並未才他神色間發現端倪。
而等他看向安心遠,陡然鬆了口氣,轉而笑道,「歐老,家中忽有急事,我們可能要連夜返回了,今日之行,實在叨擾,請歐老莫怪。」
「這樣啊?」歐老茫然點頭。
卻不想,李泰著急道,「安少,為何不你先回去,將你大哥留下呢?我雖然沒有太大把握,但給我時間,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如此一言。
歐老險些都要繃不住了。
李泰啊李泰,老奸巨猾,將一套欲擒故縱拿捏的恰到好處。
聽到這話,安哲愈發安心,只是笑道,「多謝李老好意,但今日真是事出緊急,不如等過些日子,我再帶大哥前來,讓李老診治?」
李泰看著安心遠,依依不捨,儼然一副『為醫道痴狂』的模樣,「那,那好吧。」
事到如今,安哲讓人領著安心遠準備動身。
全程,安心遠也演得出神入化。
但在眾人出門時,歐老與李泰還是忍不住相視一眼,眼中隱現憂慮。
顧先生計謀的確恰當。
可對安心遠的風險也同樣極高,但凡他暴露出一絲解毒之狀,恐怕都會性命堪憂。
不過事到如今,再考慮其他,已然晚了。
等他們走後,歐老立即給顧長生打去電話,「顧先生,安哲帶著安心遠走了。」
……
上車。
安哲帶著安心遠上了一輛車,卻讓吳陽去往另一輛車。
吳陽雖然疑惑,卻也不敢多問。
今日發生了太多事情。
他方才思考許久,大概也能想到,安哲恐怕被抓住了把柄,不得不服軟低頭。
幾輛車出發。
而安哲,也凝視向了安心遠,「大哥,你認識我嗎?」
安心遠心頭狂跳,但演技卻絲毫不減,「你是壞蛋,成天欺負我,我討厭你。」
「大哥,其實我都知道了,顧長生給你解了毒,你就不要裝了!」
可安心遠依舊裝傻充愣。
一車下屬望來,皆然嚴陣以待,可看如此作態,卻也稍稍安心。
安哲結合之前記憶,也認定安心遠並無異狀,便鬆了口氣問道,「莫師父聯繫上了嗎?」
「聯繫上了,等您回電。」
「電話給我……」
莫師父?
安心遠聽得清楚,一邊擺弄著玩具,一邊側耳偷聽,任由那鼻涕掉落,將演技完善。
很快,電話接通。
「莫師父,我對安心遠下的毒,被人發現了!」
安心遠顫抖,那毒藥,便是出自這莫師父之手?
而那電話內,聲音隱約飄出,「被人發現了?不太可能吧,若是武道中人,見我用藥,可不會多管閒事,難道你惹到了什麼武道中人?」
安哲思考,回憶的正是在酒店中,顧長生所展露的身手。
可是,即便身手不錯,卻也沒有當初見到莫師父那般可怕,舉手投足便將他十幾人碾壓,不費吹灰之力。
「我不太清楚,但那人的確身手了得,可比起莫師父來說,我覺得相差太遠。」
「呵呵呵。」莫師父笑道,也非常自信,「那是自然,我苦修一輩子,才勉強踏入化勁門檻,尋常人又如何與我相比?更何況,你倘若真遇到了比我還厲害的人,你的小命早就沒了。」
「所以,你現在想怎麼樣?」
「我將每年供奉提高到二十億,莫師父幫我殺他!」
「你的事,我已經聽你的屬下說過了,可是……不夠啊,小安子,你現在大難臨頭了,才肯出這麼點兒?要知道,此事若是敗露,你多年經營可就毀於一旦,更別提你想成為安家家主,根本沒了半點可能。」
「小安子,拿出點誠意來!」
很顯然,雙方也只是利用關係。
安哲落難,對方非但沒有伸出援手,反而落井下石。
可偏偏,安哲沒有任何辦法,只能道,「莫師父,那人敲詐我,拿走了我六十億華旗轉帳,你若搞定了他,自然能將錢入手,這筆錢就算這次的出收費,而今後每年的供奉……」
「我提到二十五億!」
到了這時,電話里才傳出一陣詭異的笑聲,「桀桀桀,好啊,好啊,小安子,我果然沒看錯你,心狠手辣,有勇有謀,更主要的是不小氣,願意花錢,很多豪門子弟,我都漸漸斷了聯繫,也就是你,我很看好……」
很快,電話掛斷,安哲讓屬下給莫師父發去了地址。
事情暫時解決,安哲才真正鬆了口氣,卻又一次看向了安心遠,「大哥啊大哥,這也怪不得我啊?我是庶出,你是嫡出,父親一直待我不如你,倘若他能公平一些,我也不會對你下此狠手。」
「那顧長生,本是你一線生機,可現在,他離死不遠了。」
安心遠險些忍不住顫抖,他以為自己被安哲發現。
可後來,才知他是自說自話。
但問題是……
顧先生要遭毒手,怎麼辦?
您可一定要撐住啊!
只要我回去稟報父親,一切可解。
五年呆傻一朝解除,安心遠心中大恩難忘,可他現在……卻也無能為力。
……
「顧長生,你,你到底跟安哲說了什麼?為什麼他放我們離開?」
出了酒店,陳雪便忍不住追問起來。
到了這時候,顧長生也不在隱瞞,「我抓住了他的把柄。」
「什麼把柄?」
「安心遠啊!」
安心遠?
陳雪知道這人,當年的省城才俊,若非一場大病引發腦疾,她原本的聯姻對象,勢必就是此人……安心遠是安哲的軟肋?
「難道,你綁架了安心遠?」
「你想什麼呢?」顧長生哭笑不得,「安心遠的病,是遭安哲下毒所致,我只是幫安心遠解毒而已,並且告訴安哲,我知道了他對安哲下毒。」
「什麼?他,他怎麼會對親兄弟動手?」
顧長生瞥了她一眼,發出靈魂一問,「那你的家人,為什麼要用你,當做換取利益的籌碼呢?」
陳雪登時呆愣。
顧長生倒也沒有不忍,她本就身陷豪門漩渦,他所說的,就是事實。
「財帛動人心,世人難以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