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的話,無人在意……
但他也並不在意,華旗的人是否會如他所說那樣去向上通傳,如果沒有通傳……呵呵呵,也無所謂,因為他該說的話,已經說過了!
消息沒能傳到華旗高層的耳中,那是華旗自己的問題。
至於說,收回華旗的名號,也並非字面意思。
而是與華旗的關聯徹底斬斷……
韓可兒曾有過調查,華旗的創始人與華國有著莫大淵源,更直白點來說,當年成立於歐洲的銀行,為什麼要命名為『華旗』二字呢?
因為,那是顧長生的賜名,算是對華旗的一種恩賜。
而如今……
恩賜他收回了!
畢竟,就現在華旗的所作所為來看,他們似乎不再需要顧某人的照拂了,養大得雛鷹翅膀硬了,那就滾出巢穴吧!
而今日這筆帳,顧長生也早晚會算回去!
……
華旗的人離場,對於現場的衝擊無疑是極大的。
無數人沉默,甚至感覺到了絕望。
而唯一狂喜的人,唯有那賴則季了,「顧長生,你要明白,形勢比人強!華旗對你來說,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而今他們對你,卻是不管不顧了!」
「這就是我要給你上得一課,讓你明白,這個世上弱肉強食的真正意義。」
賴則季不斷叫囂……
雖然,此事他觸碰華旗的底線,未來勢必要被華旗針對,但至少他活著躲過了一劫,至於後面的遭遇,走一步看一步便是了。
再者而言,他如今將會得到他夢寐以求的東西——
顧長生的賭石技藝!
若是掌握了這門技藝,賴家就算口碑盡毀,也會再次壯大,得罪的華旗,也是有辦法去重新挽回的。
「不過,我自然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現在,跪下——」
「俯首稱臣!」
「你只要願意做我賴家的忠犬,服侍於膝前,我不僅饒你一命,更會賜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竭。」
「你的選擇機會只有一次,到底是生是死,全部在你一念之間!」
形勢一邊倒,場間的局面已然被賴家所掌控。
如此一幕。
阮瑞安與李河四人全然神情放空了,不知所措。
倘若真是對賴家俯首稱臣,那便是苟且偷生,忍受屈辱!
顧長生看了過去,又掃視了一眼場外包圍現場的賴家死士,神色始終淡淡,甚至於都沒有搭理賴則季的話,只是向著華旗方才的公證台走去。
然後,順勢拿起了一份文件,正是賴家資產的各項證明與文書。
對此情形,賴則季哈哈大笑,「對,你做的很好,現在,拿著那些東西,走過來獻給我……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既然如此明事理,我對你自然也不會吝嗇,哪怕收你為乾兒子,也不是不可以啊!」
也在這時候,沉默許久的賴家城也總算回過了神來……
眼看局勢被父親重新掌控,仿佛又活了過來,「哈哈哈,顧長生,那你豈不是成了我的乾弟弟,所謂兄弟,就該有福同享嘛。」
「你身邊那兩個女人,不如也給哥哥我嘗嘗滋味。」
前一刻,賴家父子還猶如死狗一般,現如今又成了野狗亂吠的姿態。
董真真與童紫色變……
如今情況已然失去了控制,只在看到那賴家城的嘴臉,便嚇得臉色蒼白了。
「阮老闆,你有什麼辦法嗎?」李河著急道。
但事實上,也只是病急亂投醫罷了。
阮瑞安哭笑不得,就現在的情況而言,他都自身難保,不知能不能活著離開郵輪之上,又能有什麼辦法呢?賴家能把事情做到這個份上,就已然歇斯底里的瘋狂了,全然不會顧及什麼影響。
不過,這事兒也不是沒有絕對的生還機會。
阮瑞安看向顧長生,然後對李河道,「這一切,得看顧先生地意思了!」
李河錯愕,目瞪口呆道,「你讓顧教授對賴家卑躬屈膝?」
「至少能得以保全自己,只要能下船,萬事還有迂迴的餘地,倘若連船都下不了,說再多又有什麼意義呢?」阮瑞安的意思很明白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如今礙於情形,低頭只是為了保全自己。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而此時。
身後的聲音,顧長生都聽得一清二楚……
別說賴家要他臣服了,即便是賴家跪於地上,請願成為他的僕人,也不夠資格!
終於,顧長生開了口——
「我記得,賴家崛起,也不過百年吧?」
「南洋七子,你賴家算其一……」
一句話,令不少人茫然。
例如李河,便轉頭看向了阮瑞安,阮瑞安雖然不明白顧先生如今說這事兒幹什麼,但還是下意識的解答道,「所謂南洋七子,說得是七方勢力,他們有一個共同點,全部是流亡海外的華人。」
而此時,顧長生的言語繼續,「你賴則季倒是會說,弱肉強食,可你也不想想,你賴家是如何崛起的?吃著殘羹剩菜,才得以壯大自己……」
「我倒是想問一句了……」
「當初若沒有那樣的機會,你賴家憑什麼崛起?無非只是碼頭搬運隊的一個小頭目罷了啊!」
只在話落。
即便是阮瑞安都流露出一臉的茫然,不懂顧長生在說什麼……
至於旁人,就更是莫名奇妙了。
殘羹剩菜?
碼頭搬運隊?
這都什麼跟什麼?
可是,眾人可見,那賴則季卻陡然色變,怒喝起來,「你,你怎麼會知道此事?!」
「你,你到底是誰?!」